554.往上扔

  皮蛋轉達的時候，李澤新愣了好一會兒，一家人趴牆找他，該不會家裡出了什麼事啊，比較緊急的那種，不然怎麼會選擇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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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澤新想起大炮說的，那個毒對老年人相當不友好，家裡只有包奶奶和黃奶奶兩個老人，該不會是她們怎麼了吧？

  李澤新晚上一直忐忑不安。

  八點二十的時候便在院牆邊等，已經早到的李彥辰，見院牆內有人，猜測是兒子來了。打開車門，一家人拿著各自帶的禮物跑向鏤空欄杆處。

  皮蛋、大炮、胖子一左一右一後陪伴著李澤新，李澤新說家人忽然來學校找他，可能是黃奶奶出事了，他怕聽到這個消息站不穩，讓室友們扶著。

  林晚打電話時，沒有讓室友們一起過來，因為她知道即使她不說，他們也會過來。

  「二哥。」李澤楷騰出一隻手，抓住欄杆：「我們給你送東西來了，這個地球儀會發光哦，我選的，大哥買的，哎呦，怎麼塞不進去。」李澤楷嘗試了幾次才發現欄杆之間的間隙實在太小了。

  「從上面扔。」李澤新提議道。

  李澤楷緊緊抱著盒子：「可是，這個好像是玻璃的，如果掉在地上會摔壞的。」

  「沒事，我能接住。」李澤新伸長手：「看，我的手可以伸到這裡。」

  「我們幾個都在旁邊做掩護，我把衣服脫下來等著。」皮蛋上前幫忙。

  「你們來就是給我送東西嗎？」李澤新一臉疑惑。

  「嗯，大哥給我們買了書，你不在家，也不能少了你的呀。」

  李澤軒接著說：「一一堆資料，認真做。」

  資料一本本被塞進了院牆內，李澤新數了下足足十二本。

  「哥，你們打電話說要來這裡跟我集合，我還以為咱家出了什麼事，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出事的是我自己，這麼多習題，哥，你是完全不給我喘氣的機會啊，學校作業已經很多很多了，我實在消化不了你的好意啊。」李澤新看著地上的書說。

  「習題就兩本，剩下的都是課外書，解壓的，你可以跟大炮他們一起看，臨近考試，心態很重要。」李澤軒算了下距離中考只剩一百五十天，買太多習題做不完。

  「是吧。」李澤新半信半疑，他蹲下，撿起從縫隙間遞進來的書看了看，《中考前的心態》、《如何輕鬆應對中考》、《放鬆》……

  「二子，這些書不錯啊，一看就是專為我們準備，收下吧，我最近心態確實需要穩定下。」大炮撿起一本書說。

  李澤新將書疊在一起：「大哥破費了。」

  「別聊天了，吃點東西，要麼拿到宿舍吃吧，錫紙盒裝的，還熱著，打開後估計不用多久就涼了，新新，跟室友分享啊。」林晚拎下車幾個便當袋，外加一包零食，接著一盒一盒地從縫隙塞進去。

  「林阿姨，我們回宿舍吃，這裡吃飯不方便，謝謝，走啦。」李澤新收拾好所有東西，拉著室友直往宿舍跑。

  「吃貨本貨，見到吃的眼睛都在放光。」李彥辰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澤新不知道什麼時候折了回來：「我剛好像忘了說謝謝。謝謝，等考完試我帶你們去搓一頓，回去的路上，你們開車慢點，這次真走了啊。」說完，李澤新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慢點兒跑，別摔了。」林晚叮囑，可是繼子已經不知影蹤。

  「回去吧。」李澤軒拉了拉弟弟的手。

  「二哥眼裡只有好吃的，我還有話沒說呢，哼。」李澤楷嘟著嘴。

  「新新在學校幾個月，不能回家，天天吃食堂的東西肯定膩的，估計平時也不能出校買零食，所以看到吃的啥都忘了。」林晚挺理解李澤新，她是過來人，小時候，自己住宿，看到其他家長來學校給孩子送吃的，她眼睛都要蹬直了。

  食堂的菜便宜，可是真的不好吃，尤其吃到第三年，出去吃碗一塊五的小餛飩都覺得好幸福。

  「好吧，那哥哥該不會平時都要餓肚子吧，哥哥好可憐，他們為什麼不放假呢？」李澤楷開始同情哥哥了：「黃奶奶做的飯那麼好吃，我們每天都吃不完，哥哥卻要餓肚子，爸爸，你把哥哥接回家吧。」

  李彥辰哭笑不得：「哥哥不會餓肚子，只是說食堂的飯菜不像家裡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食堂做什麼就要吃什麼，小孩子應該什麼都吃，不該挑食，當然偶爾想吃外面的東西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哥哥不會餓肚子就好，我在食堂的時候什麼都吃，食堂的東西是沒有黃奶奶做的好吃，但米多說了，我們長身體，什麼都要吃。」李澤楷一臉乖巧地說。

  「這才對。」林晚摸了摸小繼子的頭。

  「我們回家吧。」李澤楷牽起林晚的手：「大哥為了給我們買書很多作業還沒做。」

  「你還為我著想，不錯啊，李澤楷長大了。」

  「大哥，因為我自己也要寫作業呀，老師說在家不是放假，在家也要學習，等返校了，要檢查作業，軒軒哥哥也一樣吧，沒做好是要請家長的。」

  「怕什麼，請家長我去。」李彥辰故意說著反話：「你爸我已經知道了。」

  「那也不行，大哥、二哥成績那麼好，我才不要做差生。」李澤楷不信哄。

  「回家回家，這就回去，孩子這麼求上進，我們當然全力支持。」林晚拉開車門。

  御水灣，黃奶奶認真地翻閱著床頭柜上的書，她識的字不多，好在兒子讀書時教過她查字體，所以，現在有字典在，她也能大概知道一句話的意思。

  林晚問她農作物的問題，除了經驗，她還得知道最先進的知識。

  戴著老花鏡的黃阿姨，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教書先生，林晚到家時，眼鏡還架在鼻樑上。

  「黃阿姨，你在看書嗎？」林晚問。

  黃阿姨不好意思地收起書：「隨便看看，打發時間，你們回來啦，我給你們熱杯牛奶。」

  「不用，你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學誠，我讓軒軒和新新收拾下書包，一起過去，明天家教課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