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藏在內心的秘密

  單膝跪地向宋玉華告白真相的韓冉的確讓人難以抗拒，即使再對他有氣，宋玉華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心軟了那麼一丟丟。

  她的心軟讓她終於願意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聽韓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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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過你哥哥，在我認識你之後，」韓冉自嘲著笑了笑，「文華兄應當很愛惜你，愛惜到有同齡男子主動與他結交，他就會習慣性防備，害怕別人來打她妹妹的主意，所以酒桌上對我很不客氣，話里話外都是想打消我想法的意思。」

  「所以我就放棄了從文華兄那裡下手曲線救國的意思，畢竟陳遠翰被宋家拒之門外的前車之鑑還擺在那裡。」

  宋玉華聲氣有些弱弱的反駁道：「你胡說，我哥哥明明朋友遍天下，怎麼可能會習慣性的防備，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沒有證據就別--瞎說--」

  「那就是文華兄才聰明，一下子就看出我的目的，」韓冉從善如流的改口，「所以才很有先見之明的對我冷淡的。」

  這麼好說話的韓冉，就像宋玉華方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鼓鼓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黎家馬場那次，其實我之前一直在江南，聽說你要赴約，便連夜騎馬趕了回來。」韓冉鄭重的握住宋玉華的手，「就算黎躍盛不說破我的身份，我也打算向你坦白，只是希望以一個溫和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宋瑞盈因為我的主動而興起想要害你的心思，直到你委委屈屈地負氣離開馬場，我才從天樞那裡知道宋瑞盈的心思。」

  「所以你當時所有的憤怒和難過，我都懂，」韓冉溫柔的注視著她水潤的杏眼，「你還當她是你的妹妹，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六皇子，有可能會把宋家鬧的上下不安，所以你當時對六皇子一定是討厭的緊。」

  宋玉華耳根有些發燙的低頭嘟囔著，「那你明知道這些，還要和她---」

  「總要有人做惡人的，」韓冉說，「有我在，不該由你來做這個惡人。其實我還很奇怪，她怎麼會那麼神通廣大，能夠在宮裡聯繫到我。」

  「宮裡？她主動與你聯絡？」

  宋玉華瞪著眼睛，半張著嘴巴的樣子萌化了韓冉，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對，她主動聯絡我，希望與我合作。這樣的人太危險，不能留在你身邊，因此我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她。」

  「不是你？」在一旁煽風點火，讓原本冷靜理智的宋瑞盈變得癲狂執拗。

  韓冉點點頭，「我發誓不會騙你，真的不是我。」

  「還有別人在其中，那他推動這一局是為了什麼？」宋玉華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思索著。

  「所以能原諒我了嗎？」韓冉解釋清楚之後，就像卸下重擔一樣輕鬆起來，甚至想伸個懶腰，「我既沒有想要謀害你性命，更沒有想要借宋家的權勢達到任何目的，我單單只是為了你。」

  韓冉這種和「今天晚上吃什麼」差不多的語氣，宋玉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覺得橫貫在兩人之間的鴻溝在韓冉看來好像完全不算什麼。

  如果，「真想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我能知道你想什麼就好了，」為什麼她偏偏就聽不到韓冉的心聲。

  宋玉華垂下頭苦惱沮喪著，「你永遠不需要因為我想什麼而苦惱，因為」韓冉笑意中還有些迷之少女的嬌羞，「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我的心永遠向你敞開。」

  可他這樣的柔情卻不被宋玉華領情，「可能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解了，」她笑的雲淡風輕，「誤會解開了，我不恨你，也不會討厭你，但我們還是不能做朋友。」

  「為什麼？難道真的因為我的身份和過去嗎？」韓冉急眼了，「我真的不是有毒的庶出，玉華，你相信我。」

  他比初見的時候，越來越像少年了，宋玉華不知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理去看待韓冉因為自己拒絕交往而急眼要跳起來的樣子，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初見的他雖然因為他的沉穩和成熟讓人心動，但現在這樣喜怒形於色的樣子才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該有的樣子。畢竟就連她哥哥自小名師教誨，很有養氣功夫，但在家人面前也很活潑。

  「我相信你，而且比起初識之時，更相信你不會是有毒的庶出，」宋玉華像個大姐姐一樣溫柔的勸慰他，「完全不是你的問題，問題全部都在我。」

  「在你？」韓冉看起來很受傷，「你不--不願意？」

  宋玉華把頭搖的很快，「瑞盈總想著將我取而代之，成為宋家大姑娘，她大概以為做備受寵愛的宋家大姑娘，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她神色顯得很黯淡，「其實我也有自己的苦惱的。」

  「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有一位師父，她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大家，與清賢書院的賢大家是同門師姐妹。她剛過年就去江南拜訪親友，其實她差不多是被我逼走的。」

  宋玉華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強，「因為她看不下去了，所以她避走江南，讓我休息半年。她覺得我太累了，她覺得我身上繃的弦太緊了。」

  「很好笑，是吧，竟然有師父因為徒弟太用功而看不下去。因為她的建議，我這半年才會像是不學無術的混子一樣，每天無所事事。」

  韓冉原本的困惑被心疼取代，他甚至能預感到宋玉華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嫁進皇家時，即使存心挑剔的陳婕妤也無法指摘這位皇后，因為她太出色優秀。

  「除了瑞盈，一家四口，我大概是最笨拙的，相比我爹爹和哥哥的才華橫溢，還有我娘親的膽識魄力，我就像是借日月而明的微弱星辰，所以我總是很努力，就為了不給宋家丟人，不讓爹娘失望，不給他們拖後腿。」

  「不，你很好，你的家人都引你為傲。」韓冉疼惜的扶著她的肩膀。

  他以為宋玉華吐露這些心事，至少會紅著眼圈，但她卻若無其事，反而歉意的笑著，「所以，阿冉，對不起，我不能做任何傷害到他們的事情，即使只是有可能也不行。我永遠不能讓他們失望。」

  「宋家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宋家只是空殼子，我從未以我是宋家人為傲，我只以我爹娘和哥哥為傲，成為他們的親人，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