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從新開始
2024-05-16 16:16:50
作者: 飛鳥與魚
她呆坐在凳子上,看著一室的冷清,腦海里卻是秦希廷臨死前的臉,她身上沾了他的血跡,卻根本不想清洗,仿佛只有看見這個,她才能感受到秦希廷的存在一般。
至於秦希廷的屍體單禹聞要怎麼處理,顏傾歡也不想要去和他爭論,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他,也由著他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沉穩而又平緩的腳步聲,多久沒有聽到這腳步聲了,以前總盼著他來,現在卻覺得那是夢魘,顏傾歡絲毫不想理會,眼神空洞,直到那人出現在門口。
單禹聞看著發呆的顏傾歡,他臉色並不好看,也是深沉如墨,徑直走到顏傾歡面前,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蹙眉道,「把衣服換了。」
顏傾歡置若罔聞,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
單禹聞走近一步,伸手將顏傾歡的頭抬起,強迫她看著他,「一切都過去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讓顏傾歡的眼神動了動,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說了,上一世心如死灰的時候,她問單禹聞願不願意為了她放下江山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回答的。
那時候的他是什麼心情,現在說這句話的他又是什麼心情,可卻都是在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之後,為他自己脫身的藉口。
猝不及防得揮手,單禹聞的臉上,五個手指印十分明顯。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顏傾歡的舉動卻完全沒讓單禹聞生氣,他不怒反笑,「打這一巴掌,你能好過點嗎?」
「瘋子。」顏傾歡只是吐出這兩個字,便扭過頭,不想再看到他。
單禹聞絲毫不氣,只是淡淡說道,「我是瘋了,也是因為你。」
要不是她,他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得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他恩怨分明,卻為了顏傾歡去殺一個和他無冤無仇的人,單禹聞心裡第一次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可是看到秦希廷屍體的那一刻,他心裡卻解脫了,這些天一直纏著他的不安徹底消失,因為他知道,顏傾歡以後只會屬於他一個人。
「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別鬧了,傾歡,我們和好吧,秦希廷已經死了,以後你的生活里只會有我一個人,以前的人和事你都可以放下了。」
單禹聞哄著她,他知道顏傾歡在生她的氣,只要她肯一心一意和他在一起,他再怎麼哄她都願意。
「和好?你以為你做過的這些事,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嗎?單禹聞,你從來就不是喜歡我,在你眼裡,我只是一件物品,你只是不喜歡別人搶走你的東西而已。」
「若不是他要搶走你,我又怎會起殺心,這怪不了我,只能怪他碰不該碰的東西。」單禹聞反駁道,他不認為他有錯,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保住自己在乎的人。
顏傾歡嘲諷得笑著他,「我從來都不屬於你,我只屬於我自己,你根本就不懂得愛人,你喜歡的人從來都是你自己。」
單禹聞一怔,為什麼顏傾歡能夠理直氣壯得說出這句話,他為她做的付出難道她看不見嗎?他如果真的不喜歡顏傾歡,又為什麼要替她擋刀,難道秦希廷做的事她就放在眼裡,他做的顏傾歡全當看不見嗎?
「我若是不喜歡你,又何必做到今日這地步,難道你眼裡就只有秦希廷嗎?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的人是我,可有可無的人也是你,若是今天不是秦希廷替我中了那支箭,現在死的人就是我,對你來說,我的死並不算什麼,否則你又怎麼會讓覃熙向我射箭?」
聽到這裡,單禹聞的瞳孔微震,覃熙一回來便將事情的聽過一五一十得告訴了他。
當他聽到覃熙射出的那箭是朝顏傾歡的方向而不是朝秦希廷時,他也大發雷霆。
而覃熙的解釋卻讓單禹聞無法辯駁,果然顏傾歡也很在乎這件事,如果不跟她解釋,她一定會一直懷疑單禹聞的真心。
「我從來沒讓覃熙向你射箭,我吩咐過覃熙,不管發生什麼事,首要的就是保證你的安全,他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一點危險。
他之所以把箭射向你,是因為秦希廷的身手了得,若箭是朝秦希廷而去的話,一定能被他敏捷躲開,而在那個時候,你也不會想到那箭會射向你,秦希廷當然也沒有想到。
在那個時候,就算他反應再怎麼快,也無法帶著你躲開那支箭,只能幫你擋。」
顏傾歡這才恍然大悟,所以這是覃熙為什麼會朝她射箭的原因,太可怕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覃熙竟然會有這麼深的心理,他是多有把握秦希廷會幫她擋箭,才敢將那箭射向她。
「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我的目標只是秦希廷,現在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又可以像之前一樣相親相愛了。」單禹聞這話不知是說給顏傾歡聽,還是安慰自己。
只有顏傾歡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再和這樣的單禹聞在一起了,他的占有欲太強,善妒又多疑,恐怕只要是和她有一點關係的男人,他都不會放過。
「我求你放過我吧,難道你真的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個人待在這珠清宮裡孤獨終老,她已經再沒有任何精力去想兒女情長的事了,被他傷了兩世,也夠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將來我們會是恩愛的夫妻,還會生一大堆孩子。」
他說著就要去吻顏傾歡,顏傾歡卻早有防備,將他狠狠推開,「我不會生你的孩子,你死了這條心。」
單禹聞的忍耐到這一刻到了極限,他這麼卑微得態度卻還是不能讓顏傾歡原諒,難道秦希廷死了也要霸占著顏傾歡的心?
「我若是想要,沒人能阻止我。」
「那我就殺了你。」
「難道他死了,你的清白還打算一直為他保留著,真讓人感動,也對,你這種連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女人,又怎麼會對別的人心軟?」
單禹聞說著說著,自嘲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