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腎不行

2024-05-16 15:27:24 作者: 席妖妖

  但凡下地,秦鹿多數會帶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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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非要讓他跟著自己學,而是該了解的必須要了解。

  比如,耕作的不易。

  韓鏡明白母親的苦心,很多時候她說著,自己也用心聽著。

  日後或許不會種地,卻也不能被下邊的人誆騙了。

  直到進入夏季,小麥獲得了豐收。

  曾經畝產兩百斤的小麥,今年每畝地平白多收穫了三十斤。

  看著三十斤不是很多,可一旦擴大耕作規模,可以多養許多人。

  眼看著家裡的一切都步入軌道,秦鹿卻閒不住了。

  當夜,她在飯桌上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離家幾年。」

  莫說韓鏡,就是胡言等人都覺得納悶。

  「娘要去哪裡?」

  秦鹿笑道:「去大海的另外一邊,尋找一種叫做馬鈴薯的農作物。」

  「馬鈴薯?」聽到是吃食,婉娘道:「夫人,這東西好吃嗎?」

  「好不好吃先不提,產量奇高。它和紅薯以及玉米,是抵禦饑荒的最佳食物。」

  提及產量,在座的人不免好奇。

  沈頌很少在飯桌上聊太多,此時也忍不住了。

  「夫人,不知產量幾何?」

  「按照目前咱們所耕作的土地,馬鈴薯的畝產大概在兩千多斤,好點的話可以超過三千斤。」後世算上土地的科學種植,可以達到畝產五千斤。

  莫說是沈頌,韓鏡等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紅薯的畝產比馬鈴薯要高,伺候精細的話可以達到五六千斤。而且紅薯的藤苗除了可以做菜,還可以用來養殖牲畜,比如豬都很喜歡吃這個。可謂全身都是寶。」

  「至於玉米,畝產也不低,最低也有千斤左右了,而且玉米完全可以代替小麥和水稻,作為一日三餐的主食。另外兩種倒是不能吃的太多。」

  她看著眾人,「這三種高產食物,全部都在海的另外一段,一來一回起碼也要數年,若是中途在體驗一下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五年時間還是要的。」

  韓鏡知道這三種食物對一個國家的影響,可想到母親一走就是數年,說實話他捨不得。

  況且出門在外,有諸多不便,萬一遇到危險,他難免心生擔憂。

  「只是帶回來不算,還需要在本土進行馴化,這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想要完全普及開來,最少也要十年的時間。到那時,這個國家會發生根本性的蛻變,至少百姓將不會出現餓死的狀況。」

  她都這麼說了,韓鏡也明白過來。

  看似是商量,實則是通知。

  母親已經決定出門了,他攔不住。

  只是隨著他逐漸長大,已經不可能跟著母親長期在外遊山玩水了。

  「娘何時出發?」

  「下個月,我一個人。」

  韓鏡錯愕,「一個人?」

  「嗯,路上不好走,帶個人麻煩。」揉揉兒子的頭,道:「家裡就交給你了。」

  的確是不好走。

  按照後世的地圖,她需要進入俄國地界,橫渡白令海峽進入北美,然後一路穿過北美經巴拿馬地峽進入南美地界,再原路返回。

  **

  七月里,秦鹿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辭別兒子踏上遠行。

  臨行前可沒忘記把王縣令以及田通判的解毒丹留下,量比較足,免得自己沒時間趕回來,這兩位直接嗝屁了。

  而且,為了避免路上無聊,她還帶上了奶糖妹妹。

  韓鏡別提多鬱悶了,老母親出門不帶兒子,居然帶上一隻貓。

  簡直沒天理可言。

  每年的十月份開始,是白令海峽的冰封期,一直到來年四月。

  秦鹿不著急,五個月內趕到,便能通過冰層橫跨過去。

  不過白令海峽冰封期,冰面隨時會毫無徵兆的破碎甚至斷裂,尋常人可不敢下去。

  秦鹿有輕功在身,倒是不需要擔憂。

  至少性命是能夠保障的。

  哪怕冰層斷裂,她也可以憑藉雄厚的內力,游過去。

  藉助商船,從大盛進入北黎,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北黎的建築風格相對粗狂些,給人的感覺是大氣厚重,不似大盛朝那般的精緻,也不像南楚那般,具有強烈的部族風格。

  而且北黎的民風不似他們的戰鬥風格,反而顯得格外講究。

  一路乘船,在北黎京城暫時落腳,打算用幾日時間瀏覽一下當地的風俗人情。

  還有另外一層打算,她準備看看後世的首都,在這個時代是什麼樣子的。

  兩個世界的歷史不同,傳承自然也不同。

  北黎京城名喚霸州,而她記憶中首都的位置,此時尚是一片荒涼之地,不說都城,就連村落都稀疏,人煙罕至。

  站至高處,俯瞰周圍的景色布局,秦鹿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她甚至就此處的地形,融合腦子裡的宮殿布局,連什麼殿宇落在什麼位置,都想好了。

  相比較起中晚期的宮殿建築風格,秦鹿更喜歡殷商至西漢時期的高台建築。

  這種建築風格延續了龍山文化的建築理念,以高大的夯土台為基礎形成的土木混合的結構體系,其風格大氣莊重,比起後期朝代的建築更加的有氣勢。

  當然,宮殿群建成後,肯定不止他們母子倆居住。

  後期裡面還是國家諸多部門的辦公場所。

  待得這邊建成後,再將現在的秦家建造成南方園林式風格的殿宇群,日後或許可以作為一個避寒的地方。

  秦鹿趁著天色暗下來,在當地尋了一個村落宿下。

  此地的主人姓馬,男主人叫馬大全,妻子趙氏。

  房屋是茅草搭建的,混合著黃土,抬手摸一下牆面,都掉泥渣。

  屋子不多,主屋只有三件,外帶兩間廂房和角落處搭建的簡易柴草棚。

  哪怕是點著油燈,屋子裡也很是昏暗,能見度很低。

  「姑娘,你這是從哪裡來的?」趙氏見秦鹿的穿著,知曉她的出身必然不錯,怎的一個女子出現在他們村中。

  「郾城來的,閒來無事,準備到處走走看看。」郾城是緊鄰霸州的一座小城。

  趙氏沒再多問。

  北黎對女子的約束比較重,未婚女子是絕不允許踏出府門的。

  普通人家的,為了一日三餐,限制不算多。

  不過北黎也大盛一樣,隨處可見強權欺壓,反倒是孌童比之大盛要少一些。

  這裡的貌美女子安全性不高,但凡有點姿色的,真沒幾個敢外出。

  馬家的飯菜極差,這邊多種植小麥,本身產量就不高,再加上北黎善征戰,每年朝廷都在徵兵征糧,誰家但凡有點餘糧,都會被官府搜颳走。

  如今是盛夏,野外卻見不到多少綠色。

  而眼前的碗中,只是一碗清水煮野菜,連鹽巴都沒有。

  秦鹿看著馬家的一個小女孩,瘦弱的好似被風乾了的臘腸。

  不由得心生憐憫,從袖子裡掏出幾塊栗子糖,塞給那小姑娘。

  看到糖果,小姑娘眼神別提多亮了,就只是看著,口水都要溢出來了。

  「姑娘,萬萬使不得。」趙氏趕忙拒絕。

  秦鹿把栗子糖放在小女孩面前的桌上,笑道:「本身就帶了這麼幾塊,再說我在你家借宿,總不能白住。」

  趙氏捂著女兒的眼睛,道:「栗子糖金貴,我們那裡吃得起,而且招待您的飯菜如此撿漏,是我們待客不周。」

  「這是你家目前能拿出最好的東西了,但是栗子糖對我來說並不金貴,如此一來,還是我占了你家的便宜。」秦鹿剝開外邊的油紙包,將栗子糖塞到小姑娘口中,「孩子太瘦了,吃幾顆糖也補不回來。」

  馬家的小姑娘嘗到嘴裡的甜味,哪怕被母親捂著眼睛,也高興的笑出聲來。

  她乖乖的任由母親抱著,「娘,甜的。」

  趙氏忍不住紅了眼眶,「多謝姑娘。」

  她和丈夫一輩子沒吃過糖,即便桌上放著六七塊栗子糖,夫妻倆也捨不得吃。

  只好收起來,留著給女兒偶爾解解饞。

  簡單的一碗水煮菜肯定吃不飽,夜裡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奶糖乖乖的趴在她腦袋旁邊。

  「明兒咱們找個城鎮落腳,到時候給你買只雞吃。」秦鹿親了親奶糖的軟毛,小傢伙咕嚕嚕的,睡的香甜。

  次日雞鳴天亮,秦鹿起身洗漱。

  早膳是能照出人影的稀粥,裡面是米白色的湯水,米粒都能數的過來。

  小姑娘可能是吃了她給的糖,見到秦鹿笑的合不攏嘴。

  說真的,小姑娘瘦的全身沒有幾兩肉,整個人給人一種骷髏的恐怖感。

  但是這個笑容,在秦鹿看來極美。

  用過早膳,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順便再瓷枕下,放了十個銅板。

  馬大全一家人把秦鹿送到家門前,她微微彎腰,輕揉小丫頭枯黃洗漱的頭髮,笑道:「要聽爹娘的話,好好地活著,將來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到時候你天天吃栗子糖都可以。」

  「真的嗎?」小姑娘四五歲的年紀,看似懵懂,卻聽得懂話。

  「真的。」秦鹿點頭,「不只是栗子糖,還能吃到白白胖胖的餅,沒有湯的乾飯。前提是要好好的活著,等你長大後,肯定會實現的。」

  「嗯,姐姐,我會聽爹娘話的。」小姑娘沒想那麼多,她只聽到自己長大後就能吃上糖,還有乾飯和大餅。

  如此也便足夠了。

  目送秦鹿走遠,馬大全沒有進屋,走到角落扛起農具下地幹活去了。

  趙氏過來收拾房間,搬動瓷枕的時候,一眼看到下邊壓著的銅錢,數了數有十枚,忍不住心生感激。

  這點錢看似不多,卻也能在過年時買上半斤肉了。

  秦鹿徒步走了半上午,好不容易看到一輛牛車從後邊過來。

  「老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駕車的是三個人,兩男一女,應該是一對夫妻和一個小孫子。

  三人瞧著秦鹿,道:「去縣城,小娘子怎的獨自在外行走?」

  秦鹿抱著奶糖,「我也是去縣城尋親的,不知能否讓我搭個車?」

  車子的位置很空,夫妻倆沒有拒絕,招呼秦鹿上車。

  坐在平板車上,秦鹿瞧見那孩童直勾勾的盯著她懷裡的奶糖。

  「這是狸花貓,名字叫奶糖。」秦鹿道,「要摸摸看嗎?」

  小童目露喜色,抬手輕輕的摸著奶糖的腦袋。

  「喵……」奶糖軟軟的叫了一聲,好似在撒嬌。

  「奶奶,它叫了。」小童一頭扎進奶奶懷中,笑個不停。

  老太太抱著孫子,也是笑容滿面的看著秦鹿懷中的奶糖。

  「這狸奴好俊。」

  秦鹿揉著奶糖,「經常給它洗澡。」

  老太太暗暗咋舌,他們老百姓基本上一年洗不上幾回澡,反倒是這隻狸奴能經常洗澡,人不如貓。

  當然,這是別人家的事情,老太太沒好意思多嘴。

  牛車的速度不快,甚至趕不上人稍微快些的步伐,主要是走的時間太久,沒有坐車來的舒服。

  此地距離縣城比較遠,一日時間無法抵達,當晚他們是露宿在野外的。

  此地地廣人稀,村子與村子之間的距離都不近,更別說是去縣城了。

  幸好現在是夏季,睡在外邊頂多是喂喂蚊子,至少不會凍著。

  秦鹿抱著奶糖在原地打坐,奶糖則乖乖的坐在秦鹿盤膝的腿上睡覺。

  夫妻倆偶爾睜開眼而孫子趕蚊子,就瞧見秦鹿幾乎都沒動,直到天亮,她這才起身找水源洗漱。

  「小娘子你坐一晚上,不累的慌?」

  秦鹿搖頭,「我都習慣了,不累。」

  老人無言以對。

  或許是這裡太窮,一路別說是山匪,就連行人都沒見幾個。

  半下午,牛車進入最近的縣城,秦鹿給了他們五個銅板,辭別這三人離開了。

  她找到一家客棧,定了一間房,然後出門去了斜對面的酒樓。

  「小二,來一壺酒,兩樣小菜,再來一隻雞。」

  店夥計喲呵一聲,甩著發黃的帕子,為秦鹿端來了杯盞和一壇酒。

  被子是白瓷的,看上面的記號,還是秦家生產的。

  她勾唇輕笑,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陳家的生意都做到北黎來了。

  這邊只是小城,膳食自然驚喜不到哪裡去。

  等那隻燉雞送上來,秦鹿撕下一隻雞腿,將肉剔下來撕成小塊,放到奶糖面前。

  奶糖湊過來嗅了嗅,別開小腦袋,似乎很嫌棄。

  秦鹿低笑,拇指指腹在它的小腦袋上輕點兩下,「接下來這樣的膳食都沒有了,不吃就要餓肚子,吃吧。」

  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肚子早就餓了,猶豫片刻,奶糖的小腦袋扎進碗裡。

  酒樓里還有其他的客人,見秦鹿居然餵狸奴吃雞肉,倒是無人反駁。

  縣城裡也有富貴人家養狸奴,待遇也是極好。

  嗷嗚嗷嗚的吃完一隻雞腿,奶糖舔著小爪爪洗了臉,乖乖的農民揣趴在長凳上,等待主人用膳。

  慢悠悠的喝完一壇酒,秦鹿結帳後抱著奶糖回客棧休息。

  客棧條件簡陋,隔音效果很差。

  睡到半夜,朦朦朧朧聽到隔壁傳來女人壓抑的喘息聲,同時還有床板的吱呀聲。

  被吵醒後,困意漸漸消散,夏夜無風,熱的人分外壓抑,心底還凝聚著暴躁。

  坐起身,準備開窗去透透氣,還不等穿鞋,隔壁搖床的動作停止了。

  秦鹿:「……」

  這才多久?有三分鐘嗎?

  就這點本事,那女人叫的也太虛偽了吧?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她重新躺下,合上眼靜待睡意來臨。

  **

  在這座小縣城裡停留了幾日,秦鹿再次踏上旅程。

  這一路她幾乎都是搭乘商賈的車,離開時會留下幾個錢當做川資。

  一個月後,秦鹿走出北黎地界,正式踏入了另一個時空中的俄國版圖。

  此時,這片廣袤的土地距離國家的形成還有近七百年的歲月,尚且沒有國家的存在。

  秦鹿規劃的是最短路線,進入這片疆域近半個月,一個人都沒看到,到處都是空曠的荒野,偶爾能看到幾座山頭。

  與此同時,秦鹿的伙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多是些野草野菜,偶爾能捉到幾隻野味改善一下伙食。

  這些東西還不能一下子都吃光,為了應付日後的變化,她風乾了幾隻野兔隨身帶著,偶爾找不到食物,還能放到鍋里加點鹽燉煮。

  出門在外,她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幾件衣裳外加兩個陶罐。

  陶罐的容量不大,她和奶糖一人一個。

  時間進入八月中旬,這邊的氣候已經有些涼了。

  之前倒是想著牽一匹馬,尚不知曉白令海峽冰封期冰面的承重情況,萬一行至中途馬匹跌落水中,會有些麻煩。

  一場雨跌落,秦鹿抱著奶糖找了個山洞躲避,身邊還燃著火堆,火堆上邊架著一隻野雞。

  火舌舔著野雞,偶爾柴火堆發出噼啪的聲響,炸裂幾簇火花。

  奶糖依偎在秦鹿身邊,揣著小腳腳盯著正在烤制的雞。

  秦鹿轉動半圈,撒上細鹽,烤的野雞的表皮滋啦啦的作響。

  「喵!」奶糖忍不住嚷了一聲。

  秦鹿忍俊不禁,「再等等,裡邊還沒有熟透。」

  「喵,喵兒……」它都聞到香味了,怎麼還不能吃呢。

  「而且你是貓舌頭,得放涼才行。」抱著奶糖揉搓幾下,小傢伙喵嗚喵嗚的抗疫,卻無法脫離秦鹿的魔爪。

  外邊雨聲嘩嘩作響,山洞內卻溫馨寧靜。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山洞內已然被雞肉的香味籠罩。

  奶糖在她身邊轉著圈的喵喵喵,看來是餓得不輕。

  秦鹿切開雞肉,撕成碎條後放涼,這才放到它的面前。

  「喵……嗚,咕嚕嚕……」

  整顆腦袋都埋進了碗裡,吃的剎不住。

  秦鹿吃掉剩下的,趁著外邊還能看得見,在附近尋了一堆枯樹枝帶回來,留著晚上用。

  「奶糖你知道嘛,這裡的冬天很冷,最低可以達到令下五十度,所以到時候你就是我的暖寶寶了。」靠在山壁上,奶糖縮在她腿上側躺,仰起頭看向燃燒著的火堆,「晚上不許靠近,否則你漂亮的貓鬍鬚就別想要了。」

  「喵!」不管聽不聽得懂,和主人互動,奶糖想來很積極配合。

  外邊,大雨伴隨著呼嘯的風勢,放在一般人來說,指定要夜不能寐。

  秦鹿加入幾根粗木,整理還火堆,抱著奶糖睡下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

  隨著一陣陣清脆的啾鳴,秦鹿睜眼開。

  額,啾鳴的確很清脆,可叫聲卻悽慘急促。

  就見奶糖腳底下踩著一隻麻雀,前爪飛快的撥弄著,那隻麻雀被撩撥的頭暈目眩。

  好不容易掙扎的飛離奶糖的控制,下一刻,一隻貓爪鋪天蓋地的拍下來。

  「啾,啾啾……」逃脫失敗的麻雀直接被拍在地上,再次被貓爪踩住。

  「奶糖。」秦鹿看到了一場精彩的對決。

  「喵!」奶糖給了回應,低頭咬住麻雀,踩著標準的貓步走到秦鹿面前,「喵……喵哇……」

  大概是想向主人炫耀,結果開口的功夫,被麻雀抓到機會,拍打著翅膀驚慌失措的飛到高處,在山洞內橫衝直撞,啾啾叫著,找到洞口方向,慌亂飛走。

  奶糖:(ΩДΩ)!

  它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就這麼飛走了?

  「喵,喵喵喵,喵~」

  很顯然,奶糖小可愛被氣壞了。

  它衝著秦鹿喵個不停,若是能聽懂的話,大概在向主人控訴。

  秦鹿沒忍住,抱著奶糖笑的停不下來。

  「好了好了,不生氣,下次還有機會的。」

  她在這邊安慰了小可愛好久,總算是把它給安撫住了。

  作為三兄妹裡邊唯一的妹妹,奶糖可是嬌氣的很。

  簡單用過早餐,秦鹿把奶糖放到布包里,斜挎在身上,露出一顆腦袋,一人一貓再次踏上了旅程。

  下過一場大雨,野外的路特別難走,幾乎一腳一泥濘。

  秦鹿穿的鹿皮靴,不會滲水,可是無法避免腳底沾泥。

  走了沒多久,腳底的泥巴黏了厚厚的一層。

  拾起一根枯枝,將腳底的泥巴刮掉,單手揉著奶糖的小腦袋,繼續趕路。

  「咱們之後要渡的海峽,最窄的地方都有35千米,我的輕功的確很好,卻做不到橫跨這麼寬的海域。所以,只能等到冰封期,那片海域會結冰。」

  無聊時,秦鹿會和奶糖說說話,哪怕得到的是「喵喵喵」的回應,至少不會覺得孤單。

  「你生在肅州府,還沒有見過雪吧?這次有眼福了。」

  「時節一到,潔白的雪花覆蓋著大地,放眼都是白茫茫的。」

  「不過咱們不能長時間在雪地行走,否則會得雪盲症。」

  「喵咪會不會犯這種病我不是很清楚。」

  秦鹿每說一句,奶糖就跟著喵一聲,有來有回,趣味十足。

  中午她沒有休息,找出一根小魚乾給它,自己這邊則等到晚上再吃。

  半下午,秦鹿發現一條小溪,旁邊則是相對乾淨的河灘。

  秦鹿見這裡很不錯,決定今晚在這邊留宿。

  此地周圍多是一馬平川之地,遇到危險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她把奶糖放出來,小傢伙在布袋裡呆了大半天,早就無聊了,剛一落地就撒歡的跑向旁邊的草叢裡。

  秦鹿則找了幾塊相對平整的石頭,壘砌成一個石灶,準備引火做飯。

  「喵……」剛點燃火堆,聽到不遠處奶糖的叫聲。

  秦鹿起身走上前,發現奶糖正在和一條蛇對戰。

  「奶糖,抓住它,晚上咱們吃蛇肉。」秦鹿在旁邊給自家小寶貝加油助威,「你可以的。」

  「喵!」奶糖給了主人回應,在那條蛇撲上來的瞬間,一爪子將蛇給拍飛。

  貓的反應能力是蛇的七倍,而且貓有鋒利的牙齒和爪子……

  似乎只有一盞茶的時間,秦鹿發現那條蛇被奶糖戲耍的找不到北,然後奶糖找準時機,一個敏捷的躲閃,長嘴咬住了蛇的七寸,撒開腿跑到秦鹿面前。

  這次小傢伙可能是學到了教訓,直接把蛇給咬死了,才仰頭衝著秦鹿喵喵。

  秦鹿拎起蛇,招呼奶糖回到岸邊。

  「幹得漂亮,晚上給你煎蛇肉吃呀。」

  找到一塊被沖刷的相對平整的石板,旦在石灶上,秦鹿這邊將蛇麻利的處理好。

  等石板加熱好,秦鹿在上邊抹了一層豬脂。

  蛇肉放上去,一陣滋啦啦的聲音密集炸裂。

  奶糖蹦跳著在旁邊圍觀,喵嗚嗚的叫著。

  「別急別急,肯定少不了你的。今兒的晚餐是你抓到的,你吃最好最大的肉。」

  秦鹿時不時翻動著蛇肉,香味漸漸起來了。

  多餘的調味料她沒帶多少,只帶了一罐鹽。

  平時秦鹿都是和奶糖一起吃,作為經歷了優勝劣汰的本土狸花貓,奶糖的胃功能極為強大。

  即便如此,為了這小傢伙著想,秦鹿都儘量少放鹽。

  蛇肉煎的差不多,她將洗好的野菜放到石板上繼續煎,稍微加點細鹽調味。

  奶糖不吃這個,秦鹿則是為了營養均衡。

  如今她就在野外,奶糖偶爾自己會找點草吃,不需要她費心。

  將最好的兩塊蛇肉給了奶糖,她簡單吃了剩下的,又燒了一罐沸水留著喝。

  「飽了嗎?」秦鹿問道。

  奶糖喵嗚一聲,蹲坐在秦鹿身邊,洗臉的動作分外優雅。

  捏著奶糖的前爪,輕輕按揉著它的肉墊。

  在家裡是,肉墊還是粉嫩柔軟的呢,出門這倆月卻粗糙了些許。

  不過奶糖的捕獵能力卻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性格更加的狂野活潑。

  聽著它咕嚕嚕的聲音,秦鹿翻出薄毯披在身上,將奶糖放在腿上,連同它一起抱住。

  今晚又是打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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