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垂涎
2024-05-16 15:25:32
作者: 席妖妖
雖說他們現在手裡有錢了,可以換到更好地地方居住。
秦鹿心思不純,府城比縣城更便利是不假,但做事也難免須得更加謹慎。
兒子現在還小,倒是不急於搬家,小縣城有小縣城的好處,過幾年再搬家也不遲。
如果要搬走,那也得她存夠了很多的錢再說,她並不喜歡居無定所的生活,下次她想找個喜歡的地方,建造一座漂亮的宅子,起碼心裡能有一份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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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韓鏡表情不變,心裡卻擔心起來。
莫不是去了一趟縣衙,把母親嚇到了?
秦鹿彎腰將兒子抱起來,無視身後胡言的目瞪狗呆,把兒子當做玩具一般,拋了幾下,將人放到正堂椅子裡。
胡言是真的無言以表,這對母子的相處方式,總能讓他頭暈目眩。
韓鏡似乎被母親感染,對她的行為並未抨擊。
「娘似乎很開心。」
「是啊。」秦鹿美眸彎彎,兩汪笑意在眼底凝聚,很是燦爛。
玩鬧過後,胡言這邊問了心底的疑惑。
「夫人就不問問小豆子?」
秦鹿搖頭,「沒什麼可問的。莫說是一個孩童,即便是你都對奔雷垂涎三尺。杏林堂前些日子在城外施醫贈藥,小豆子必然和他們有所接觸。見到奔雷後,和對方聊起來,人之常情。只是這份隨口閒談,被對方利用了而已。」
一匹馬,在華陽縣有多轟動呢?
就好比現代社會,某個偏遠落後小縣城,突然出現了一輛頂級超跑。
在縣令出行還是以牛車代步的地方,奔雷的存在豈能不惹人眼紅。
如此,和身邊的熟人聊起來,再尋常不過。
若不是拿著河西郡王作伐子,奔雷早被縣令據為己有了。
「娘,河西郡王恐會派人過來。」韓鏡道。
秦鹿略一思考,笑道:「那寧鳳章可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胡言聽得滿頭霧水,韓鏡卻擰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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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身體,總計有206塊骨頭。其中顱骨有29塊,軀幹骨有51塊,四肢骨有126塊。當然,兒童的骨骼相對要比成人多出十幾塊,主要是因為小孩子的一些骨頭還未融合……」
秦鹿將一副自製的人體骨骼圖掛到牆上,給兩個孩子講解人體的構造。
並且細緻的講解了一番骨骼的具體構造和作用等。
秦鹿的手繪很寫實,畫的也格外精細,在骨骼上做了詳細的備註說明。
兩個小孩第一次看到這種圖,聽得也很認真。
次日又給孩子們講了人體的穴位。
「人體共計有720個穴位,其中還有36處致命穴,一般的力道無法造成傷亡,除非是用超出尋常的力道進行攻擊,方能造成人的死亡。」
「我用三角標註的便是那36道致命穴,平時與人發生爭鬥,儘量將這些穴位保護好。」
「除這些外,還有奇經八脈,一些武俠話本裡面,總會以打通奇經八脈為爆點,表明這個人練成了無上神功。」
韓鏡這邊好奇的問道:「娘,話本說的是真的嗎?」
「不能說是假的,只能說太過誇張。」秦鹿手持毛筆,眼前還有好幾色的調色盤。
她將穴位進行了不同顏色的標註,告訴他們哪裡不舒服可以自己按照穴位進行舒緩的按摩等,哪些則儘量別去碰。
這些都是古代醫學的入門課程。
第三日,溫習了前兩日的知識點,又講解了人體的各組織肌肉。
胡言的學習能力很好,放到現代那就是學霸水平,只是學霸遇到了韓鏡這個學神,那也得心甘情願的低頭。
秦鹿不是個正經老師,教授他們知識也是非常規的方法,今天講的是醫學,明天就可能跳到數學或者是物理化學。
胡言晚上會點燈熬油的進行複習,韓鏡則會提前看看別的。
過目不忘這項本事,真的讓人羨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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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孫大夫被下了大獄,並且因誣告罪,不日問斬。」
胡言從外邊採購回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秦鹿只是聽了一耳朵,並不關注。
也不會去憐憫對方。
憐憫這種情緒,她很久沒用了,而且還少得可憐,壓根泛濫不起來。
「自作自受。」
如此,也能用孫大夫的死,去震懾另外兩家醫館,算是死得其所。
她的便宜,豈是好占的。
「不過有百姓去縣衙為孫大夫求情,說孫大夫罪不至死,畢竟對華陽縣的百姓有再造之恩,疫情剛過就斬殺有功之人,太難聽也不好看。」
若不是知曉背後的內情,胡言恐怕也覺得孫大夫情有可原。
即便孫大夫真的惡毒,縣令也著實不是個東西。
為了自己的目的,一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也難怪,能縱容兒子在縣裡開賭坊,惹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做爹的能好到哪裡去。
為了飛黃騰達,那位大概率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秦鹿懶理背後的彎彎繞,心中如明鏡,只要沒舞到她面前,她都不會去多管閒事。
但凡孫大夫是個不那麼貪婪的,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見她當真不在意,胡言道:「夫人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秦鹿嗤笑,「那群人還能反了天不成。」
別看現在去拉幫結夥的求情,真要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有幾個頭鐵的敢和縣衙硬碰硬?
遇到危險保管跑的比誰都快。
「只有刀戳在自己的心口才知道疼,杏林堂對他們來說,終究是外人,還能豁得出性命?」
胡言搖頭,那肯定不會。
雖說留在華陽縣時間不久,對這裡的一些風土人情卻了解不少。
縣令是個貪財好色且官癮很大的混帳,你要說他昏庸自是不假,可你要說他笨,那就錯了。
在華陽縣任職十幾年,他之所以還能安穩的坐在那個位子上,就因為這狗官善於揣摩人性。
他一隻都踩在老百姓的底線上張牙舞爪。
讓你恨的牙根痒痒,卻也不至於被逼到絕路。
能把為官之道做到這個份上,除非是必死之局,否則他這種人,後半輩子落魄不了。
「今兒外出,我順便去了一趟千香胭脂鋪,老闆娘說小豆子的家被債主收走了,他跟了一個老鰥夫做了養子。」
秦鹿道:「本就不熟,日後莫要理會。」
「是!」
的確不相熟,之前也不過是相處了兩三日。
若肯賣身還債,夫人或許還會同他說兩句話。
然那個孩子自有主意,夫人大概是看出來了,並未多接觸。
「夫人之前想留下他,是準備教他一門手藝?」
「是有那個意思。」秦鹿將去核的棗子交給他,「還是得甘心留下才是,若知曉有好處才留下,我何不尋些有天賦的。」
「卻是此理。」
胡言將棗子洗淨,放入鍋中。
中午秦鹿要做棗糕吃,終日吃米麵難免想吃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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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出事,傳到了東桑村。
得知她是被人以家中馬匹構陷罪名,韓家那邊不免動了心思。
飯桌上,韓大牛吧唧著嘴嚼著一塊肥肉,絲毫不管身邊的閨女饞得咽口水。
「爹,老三媳婦家裡有馬,你說她哪來的?」
韓四牛被逐出家族沒多久,韓水生夫婦剛緩過神來,沒了徐家的那筆進項,家裡的日子難免要艱難許多。
再加上韓二牛去了邊關,家裡幹活的壯勞力只剩下這爺倆,韓水生年紀也大了,真不知道還能幹幾年,更覺得將來沒個保障。
且三房被分出去後,家裡的飯菜就不如曾經那般好吃,可謂是無一順遂。
本以為三房帶著兒子早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不料想那娘倆就在縣城裡,更甚至家中還有了馬匹。
那可是馬呀,隨便賣出去就是幾十兩銀子,若馬匹強壯些,百八十兩都沒問題。
這筆錢足夠一大家子好吃好喝十年八年的了。
韓王氏心思浮動,眼神看著丈夫,什麼想法一目了然。
在他們心裡,就算是分了家,那也是他們韓家的人,就不能不孝敬公婆。
韓水生沒有動,他心裡沒拿的定主意,甚至還有些緊張。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呵斥了兒子一句,韓水生低頭繼續喝湯。
當初家裡有四個兒子,在村子裡誰不羨慕。
如今看看飯桌上,只剩下韓大牛一個,韓水生心裡怎麼可能好受得了。
以前韓四牛每年都往家裡拿錢,他自不會覺得小兒子不好。
現在那筆錢斷了,還被族裡趕出去,每每夜深人靜,韓水生都意難平,心中怨恨小兒子給人做了上門女婿。
曾經他忽視的三房,分出去後日子也過起來了,他更加的煩躁。
明明日子好了,卻不曉得孝敬公婆,如此兒媳婦,當真不是個東西。
他甚至希望秦氏母子死在外面,如此他們的錢財就歸於韓家。
韓水生不能不著急,家裡三個孫子都等著銀子讀書呢。
房中,小王氏拉著丈夫,「咱們去縣裡看看?」
韓大牛當然想去,心中卻也膽怯,「你不怕秦氏打人了?」
小王氏:「……」
丈夫不提還好,她差不多也忘了。
此刻再次提及,不免跟著露了怯。
「那咋辦?就這麼不管了?」小王氏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貪婪,「不說別的,光那匹馬就得不少錢吧?」
「婦道人家知道個啥。」韓大牛一臉的不屑,「少說也得五十兩銀子。」
小王氏震驚的張大嘴,「五十兩?都咱家蓋兩套這樣的房子了。」
韓大牛嗤笑,「這房子以後就是咱的,還蓋啥。有那錢肯定得天天吃肉。」
小王氏當然也想吃肉,如果真能天天吃肉,那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不像現在,家裡男人少了,肉也幾乎看不到了。
每次燉菜裡面的幾片肉,都是公公和男人先吃。
公公疼孫子另說,自家男人倒是還能顧著兒子,自己卻吃不上一點,頂多喝點沾了肉腥味的湯。
這麼長時間,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做夢都恨不得抱著自己的手啃兩口。
「那小賤人還真是走運。」嘴裡嘟囔著,心裡嫉妒到發狂,卻不敢真的找上門。
在家裡秦氏都敢當著爹娘的面打人,真去了她的底盤,自己還能討到好?
越想越抓心撓肺,撇眼看到院子裡的高氏,眼神頓時亮了。
「大牛,老二家裡不是有五兩銀子?以後公中的錢都是咱的,他們家就是吃咱的喝咱的,咱多吃虧。她咋著也得拿出一點錢,給咱們花用才對,你說呢?」
韓大牛看向外邊的高氏,高氏雖然長得普通,那也比他婆娘周正。
他婆娘那一身肥膘,走起路來肥肉跟著顫抖搖晃,晚上抱著都嫌油膩。
可惜只敢想想,壓根沒那個膽子。
老三那麼老實一個人,韓大牛都不敢真的對秦氏動手,更別說是混不吝的老二了。
要知道他打了高氏的主意,老二回來保准要弄死他。
可老二回不來呢?
不等他回過神來,便被身邊的小王氏在後背拍了一巴掌。
「問你話呢。」
小王氏倒是沒多想,畢竟她可不認為高氏比自己好看。
倒是秦氏,剛過們的時候嬌艷的好似一朵花,第二天來拜見族中長輩的時候,多少男人都看直了眼。
韓大牛遮住眼底的別樣心思,道:「我一個大男人去說合適嗎?」
「倒也是。」小王氏心有不甘的癟嘴,衝著院中高氏的背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