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下不去手
2024-05-16 15:06:55
作者: 奧特漫漫
「白朗知罪!」白朗往地上一跪,方才,他是有些著急了些。
「速速去查明此事。」宇文景灝擺了擺手。
「是,王爺。」白朗應了聲,便出了房。
夜色剛上,靜院依舊靜悄悄的,兩個一高一矮身影印與牆上。
「屬下派人去夏家打探過了,如今的王妃確實與之前大不相同,之前的王妃生性軟弱,任夏家母女欺凌,可自從王妃上吊醒來後,性子便大變了,夏府的人還說,王妃再樑上懸了有小半日了,按道理是死透了,誰也沒想到,居然還能活過來——」
白朗對宇文景灝自是不敢有所隱瞞,將打探來之事,如實相報。
「懸了半日還能活過來?世上斷不會有此等奇事。」宇文景灝擰眉也頓覺蹊蹺,這裡面定是有古怪:「怕是這夏小沫已不是夏小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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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念上一句,眼中已露殺機。
「王妃秉性率真純良,定不會同那書信上所說,是有人刻意按在王爺身邊的細作。」白朗跪地一拜,慌忙解釋上。
「尚無證據,你怎就知她不是宇文瑞,亦或是我那幾個哥哥中的一人,按在本王身邊的細作?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宇文景灝質問:「秉性純良?你倒是對她知之不少,她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偏袒於她。」
「屬下不敢!」白朗在地上重重嗑了一下:「王妃從未收買過屬下,怕是王爺不覺,這府中人都瞧的出來,王妃是真心實意對著王爺的。」
「真心實意?你怎就知,那不是刻意討好接近本王,想贏得本王的信任。她藏著的秘密又不是一星半點。」一想到夏小沫的可以討好是帶著不良目的的,宇文景灝的心頭便煩躁至極。
「王妃,不是這樣的人。」白朗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莫名便信夏小沫。
「哼,將我身邊親信都收買了的,豈能是安了什麼好心?」宇文景灝冷笑一聲。
「王爺——」白朗開口,卻實在是無從解釋。
「好了,你也不必多言,此事,我定會查明,你先退下。」宇文景灝搖頭。
「是,王爺。」白朗默默從地上爬起身來。
「白朗,王爺可有睡了?我給王爺做了些暖胃的宵夜。」
白朗剛到門口,便被夏小沫給截上了。
白朗張嘴一臉為難,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只得撒了個謊:「王爺他,已經睡下了。」
「誰說本王睡下了!」
白朗的話剛說完,身後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便打破了這寂寂夜空。
「王爺沒睡正好,妾身給王爺做了暖胃的宵夜。」夏小沫徑直繞過白朗。
「端來房中。」宇文景灝緩緩轉過輪椅,朝著臥房的方向而去。
夏小沫趕緊跟了過去,關了門,將手中的宵夜在桌上放下。
「王爺可還有不適?」夏小沫舀上一碗暖胃的粥,遞給宇文景灝,邊問道。
宇文景灝緩緩接過粥,深深的瞧了一眼夏小沫,半響才搖了搖頭。
「沒有便好。」夏小沫被宇文景灝盯了半響,心底沒來由的便起了毛:「王爺用完,便早些歇息吧,妾身便不打擾了。」
「慢著!」
話音還未落完,輪椅便已擋了夏小沫的去路,一直骨絡分明的大手瞬間輕握上那瓷白脖頸。
夏小沫一臉不懵看向眼前那張突然而至的臉。
那雙似曾相識的眸眼,清澈又純淨,不帶一絲雜質,果真是同白朗說的那邊率真純良,喉間微微一動,宇文景灝緩緩鬆開手來,慢慢落下,輕輕的撫平了衣領上的褶皺。
「領子有些皺了。」他又迅速移開手。
「謝王爺。」夏小沫依舊一臉懵,方才的他,似乎是要對她痛下殺手,莫非只是她的錯覺。
「好了,沒事了,你先回吧。」宇文景灝背過身去。
「妾身告退。」
夏小沫又行上一禮,剛抬起步子準備離開,身後又驟然響了一聲。
「慢著。」
夏小沫趕緊停住步子,轉過身來:「王爺可還有事吩咐。」
「三日之後,本王要去躺邊關,你準備準備,與本王同去。」
夏小沫微微一愣,卻也立馬反應著點了頭:「妾身知道了。王爺,可還有其他事情交代切身?」
「沒了。」宇文景灝搖頭。
夏小沫默默走出臥房,慢吞吞的走出了靜院。
方才,宇文景灝明明就是想掐死她的,一會又怎會突然轉了性?莫不是瞧著她這張漂亮臉蛋有所捨不得?
夏小沫偷偷自戀一把,隨即便又趕緊搖了搖頭。
這樣的想法多半在宇文景灝的身上是不存在的,或許,只是她生了錯覺。
不過這幾日她也安分守己著,並沒有做什麼越矩之事,更別說什麼能招惹來來殺生之禍之事。
又或許,這王爺,多半有些精分。
接下來的幾日,夏小沫便又努力在了藥泥上,又做了幾款新式的,這一趟邊關沒有個個把月也回不來,李記醫館那,她也得安排好了。
臨行前,喊上小喬和阿狸,背上大包小包的藥泥上了醫館。
「末公子來了。」
夏小沫剛進門,李笑笑便迎了上來,今日醫館倒是清閒了些。
「你們家這些交於李老闆吧。」夏小沫應了聲李笑笑,又同身後的小喬和阿狸吩咐一聲。
「末公子請到內堂休息。」李笑笑又將夏小沫引進了內堂。
夏小沫剛喝了口茶,李大夫便進了門,李大夫看了一眼李笑笑,兩人會意一笑,李笑笑便尋了個理由離開了內堂。
「末公子,這茶可還合適?」李大夫在夏小沫的一旁坐了下來,看向夏小沫手中香茗。
「挺不錯的,淡雅清幽,澀中帶甘,入口回甘。」夏小沫連連贊道。
「這是小女親手制的茶。」李大夫眉眼含笑說道。
「李姑娘真是心靈手巧,行的了醫,竟還會制茶。」夏小沫夸上一句。
「是啊,小女自小便沒了母親,跟我這個粗糙漢子吃了不少的苦,好在她自小便懂事。」李大夫感嘆一聲,又從懷裡摸出一本陳舊書籍,慢慢遞上前來。
「那日見末公子行醫,醫術精湛,老朽這有本祖傳的醫術,其中好些醫術,老朽參詳了大半輩子也未能參透,瞧著公子是個有慧根的人,這醫書,便贈與公子。」
夏小沫連連將醫書推了回去:「這怎麼使得,這可是李大夫祖傳之物。」
「公子若是不收,便是瞧不上老朽這東西。」李大夫嘆一聲氣,硬將醫書塞在了夏小沫的手中:「老朽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留著這東西也無用,再者說了,這醫館若是不是末公子,怕是早就涼了,老朽,也愧對列祖列宗。」
「李大夫,你無需這般客氣,在下一行商之人,也不是純粹幫你,互利而已。」夏小沫有些愧疚收下醫書。
「是公子客氣了。」李大夫又輕嘆一聲:「老朽也沒想到這醫館居然還能起死回生,若哪日老朽走了,也能有顏面見列祖列宗了。」
「李大夫你也不必這般自責,這世道,本就生存也難。」夏小沫跟著感嘆一句。
「公子,你也莫要安慰老朽了,是老朽無能,老朽瞧的出來,公子雖是行商之人,卻絲毫不受利益所困,是個心善之人,老朽,還有件事,想拜託公子,不知公子可否願意?」李大夫似滿臉為難開口。
「李大夫儘管說便是了,只要在下能辦到的,在下定不推辭。」夏小沫說道。
「老朽——」李大夫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一眼,那半截簾後地上的那一抹倒影,這才慢悠悠再次開了口:「老朽這輩子最為愧疚的便是沒能好好的照顧好小女,如今小女也長大了,卻也一直沒有個婆家,老朽知曉,笑笑這孩子雖是苦慣了的,卻也要強,說是想尋個自己中意的,不想就這麼一輩子將自己給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