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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殿下息怒

2024-04-29 04:17:10 作者: 朝歌

  時間一晃半月,顧安弘與尹靈的事情,終究還是沒壓得住,成了長安城的權貴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皇帝勃然大怒,背地裡將顧安弘禁足,明面兒上卻不好做任何的處罰。

  就如同傅望寧可割地賠款,也要將傅雲的事情壓下來,皇家也是要臉面的,自然不希望顧安弘的事情廣為流傳。若是皇帝在此時重罰顧安弘,無異於承認了此事,故而反而不好動手。

  皇帝心裡頭憋著氣,朝中大臣的日子便不好過,每次大朝會都跪了滿地的人,范繆即便多加小心,也不免被炮彈誤擊了幾次,砸了滿身灰。

  好在,待到突厥使者來朝覲見之後,他就能去西北就任,掐指一算,也只有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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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在朝中的最後這段時日,也不得安生。

  「你說什麼?」范繆看著一臉陰沉的賀修之,眉頭皺得異常深刻,面色發僵。

  賀修之喉頭滾出了一聲冷笑,對范繆道:「你可知陛下是如何安撫我的?」

  范繆道:「別廢話,快說!」

  「他將安定公主下降於我。」

  范繆手中的毛筆掉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神色一變,對門外的忍冬喝到:「備馬,回府!」

  而顧淮南此時,亦是剛剛聽到消息。

  出宮傳話的是姜皇后身邊的珊瑚,這些時日姜皇后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吐血吐了好幾日,緊接著又是流鼻血,太醫都說是焦躁過度,肝火過旺。

  顧淮南心裡急得不行,一連一旬都進宮去看望姜皇后。

  姜皇后有時肯見她,有時又不肯見,昏昏沉沉的好幾天,好不容易有所好轉。顧淮南心頭正高興,結果不曾想到,又聽了這麼個消息。

  「你說,父皇將六娘下嫁給賀修之?」顧淮南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手中的白色冰裂紋茶盞之中的茶水,盪出輕微的波紋。

  珊瑚一臉的急切,眼神之中,卻又帶著無可奈何:「皇后娘娘又被氣病了,如今正躺著,二皇子妃與側妃在病床前侍疾。」

  「我二哥呢?他現在在哪裡?」顧淮南咬著牙問。

  「奴婢不知。」

  「混帳!」

  顧淮南將那千金難換的冰裂紋茶盞狠狠摜在地上,落地有聲,茶水灑了一地!

  「殿下息怒!」

  屋裡屋外的人皆跪下,斂眉垂眼,連呼吸的聲音都放輕,生怕惹了顧淮南的火氣!

  「殿下息怒!如今皇后娘娘已經在病榻之上,若是您也氣急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楚冬膝行幾步,湊上前去,小心翼翼道。

  「起來吧。」

  顧淮南抬了抬手,對眾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想靜靜。」

  眾人魚貫而出,行動之間卻無一絲聲響,幾息之間便退散了個乾淨,楚冬退出了屋子,再將門給帶上,唯獨留下了淮南一人。

  顧淮南喘了一口氣,一直繃得筆直的脊背,忽而就彎了下來,她覺得心中一陣疲憊。

  可是,她不能停止思考,她還得去更加認真、仔細的去想,皇帝這麼做的用意。

  開國五大將門,如今只留其三,便是英國公、榮郡王賀修之與寧國公范繆。

  老英國公死後,班家勢力猶存,雖遭遇頹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舊不可小覷。

  范繆沒有長輩,且他畢竟還年輕,就算提拔得再快,底蘊也有限。他的年紀太輕,沒法兒如同老英國公、榮郡王那般,在軍中培養出一批自己的親信勢力。

  如今,風頭最盛的是榮郡王賀景山,官任兵部尚書,麾下五萬兵馬,姻親滿帝都,門生遍軍中。而賀修之,是賀景山的嫡長子,在西北一役中立下功勞,如今官至從三品,青雲之路指日可待。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皇帝將安定公主嫁給了他。

  顧安姚與淮南的感情再好,那也不能改變他與顧懷月才是打一個娘胎里鑽出來的事實!

  就像范繆只要稍加示好,姜皇后便會認為他站在自己這一方,賀修之之後的處境,便與范繆相似。

  若是范繆與顧安弘之間毫無芥蒂,真心輔佐,顧淮南說不定還能安心幾分,可他偏偏心裡對顧安弘有著深刻的芥蒂。

  顧淮南一個人在房中想了良久,想到腦袋發疼。

  她的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一次,她竟然猜不透了。

  相王府

  張宛如剛剛哄睡了女兒,坐在床頭與顧安姚有一搭沒一搭的商量事情。

  說到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樁,便是顧懷月的婚事。

  顧懷月如今已經及笄一年了,大盛朝的小娘子,十五歲出嫁的居多,十六歲的也不少,十七歲的便少見了。

  故而,顧懷月的駙馬一定,內務府便正式開始走嫁娶的流程。

  張宛如問顧安姚:「你說,六娘出嫁,我該給她些什麼做添妝?」

  顧懷月的嫁妝,自然是不用操心的,皇宮內庫要出一份,皇后要出一份,李貴妃必然也備了一份,他們做兄嫂的酌情添加,盡一份心力便好。

  顧安姚隨口道:「你定便是。」

  張宛如不太滿意的推了他一把:「畢竟也是你嫡親的妹妹,怎生這般不上心?」

  顧安姚原本已經躺下了,聽到她這話了,噌的坐起身,叮囑她:「你也不要表現得太過熱切了,今時不同往日。」

  即便遲鈍如顧安姚,他也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隨著皇帝將顧懷月嫁給賀修之,他能感覺得到,傅姜兩家,甚至滿朝文武看待他的眼神,都已經不一樣了。

  有些人,目露警惕,有些人,顯得痴狂。

  可是,無論哪一種,其實都不是他想要的。

  張宛如見他煩躁得厲害,不敢再多問,勸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顧安姚嘆了一口氣,再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張宛如也被他擾得睡不著覺,三更半夜,實在是輾轉難眠,只好問他:「心裡可是存著事兒?」

  她一出聲,顧安姚便沒再翻身了,呼吸也慢慢平緩下來。

  張宛如以為他也睡了,便閉上眼,卻不曾想,昏昏沉沉之時,忽而聽身側人道:「我在想,明日淮南請我赴宴,我該如何。」

  睡夢之中,張宛如陡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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