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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瑞雪兆豐年

2024-04-29 04:16:31 作者: 朝歌

  顧淮南原本已經是昏昏欲睡,她此時身體還很虛弱,聽了盧元洲的稟告,只得強撐著身子,開口問道:「外頭來的,是哪位大人?」

  「殿下,陛下派老奴來探望殿下啊!殿下受苦了!」

  這老太監聲音略微沙啞,卻是顧淮南熟悉的音調。

  顧淮南眉眼彎彎:「原來是德恩總管來了,如璧,快讓人給總管上茶。」頓了頓:「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便不見總管了。」

  德恩道:「殿下安心休養,陛下心中念著殿下,便讓老奴帶了些物什,賞賜給新出生的小世子。」

  德恩這話說得極為熨帖,顧淮南生的孩子,是范繆的獨子。即便范繆如今賞罰未知,但是從顧淮南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要承爵自是順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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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淮南倒也不曾否認,便是含糊著受了,又對德恩道:「父皇日理萬機,還能念著淮南,是淮南的福分,還請總管替淮南拜謝父皇……如今我身子不爽利,便不進宮去了……」

  「殿下哪裡的話,如今正值隆冬,您又剛生了小世子,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自當好好保重身體。」德恩笑呵呵的:「您身體安康,陛下與皇后娘娘,就都安心了。」

  顧淮南在床上受了皇帝的賞賜,不多時,姜皇后身邊的珊瑚,亦如期而至。

  顧淮南此時已經睡熟了,雖說是皇后頒下的賞賜,卻也無人敢在這時候叫醒她,珊瑚只將東西放下,喝了一盞熱茶,見淮南還未曾醒,便向楚冬細細問清了情形,便回宮復命去了。

  顧淮南這次生產算是遭了罪,如今這年頭醫藥並不發達,疼痛傷口都得靠自己熬著,顧淮南在床上躺了一旬,這才算是緩了些過來。公主府也慢慢開始有人來往,最先來的自然是邵澄與張宛如。

  邵澄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見了顧淮南,又見過她家那大胖小子,口中一直念叨:「可算是讓我安心了,范郎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兒!」

  張宛如便要實在得多,送了不少東西過來,看過一輪小傢伙,口中直念叨:「你家小郎君長得真好,那眉眼同駙馬可真像,若不是我家如意實在比他大得多了,倒恨不得同你結個娃娃親。」

  顧淮南笑了笑,將這一程給揭了過去。雖說在如今這年頭,表哥表妹正是一對,遠的便是漢武帝同陳阿嬌,說得近了,顧安賢同姜七娘亦是,然顧淮南卻沒有讓自己的兒子也討一個表妹或是表姐的心思,故而也沒有理會張宛如話中的試探。

  邵澄與張宛如來過之後,緊接著便是信陽大長公主、靖國公夫人等人,這都是與寧國公府最為親近的人家,是必要來走動一番的。

  顧淮南這個時候,又免不了想起沒婆婆的壞處來。

  身子還不曾全好,卻得撐起精神來應付這些往來賓客,最重要的是,她家小傢伙,如今連個洗三禮都無人能操持。顧淮南如今勉強能坐起來看看書,給孩子餵一餵奶,但是讓她起身準備宴席,這著實太難為她了。

  好在,洗三禮雖沒辦,滿月酒卻辦得十分熱鬧。

  帝後自然是無法出宮的,卻都給小外孫送上了厚禮,再往後,便是傅太后與李貴妃、劉賢妃等人,大盛宮裡,所有有位分的妃嬪,都給顧淮南送了禮。再便是以顧安姚為首的兄弟姐妹,再有信陽大長公主等皇族宗親,傅府、姜府等親眷。

  前朝半個朝廷的官吏,都為顧淮南產子而送上厚禮,淮南公主權勢之盛,由此可見。

  可以說,這場滿月酒,除了孩子的親爹不在,再也沒了任何的不圓滿。席間,顧安姚抱了自家小外甥去了前頭男客用飯的大堂,眾人將小傢伙吵哭了,然後哈哈大笑著送回來。

  顧淮南接過孩子,順手就狠狠錘了一拳自家大哥:「孩子還小!你折騰什麼!」

  顧安姚摸了摸鼻子,從拇指上褪下一枚顯然有了年份的玉扳指,塞到小傢伙的襁褓里,似模似樣的對那眨巴著眼睛,泫然欲泣的小傢伙說:「算是舅舅給你賠罪,你快衝你娘親笑一個!」

  語氣十分親昵,倒是讓一旁站著的顧安弘面色有些僵硬。

  顧安賢忽而道:「這小傢伙還不曾取名字罷?大名等姐夫回來取,咱們先給他取個小名如何?」

  顧淮南點頭:「這主意不錯,我竟是忘了這一遭……」

  緊接著,眾人便開始沉思名字,顧安姚一連取了好幾個,都被駁了回去,只得無奈退到一旁,他兒子的大名都是皇帝取的,取名這一條,他實在是沒什麼發言權。

  顧安弘沉默良久,看到外頭殘留未化的積雪,笑著問淮南:「瑞雪兆豐年,便取個小名叫豐年,如何?」

  顧淮南聽了這名字,頓時便笑了:「二哥這名字取得好,順口又吉利。」

  眾人皆稱讚,於是寧國公與淮南公主的長子,便有了個小名,喚作豐年。顧安弘取這小名的時候,只當作是臨時叫一叫,誰能想得到,范繆這個死拖延症,左挑右選,竟是覺得哪個字都不能寄託他對兒子的希冀,直到兒子五歲開蒙,都不曾將名字給定下來,這豐年的名字便叫了許久,險些叫成了大名。

  這便是後事。

  如今,宴席上仍舊是一片熱鬧喧囂,半個京城的權爵貴胄都集中在了顧淮南的公主府,毫不客氣的說,若是現在西突厥派一隊騎兵圍了這公主府,算是將大盛朝的權力中樞剿滅了一半。

  一場宴席一直從午時搬到了月明星稀,所有賓客散了,顧淮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累得攤倒在床上,同時,心中無數遍的在罵那還在外頭,引她擔驚受怕的殺千刀的:不是說西北局勢已穩了嗎?怎生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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