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夫君,你就看著她作踐我?
2024-04-29 04:15:21
作者: 朝歌
「閉嘴!」顧淮南轉頭看著顧安弘:「兄長,若是你不能管好嫂嫂,我就只能請母后出面了。」
這話表面上是對顧安弘說的,實際上卻是在威脅傅晚愛。
顧安弘大為頭痛,只得對傅晚愛道:「愛娘,你先回房。」
「夫君,你就看著她這樣作踐我?」
這一刻,傅晚愛甚至覺得有些心涼,更多的是妒忌。
她的日子越是難過,張宛如同顧淮南的得意,就越能刺激到她。憑什麼呢?憑什麼她們就能得到夫婿的縱容與喜愛,而她卻得在這皇宮之中步履維艱。而顧安弘……她的夫君,她的依靠,對她卻永遠都是冷眼旁觀,甚至還要當著她的面幫著外人?!
「不敢勞嫂嫂挪架,我走便是了。」
顧淮南說著便站起身,她動作很急,頭上的流蘇墜子亂顫,眉頭高揚。
「三娘!」
「兄長不必攔我,父皇母后本就為國事憂心,若無人欺辱於我,我不會鬧到他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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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不顧顧安弘的挽留,垮著一張臉就這麼往西五所外走去。
原本她還有一肚子想要勸諫顧安弘的話,也就這麼吞了回去,直接坐了肩轎出宮。
至於宮中眾人看到了淮南公主一臉怒氣的從西五所出來,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她此時不願想也懶得想了。
「糧草已備二十萬擔,至少能支撐五萬將士半年之久,鎧甲兵器都已備齊,另需朝廷調撥良馬一萬匹。」
范繆話音剛落,賀景山便搖頭:「糧草鎧甲皆易,良馬著實為難啊。」
「我如何不知良馬難尋,只是此番與突厥一戰,突厥人擅騎射,若是咱們用步兵,騎兵上陣,幾個回合就將陣勢給衝散了,如何是好?」
「從北疆調撥良馬如何?」班衍宗開口。
范繆搖頭:「不妥,北疆直面匈奴,若是此時調撥北疆兵馬,匈奴趁機南下,又該如何應對?」
眾人商議了許久,范繆只覺頭昏腦脹,出了大堂,出來吹吹風。
長安城正值冬末,風裡帶著寒霜,並不刻骨,卻也寒涼。范繆站在廳堂門口,舉目遠望,北面的宮城巍峨壯闊,紫宸殿便在朱雀街的盡頭,黃瓦與丹犀相映。
淮南在那裡,也不知如何了。
范繆心中嘆了口氣,想起今日上午盧元洲的傳訊。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壞消息從來都不是單個兒來的。
忍冬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范繆,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郎君,相王殿下派人給您傳個口訊兒。」
范繆沒回頭,語氣淡淡:「陛下不允他上戰場,是不是?」
忍冬道:「著實不出郎君所料。」
范繆眉眼低垂,把玩著手中的那枚白玉扳指,今日在朝上,他就猜到皇帝這一回定然不會向著顧安姚了。
顧安弘即便腿瘸,也並非就是不能恢復好了。再說了,姜皇后有三個兒子,即便顧安弘真的因為腿傷不能榮登大寶,還有顧安賢與顧安旭。
而讓范繆不安的是,以如今的境況來說,姜皇后與傅太后不和,顧安弘又娶了傅晚愛,而傅晚愛與傅家,明顯是站在傅太后這一邊兒的。緊接著,顧安弘的腿瘸了,而顧安賢卻已經同姜皇后的娘家的小七娘定了婚,姜家日後的態度還著實不好說。
范繆看著灰沉沉的天空,在他去年剛從西北回來的時候,他覺得下一次奪嫡之爭,至少還有十年的時間。
可是,如今看著紫宸殿上的情形,帷幕似乎已經被拉開了。
一整個白天,范繆的心思都無法平定,實在是放心不顧淮南。
臨近下值,宮裡又有人給他遞了消息,說是顧淮南氣沖沖的從西五所出來,似是與顧安弘起了衝突。
他再也坐不住,破天荒頭一次翹班,打馬回府。
其實,如今出征在即,正是離不得人的時候,可是他實在是坐不住了。
如今時機真是太敏感了,他心中很清楚,淮南雖然機敏,心地卻太善良,對她那兩位兄長,更是從來沒有往壞處想過。可是,顧安姚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沉默寡言的王府庶長子,顧安弘也不再是當年光風霽月的翩翩公子了。
兩人都是匆匆往府里趕,結果倒是正巧,夫妻兩人在公主府門口撞了個正著。
范繆是一臉沉鬱,顧淮南是怒氣勃發,兩人一見面,都是一愣。
范繆搶先下了馬,接了忍冬撐好的布傘,為淮南遮了天空零零碎碎的薄雪。
他一手拉著妻子,夫妻兩人一同邁入門檻。
范繆細看顧淮南的臉色,見她滿臉的怒容,又有些止不住的傷心與無奈,不由得問道:「臉色怎麼這麼差?我聽盧元洲說你你進宮了?在御前鬧得不愉快?」
他一邊問話,一邊細細觀察著她的神色。
顧淮南抓著他袖子,沉默不語,半響才道:「先進屋。」
范繆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背:「好,進屋再說。」
夫妻兩進了屋子,顧淮南將身上那間白狐皮的大氅遞到楚冬手裡。雖說心裡生氣,但是這件白狐皮的大氅,是范繆打了獵送給她的,即便心裡生氣也捨不得亂扔
范繆一手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塞進她手心裡,見她喝了茶,神色慢慢緩和下來,心裡也放鬆了幾分。
沒和上次被傅太后斥責一般氣得大哭,那就表示沒受大委屈。至於事情,總是可以慢慢解決的。
顧淮南小口小口啜飲著杯中的茶水,直到喝乾了一杯茶,才舒了一口氣,對范繆道:「今日朝堂之中,到底是怎麼一個情形?當時大嫂派來的人,來得太急,我又匆匆進宮了,沒能問個清楚。」
范繆眉頭皺了皺,點了點她的額頭:「事情都沒問清楚,就敢進宮,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顧淮南一愣。
她與范繆是多年的夫妻,自然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悅。
他是在認真的指責她,指責她的疏忽與不謹慎。
就這麼一句話,比她在顧安弘那裡遭受的所有,都更讓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