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出征

  顧向河喝了藥，就有些迷迷糊糊，顧惜惜檢查一下傷口，遲疑了許久道，「若不是父親，可能躺在這裡的就是我。」

  「你是我女兒。」

  顧惜惜點頭，「多謝父親。您睡吧，沒關係的，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顧向河便有睡了過去。

  顧惜惜坐在椅子上看書，回頭就看著老太太蜷縮在塌上，嘴裡發出呼呼的呼嚕聲，她靠在椅子上，伸手支起頭，盯著老太太看，心裡還真羨慕她。

  顧惜惜自不敢睡，顧惜惜睡到半夜便發起了燒，顧惜惜一邊替顧向河做降溫處理，一邊讓人給人熬藥，等一大碗藥下去，整個情勢才穩定下來。

  及到天亮，顧向河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顧惜惜這才鬆口氣。

  天剛亮，顧逸芝便走了過來，「爹怎樣了？」

  顧惜惜道，「沒事，好著呢。」她看著顧逸芝身上的鎧甲，十分的讚賞的道，「哥哥果然風姿卓絕。」

  「你呀，你少胡說。」顧逸芝伸手彈著顧惜惜腦門，回頭便看著老太太，驚訝的道，「一直就睡這了？」

  「嗯……」顧惜惜一笑，「我也不知道老太太竟然會打呼嚕，響聲可厲害了。」

  「……」顧逸芝，「我一會兒就去報導了，爹和家裡的事情都託付給你。」

  「你放心吧。」顧惜惜道，「我一會兒叫醒老太太，去給哥哥送……送你出征。」

  「別，壓力怪大的。」顧逸芝聳聳肩，回頭過來，張開雙臂摟著顧惜惜，「有勞阿妹了。」

  「哥哥，切記小心。你去吧。」

  「嗯。」顧逸芝看過顧向河轉身出去，走了兩步又回頭過來，「你老實告訴我，爹是不是讓淮陽王給害這樣的？」

  顧惜惜道，「不是他，真的，我發誓！諒他也不敢有這狗膽！」

  顧逸芝，「……」

  天很快大亮了，顧惜惜又檢查一遍顧向河的情況，燒已經退了，傷口泛腫，不過情況還不錯。顧惜惜看看天色，叫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醒過來看著自己睡在榻上，還有些恍惚，「我怎麼，怎麼睡著了呢？」

  顧惜惜道，「父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您放心吧。」

  「沒事了？」她有點不相信，急切的問顧惜惜，「真沒事兒了。」

  「嗯。一會兒讓三姨娘過來守著，我要去是送哥哥出征。」顧惜惜看著老太太，「您去嗎？」

  老太太看兒子想守著，又想想孫子，十分猶豫，最後問一句，「你爹，真的沒大礙了？」

  「已經讓人去請王太醫了，如果王太醫無事，就請他在府里住著，若他有事兒，自然也是要找個大夫隨時諮詢的。」

  老太太由不得讚嘆道，「好好，你爹不枉白疼你一場。」

  顧惜惜又說一句，「要這樣都有事兒的話，大約是真的藥食不濟了。」

  「死丫頭的，大清早的，你說什麼胡說。」老太太頓時道，「你就不能說兩句高興的話。」

  「噓！安靜！」顧惜惜指著床上，老太太趕緊壓低聲音，瞪了顧惜惜一眼，「還不扶我起來。」

  顧惜惜過去，伸手扶她，老太太一站起來，一下子又往下縮下去，「唉喲」的叫起來。

  「怎麼？」

  「腿麻了……」

  顧惜惜，「……」

  這邊三姨娘已過來，站在院子裡等候吩咐。

  顧惜惜道，「姨娘既要表孝心，我也不能攔著，有些事情，還請你遵守著，首先身上的衣服要換乾淨的，不要薰香的，最好衣服是煮過的，手要多洗幾遍，如今不是漂亮的時候，脂粉不可擦，便是釵環也不先不要帶，第二，切記吹了風，要時時刻刻的盯著，若發熱出汗，便要趕緊擦掉，不要著涼。第三，挪動的時候，切記小心，不可讓傷口崩線，等我爹醒過來，你們就幫著他微微的翻翻身，王太醫一會兒就道，若情況不對，立馬報告。」

  「是！」三姨娘趕緊將頭上是一根金簪拔下來，藏在衣袖中回答道。

  顧惜惜道，「聽明白了就去準備吧，另，讓三姑娘出來，都去為送我哥哥出征。」

  「……是！」

  三姨娘一聽這話有點發愣了，這感情，全家就撇下一個她，不讓她出席這等盛會，三姨娘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去準備。

  德興帝為三隊將士送行，周圍為滿了百姓，特別是家中在花燈會有損傷的人家更是興奮不已。

  朝廷為他們報仇，自當支持。

  顧逸芝騎在高頭大馬上，披著鎧甲，意氣風發，跟在淮陽王的後頭，卻顯得風姿卓絕，走過去一路都聽著無數女子尖叫，就美色而言，真的直壓了淮陽王一大頭。

  顧惜惜看著顧逸芝，雖然心中相信她，還是由不得心中祝福祈禱。

  淮陽王的隊伍過了，便是裕安王。顧惜惜的嘴角漏出一絲諷刺的笑。

  裕安王的臉色不太好，左手的手掌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幾握不住韁繩。若不是怕誤傷百姓，她真想狠狠的抽一鞭子，讓馬將他給摔地上……

  離得最近的群中突然議論起來，「這裕安王臉色不太好。」

  「誰家的大門被人給轟開了，牌匾被人給劈了，誰的臉色都不會好？」

  「什麼大門被轟開？牌匾被劈？！」

  「你是不知道，昨晚上裕安王府上有人鬧刺客呢？那刺客直接一箭就轟開了王府大門。」

  「什麼？瞎胡扯吧……那什麼樣的箭能轟開大門……」

  「說你你還不信呢，我家有親戚就住裕安王不遠處，我跟你說……」

  顧蓮玉小聲道，「這真是吹牛，裕安王的大門的多重，幾頭牛都拉不住動，一箭將將大門射倒，這到是在鬧笑話呢。」

  顧惜惜道，「王府的大門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我不過就說說。」

  老太太懟顧惜惜現在的印象特別好，聽著顧蓮玉這般說，頓時就呵斥起來，「說說，你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嗎？我告訴你，管好自己在嘴，不管是王府的大門，還是平民百姓的大門，在背後說人都不不是什麼好規矩。」

  「是。」顧蓮玉雖心中萬分鄙夷，可不敢再改口，低下頭。

  回頭一看，卻見著南苑郡主從下邊跑了過來，顧蓮玉忙上前行禮，郡主卻直接越過她，上前拉著顧惜惜，「你可真是威風的很……」

  顧惜惜微微凝眉，「不知道郡主所指何事？」

  「就你收拾代國夫人那事兒，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她眼中一抹經驗，「我娘都吃過她幾次暗虧，就是雲和公主，也被她整治過，整個京城裡，最嘚瑟的就是她了。」

  老太太一臉吃驚，「什麼收拾代國夫人？」老太太知道代國夫人，當時還羨慕了好一陣，一聽這顧惜惜收拾人，立馬就來了精神。

  南苑郡主皺眉，看著老太太，見著她衣著華麗，又與顧惜惜在一起，問，「你哪家的親戚。」

  「是我親祖母。」

  老太太一聽，幾落淚，她雖然生了兒子，有了孫子，兒子孫子都長得十分好，可說到底，她還是個沒什麼名分的隱形人，便是說起顧家老夫人，也會提黃羊郡主，跟她沒半分錢的關係。

  如今聽著顧惜惜竟在一個郡主面前承認她的身份，心中感動自然不言而喻，心中真是後悔萬分，怎麼以前就沒好好待這孫女，老是不待見她。

  顧惜惜實在覺得老太太這是想多了，其一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是她祖母，老太太確實就是他爹的親娘，她的祖母，其二，老太太雖然嘴巴惡毒，重男輕女，愛財了一些，可也沒虐待過她。其三，她覺得大約她這麼說，老太太大約會高興好久吧。

  南苑郡主到是微微吃驚，不過她也知道她的嫡祖母黃羊郡主，也就沒搭理這個庶祖母，自顧與顧惜惜說起話來，「你現在可是整個京城的第一號。」

  顧惜惜淡淡一笑，道，「說的你們就不很嘚瑟似的。」

  南苑郡主，「……」

  「惜姐兒，不要亂說話。」老太太小聲提醒道，怎麼跟郡主說話，還跟臭屁一樣的，這丫頭，簡直沒救了。

  「喂喂喂，怎麼說呢？誇你兩句，你看，立刻上天了吧。」南苑郡主坐在顧惜惜對面，「對了，我爹下月過壽，我請你去。」

  「不去。」

  「不去？！」南苑郡主瞪著顧惜惜，「說什麼來著，你知道我爹做壽，多少人排著隊送禮都送不上，我給你下帖子邀請你，你還嘚瑟上了……」

  顧蓮玉也在旁邊道，這多少的機會，顧惜惜怎麼往外推。

  「只有你有爹嗎？」顧惜惜十分無語的問，「因為要上趕著跟你爹做壽，我就不管我爹死活嗎？那我這馬屁精算是不枉一世哦。我吃過你家的飯嗎呀，非要還呀。」

  「跟我爹做壽怎麼就成馬屁精了？！你這說話怎麼這麼臭，對了……」南苑郡主突然才想起，「咿，你爹，你爹聽說受傷了，怎麼樣？有沒有大礙？我，我都沒帶，明兒我給你送些藥材過去。」

  「我家不缺藥材。」

  「嘿，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呀。」南苑郡主抬起手按像顧惜惜的額頭，「是你家缺，我才上趕著送呀？這是禮尚往來，我這是看你交情，才這麼做的，你家那麼大的地方，還缺那點東西……咿，這麼看來，你爹可比你老實多了，你說，他這麼一個老實的人，怎麼就有人看他不順眼要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