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美人圖

  「我爹怎麼樣？」顧惜惜問，直接往裡邊走，一走進去就見著一大堆的人圍在屋子裡，二姨娘三姨娘，三姑娘四姑娘都在，還有好幾個嬤嬤……

  「閒雜人等都出去！」顧惜惜道。

  三姑娘驚訝的道，「大小姐，我們不是閒雜人等……我們是老爺的親人，你怎麼能趕我們走呢，我們也不過是想要盡一心？你何必如此絕情。」

  「你知道我父親受到的是什麼傷嗎？有多大的傷口，吃什麼藥好，要用什麼法子養，還是你覺得在這裡假裝哭哭啼啼，我爹他就會好起來？」顧惜惜看著她問，「三姨娘，我爹有很大的一條傷口，你知道不知道每個人因為你去的地方，身上帶著不同的病菌，這麼多人在屋子裡，你知道一起的病菌有多少，只要其中一種讓我父親感染上，你能承擔這樣的後果？」

  「大小姐這話，這話……」

  「也對，你應該是最祈禱我父親活著，否則，就就該天天擔心，還是不是有權利將給你賣出去。」

  顧蓮玉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你可以再大聲有些，」顧惜惜仰起頭看著她，「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要在你傷患父親爹面前跟我吵架。」

  「你要是不挑釁我們，我們又怎麼會……」

  「你這表面的孝心還是算了？」顧惜惜看著她，「你要真孝順就不會把你衣服熏這種香，你這種這種香味對傷口癒合是有妨礙嗎？」

  

  顧蓮玉咬住牙，「你，你……」說完，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老太太道，「你說什麼胡話，便是你不喜歡在這裡伺疾，你還能攔著被人伺疾不成……」

  「今晚上我會在這裡守著。」

  顧逸芝道，「我守上半夜，你下半夜過來吧。」

  「你還是養好精神吧，明日就出兵了。」顧惜惜看著老太太道，「祖母，要不我現在這裡守著，您去幫哥哥收拾收拾行李。」

  老太太看著顧逸芝，就這麼一個孫兒，那兒有不疼，「我的乖孫兒，這，這些傢伙，好好的打上門仗……」轉頭看著顧惜惜道，「你收拾完行李，我就過來，你不許在跑掉，再亂跑，看我如何收拾你？」

  顧逸芝道，「走吧，祖母，我妹妹有輕重的。走吧，啊……」

  老太太一走，顧惜惜看著剩下的人道，「二姨娘，四妹妹，你們都回去歇著吧，若是需要，我會派人找你們的。」

  「是！」

  「你們不用擔心，父親吉人天相。」

  屋子人一散去，顧惜惜便去打開窗戶，讓屋子裡的味道散出去。

  她將從房間帶過來的香，燃在了香爐里，出來吩咐人，「去用粳米煮一些粥，多準備一些熱水。」

  「是！」

  顧惜惜吩咐問回來看顧向河，他的脈搏穩定，整個人熟睡著。

  顧惜惜坐在床邊，看著他發從中生出的白髮有比以前多了許多，她的心中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司馬正倫找二十一，沒想到二十一併不在府中。管家端茶過來，便忙去了，他便忍不住打量起二十一的書房來。

  二十一府中的藏書很多，他走到書架上拿起來隨意的翻了幾本，最後又返回去。

  屋子裡擺著幾盆蘭花，有一株已經長出了花骨朵，司馬正倫湊近過去看，蘭花還沒有開，卻似有一股香味飄出，忍不住道了一聲，「果然還是二十一爺會享受。」看完也看不出個名堂，又走到是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後，便發現一側的卷缸中放著許多畫軸。司馬正倫抽出一張看，是一幅字，寫的便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司馬正倫一看便是二十一的字，忍不住笑了出聲，「這性子，也不知算什麼……」他捲起來，放進去，順著手邊又抽出打開看，這一張不是字，是一張圖，他看著一支柳枝垂下……

  司馬正倫的印象中，二十一到是長寫字，到不成見過他畫畫，頓時來了興趣，拿起了鎮紙壓住了畫的一頭，慢慢的鋪開來看，只見著一美人歪坐在柳樹下，一手撫著柳枝，一隻手支起頭，靠在椅背上，眼睛看著前方，似笑非笑。

  美人黑髮華服，姿態從容，完全一優雅閒適的貴婦，柳葉朱唇，身姿秀美，特別是一雙眼睛極其漂亮，這眼神被刻畫的淋漓盡致，司馬正倫都忍不住驚嘆二十一竟有如此美人。

  「呀，瞧瞧這畫工，瞧著這不覺，這美人圖若是拿出去賣，千餘兩隻怕都有人出。」司馬正倫在端詳著，突然覺得十分不對勁，「這畫上的女子怎麼那那麼眼熟？」

  再仔細瞧一眼，自己都被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畫上的女子分明是顧家大小姐的模樣，雖顧惜惜沒有如戲閒適的姿態，眼神也不如畫中女子大氣，可這真的是顧家大小姐呀。

  他瞧了一下話上邊的落款時間又忍不住一驚，這畫竟是四年前所做，司馬正倫約了一下時間，那個時候，顧小姐也不過十二三歲，這二十一再神通廣大，也不會預料道顧惜惜張開之後是這個模樣呀。再仔細一瞧，這沒人圖的女子至少也有二十三四歲的，頭髮已經挽起，完全是一少婦模樣，而且她的穿的衣服也是婦人樣式……

  司馬正倫大驚，「莫非是顧小姐的母親？」他那個時候年輕，也不過十來歲，都知道這位夫人盛名，京城第一美人，確實長得風華絕代，說起來，顧惜惜還真沒她娘長得好些，不過，按個時候，二十一才多大？

  他的手滑過畫紙，發現畫紙上似害留著著一些水跡的痕跡，這些痕跡，他腦子中突然有些不太好的欲想，脊背一涼，二十一爺難道對畫中的女子，用這個那個過？

  他突然覺得唏噓，忙將畫捲起來，放在話卷缸中，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大人，您不等二十一爺了嗎？」管家問。

  「額，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明天，不，有時間再過來，」司馬正倫有些慌不擇路，「那個，多謝管家您的茶，我先走了……」

  司馬正倫一回家立馬就將自己關進書房，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可是一時間又說不清楚，他在房中不停的走動起來，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可是有什麼都沒有？

  「到底是什麼？」司馬正倫拍了自己的腦袋幾下，腦子裡理著一團亂的關係。

  二十一對蘇夫人又那種意思？難道是二十一對顧家大小姐又那種意思？顧家大小姐是淮陽王的未婚妻，二十一是淮陽王的叔叔，叔叔喜歡上了侄兒的媳婦，為了不讓人誤會，所以把大小姐畫成一個大齡美人？

  二十一爺是聖祖的最小的兒子，母親是外族公主，外族的公主異常美貌，美貌！？！司馬正倫一驚，眼睛露出一抹精光，想起聖祖最後的那幾年除了二十一，根本就沒再有孩子，這如果二十一爺不是聖祖的兒子的話，那麼？

  「天，我發現什麼？」司馬正倫眼睛都瞪圓了，二十一爺有可能不是皇帝的血脈，而德興帝那麼照顧他，是不是就說明他有可能是德興帝的……私生子？!

  天，他到底知道了怎麼樣的驚天秘密，德興帝跟他爹的妃子亂搞，生個私生子又跟他兒子亂搞。

  司馬正倫趕緊的喝口水壓壓驚，他會不會被滅口呀？！

  不不不，他什麼都不知道。

  司馬正倫這邊猜測如何，無人可知。

  這邊老太太非要過來守著，顧惜惜說了讓她也不聽，顧惜惜直的讓人加了火，任由她守著。她畢竟年紀大，又無事可做，屋裡只有顧惜惜，顧惜惜拿了書看，她自然無趣，很快就躺在了榻上睡了過去，半截毯子蓋在胸口下方，還打起了呼嚕，發出呼呼的聲音。

  顧惜惜放了書，從柜子里抱出被子，提她蓋好，走出來看，皓月當空，一碧萬頃。

  她想，她的阿娘如果知道如今的顧向河會不會替他而感傷？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而又如此綿長，有點人對此不削一顧，有些人卻為此而執迷。

  她呢？顧惜惜自己也不知道，從活一世的感覺是好，好似可以將前世的錯誤板正，可是你永遠不會知道命運給你的那一刀什麼時候伸出來。

  「大小姐，藥好了。」

  丫鬟將要端過來，顧惜惜忙叫醒顧向河，「父親，喝藥了。」

  「惜姐兒。」

  「我在。」

  「你嚇著了吧。」

  「沒有呢，我膽子大的很。」顧惜惜拉住他的手，「你不要擔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還疼不疼？」

  「你從沒這麼和顏悅色的與我說過話。」顧向河望著顧惜惜，嘴角露出意思笑。

  顧惜惜心裡一哽，「您誤會了，我只是，不太會表現，我對父親您，沒有任何意見。」

  「我跟你娘……」

  「那是您跟娘之間的事情不是嗎？我們做子女的不該，也沒有權利干涉父母之間的情感之事。」

  顧向河道，「三姨娘她，也算有苦勞吧。」

  「我知道，您喝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