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刑部之行亂

  「哥哥回來，我這不是沒讓人家陰謀得逞嗎？」顧惜惜道，「林西郡柯家是大族，如果您娶長寧公主，這不是得罪柯家嗎？哼，說起來雖然柯家不地道，我們這位皇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公主，嫁給個人，三個月就病死了，我就不相信老皇帝不知道，他做得如此不地道，也怪不得人家對他不地道。」想起斗烏雞眼似的淮陽王跟裕安王，還有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南宮家，顧惜惜就只能呵呵了。

  「MD，真是欺人太甚！」他捏緊拳頭，排在桌上，將棋子也震的散了位置。

  

  顧惜惜也不理那棋子，靠在後邊的，「此事是春和縣主所說，我當時拒絕了，也不知是皇帝授意還是春和縣主挑唆，兄長出去待人，也就當不知此事。而今我倒是想讓哥哥去刑部牢房一趟，看看那些傢伙是不是還藏著什麼貓膩。」

  「怎麼回事？」顧逸芝道皺起眉頭。

  「前些日子蘇茂叛變，待人洗劫了京中鋪子，我雖然從召寧將財務給劫回來，可卻也逮了漕運軍，這些漕運軍雖人數不多，說到底也就給為皇上出行的時候，扶船拉縴之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可那到底是皇帝親隨軍。這些人從召寧被逮回來，已經關押數日，皇帝不急著審查，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哥哥替我去瞧一瞧，看看這其中是否有貓膩？」

  「刑部之事？」顧逸芝微微一怔，「你竟也查不出？」

  「自蘇茂叛變，這些人存留不過十之一二，如今傳遞消息也只能得以皮毛，其中還有眾多人下落不明，我倒是願意他們一直下落不明也不願意他們落入敵人之人，只是想想，也不過是虛妄。」

  顧惜惜索性拿起棋盤，將放在炕上的圖拿出來看，「哥哥，看看這地方。」用手指著，溧河，樟樹州一帶，「哥哥知廣亭衛多少？」

  顧逸芝瞧著那地圖，聽著顧惜惜的話皺起眉頭，「是前朝負責駐守接應的士兵，這地方位置特殊，可易守難攻，算是京畿一道關口，怎麼提起這個？」

  「前幾年這裡興起一個大醒教，貝兒與這些人交過手，覺得他們可能是大醒教的教徒。」

  顧惜惜呵呵一笑，「莫非這些人是廣亭衛的後代？！怎麼的，這前朝覆滅良久，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麼？復國嗎？」顧逸芝起身來，「既如此，我們不如親自去看看。我到底沒了心細，若白白的給這些人逃了，可就不划算了。」

  顧惜惜有些為難，「兄長才剛回來。還是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尋個由頭去便是。」「」

  「休息什麼，你不知道我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嗎？」顧逸芝已下了炕，拉著她道，「你去換件衣服，我們這就刑部大牢瞧上一瞧。」

  ……

  刑部大牢卻一片狼藉，還殘留著血腥味，再大門口，還堆著數十具屍體，那些人衣著雜亂，許多大刀武器散落在地上，也有很多士兵，刑部人員，九城兵馬司，京畿道衙門，顧惜惜還看見了許多百姓的屍體……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著一年的花燈會會變成如此血染，顧惜惜走著，都感覺自己的在鮮血中徐徐行…

  「這是怎麼了？」

  顧逸芝道，「這些人也來了攻擊刑部了。」

  幾人繼續往前，大夫正在替傷者包紮，到處一片悲戚之色。

  兩人往前走了不遠，立刻有人提起劍上來，將他們圍在中間。顧逸芝換了廣袖寬袍，用了玉束髮，站在夜裡，依舊讓人覺得出塵絕世。

  顧逸芝瞟了眾人一眼，看著不遠處的正在包紮傷口的南宮九，行了一禮，「小的是顧氏家族之人，特來拜見南宮九公子。」

  「哪個顧家？」

  「便是您知道的那個顧家？」顧逸芝道，「顧棲桐見過各位，這是我小童，因為我回京只是見著花燈會出了亂子，眼見一些歹人行兇，其間上了不少人，覺得事情重大，回家之後換了衣服之後便來刑部報案，看是否能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只是…」

  他看了四周一圈，「這裡似乎也……經過一場大戰，也不知道什麼歹毒的人，竟連著刑部打牢也敢過來大街？」

  「哼，這些人簡直欲殺之而後快！」幾人頓時紅了眼，同仇敵愾。

  「這些人定是為了救牢房中關押的那些匪徒。」

  「哼，落在我們手裡，定讓他們身首異處，這些王八蛋，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顧惜惜注意到幾人身上也掛了彩，雖要不了命，也不輕。

  「什麼匪徒？」顧逸芝眼睛一轉，小聲詢問問。

  「是一群淮陽王，不，輔國將軍從京郊抓過來的人？大約有上百人。」

  顧惜惜吃了一驚，「可是廣營山？！」

  顧惜惜的話沒說完，南宮九已經走了過來。

  「九公子！」

  南宮九瞧著一身童兒打扮的顧惜惜，微微的凝了一下眉頭，最後目光落在顧逸芝身上，帶著幾分的遲疑，「不知……」

  「九兄！」顧逸芝雙臂一揚，直接將他給抱住，「許久不見，九公子竟越發具有官威，呀，你如今可是南宮統領。」顧逸芝說完，放開南宮九，「我得向南宮統領行禮才是！」

  南宮九對顧逸芝的擁抱著實許久沒回神過來，他突然而來的親近而又疏離，他的心著實有些難受，不過在顧逸芝的面前，他永遠無法做到瀟灑如廝，這也許就是他這輩子的宿命。

  「顧公子怎麼想到來這裡？」南宮九看看四周，「許久不見公子回京，如何在這時刻？」

  「您這話，倒是讓人有些不安，我可跟那些土匪沒什麼關係，便是見著那行兇之人，我還幫著官差抓了幾人，若是要記功德，可是忘記我。」

  南宮九看著他，兩人站在一起，如玉如花，顧逸芝的隨意瀟灑，南宮九的俊美沉靜，活脫脫的一副畫，顧惜惜站在兩人的影子，想著這時間若無一個沈舒，兩人走在一起，必擲果盈車，惹無數芳心……

  南宮九側頭過來，顧惜惜扯了一下身上有些誇大的衣服，將頭埋入厚厚的衣服中。

  顧逸芝道，「你們都去忙吧，顧公子乃我故人，我與他說說話。」

  「是！」

  三人走到刑部背後不遠處的一處牆下頭，月亮照射下來，光潔如銀，只是絕美的天氣中，也不知道多少家庭而散發心痛的哭聲。

  顧惜惜朝著南宮九行禮，「九公子海涵，不知道宮中一切安好？」

  南宮九楞了一下，「副將已領命守在宮中，並無人來報警。」

  顧逸芝嘲諷的笑，「如此境況，我覺得你大約該至陛下面前去露臉的，你躲到這角落裡賣命，陛下見不得的你的功績，你南宮家豈不是又少了一筆政治資本。」

  南宮九望著顧逸芝微微凝了一下眉，終於嘆息一口道，「今晚兩位來只是為了嘲諷在下，大約也夠了，我如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說完轉身便走，被顧惜惜一把拽住。

  「今日之事，九公子想要重演？」顧惜惜放開她的手，「只要九公子答應我幾個問題，我大約還能幫你們查一下這些人的底細？」

  南宮九道，「顧小姐請講，只是我知卻不一定是我會講！」

  「好。」顧惜惜道，「我便問一句，這些人衝擊刑部，欲救何人？」

  「我不知。」

  顧惜惜點點頭，「聽說淮陽王在廣營山抓了一批人回來？」

  南宮九遲疑一下，點頭，「是，淮陽王帶著蔡大人去的，只是此事十分隱秘，你是如何知道？！」

  顧惜惜道，「說句實話，我原本不知道，只是如今看了這狀況，大約也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有何不妥。」

  顧惜惜道，「不妥，大大不妥。」

  「顧小姐何出此言。」

  顧惜惜走上前，「我且問一句，輔國將軍去抓這些犯人的時候，九公子可知道。」

  南宮九點頭，「知道。」

  「你既知道，向來皇帝陛下也知道，或者，又該是皇帝陛下授意淮陽王去抓這夥人的。」顧惜惜忍不住笑，「皇帝陛下就不知道會不會闖出這等禍事，用著數百數千條人命來滿足他的私心。其實，此話不該由著我說，我身份到底特殊，我家中又是帶著重兵，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今便是真實寫照？」

  南宮九怔怔的看著顧惜惜，十分不明白。

  顧惜惜問南宮九，「九公子可知淮陽王除了抓了廣營山之人，還似乎抓了別的人？！」

  顧逸芝走過來，看著南宮九，「淮陽王除了抓土匪，可還抓了蘇家的多少人，這些人又在什麼地方？」

  南宮九抬起頭看著兩人，珍重道，「此事，我確實不知。」

  「這些匪徒之所以能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傷人惹事，又摔了眾多人攻擊刑部打牢，這就說明，天牢中一定關押著什麼重要的人，這人是這些匪徒不惜性命都要揪出來的人。」顧逸芝道，「此事，九公子先不如猜猜這人是誰？！」

  南宮九拱手朝著顧逸芝行禮，「此事關乎多人性命，還請顧公子能指點指點，改日在陛下面前，我自為你上奏。」

  「別！我可不喜做官。」顧逸芝走上，他看著顧惜惜，顧惜惜朝著他點頭，他走到南宮九跟前道，「九公子可聽見過大醒教。」

  「大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