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蹊蹺之事

  老太太拉著顧逸芝直接坐在炕邊上，「你跟祖母說說，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憔悴？人也黑了，也瘦了，也不給我寫信。」

  顧逸芝有些不自然的笑，「祖母，我一個大男人的還不能好生照顧自己嗎？倒是孫兒不能在祖母跟前盡孝，十分的擔憂父親與祖母的身體。」

  

  「我們都很好，守著家裡，要吃的要穿的都有，倒是你，外邊世道這麼亂，哎呀，這，這怎麼有血？哎呀，快，快請大夫！告訴祖母，你怎麼傷了。」

  顧逸芝忙拉著老太太，「祖母，這不過是剛入城時遇著歹人襲擊人群，我幫著抓了兩個人，這些不過是歹人的血，我一點都沒事兒。」

  老太太頓時驚訝，「你幾個妹妹也遇上，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顧逸芝看向顧惜惜，「可有什麼事兒，你們也遇見那伙歹人了，可受什麼傷？」

  顧惜惜道，「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哥哥可知那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不知道。」顧逸芝道，「不過這些人好像不是有備而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這邊去顧向河屋子中的人回話，顧向河因身子不好，已睡下。

  顧逸芝問了問，「父親身體如何？」

  「都好，沒什麼大礙。」

  顧逸芝道，「我明日再去見父親。」

  「自然。」

  顧惜惜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暗自想著這些人是什麼人，與漕運軍是否有些關係？回頭瞧著顧蓮玉與顧秀娘還在一邊，便道，「你們也過來，給大哥見禮。」

  顧逸芝雖不太待見顧蓮玉與顧秀娘的，但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露什麼不愉。

  兩人過來與顧逸芝行禮。

  「見過大哥。」

  「見過大哥。」

  顧逸芝，「家中多虧各位。你們照顧祖母吧，照顧父親的是事，我會記得的。」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便的麵條已經煮好，一端進來，老太太就趕緊的搬過炕桌來，「快些放著，快吃吧，可憐見的，多久沒吃過好吃的。」

  「祖母，我真沒事。」顧逸芝端過麵條，大口吃了起來，「嗯，是我喜歡的味道。真香……」

  老太太笑，「瞧這，多久沒吃過。」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歇著吧。」

  「是！」

  顧蓮玉便帶著顧秀娘三姨娘等走了出去。

  一下子屋子裡到沒剩幾個人，顧惜惜笑著道，「真是不湊巧，明日我有宴會，過了明日，我親自替哥哥你接風洗塵。」

  顧逸芝自進屋就被老太太拉著說話，還沒與親妹妹說上兩句，這一會見著倒瞧著顧惜惜的氣色還好，道，「呵，還真是不巧。」

  顧惜惜道，「淮陽王送我一個莊子，又因我前些日子受傷，頗的京中貴女憐惜，不少貴女都送了禮物，這才想著趁著過年的風宴請大家一回。」

  不等顧逸芝問，老太太已經道，「她那是小傷而已，弄的天下都知道，還受了不少人情禮物，倒讓我說，家裡送出的比那還多，你是不知，她種出來的那些青菜韭菜的，可著勁的送人，一筐一筐的，你是不知道，送的人心疼，這年紀，這青菜比肉還貴。」

  顧逸芝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老太太喜歡便多吃一些，我想著她便是再小氣，也不會不給老太太吃的。」

  「也是，托福，家裡的菜倒是多添了幾個色，可我這吃著，吃著心疼呀，聽說那青菜什麼的，一小筐可小一萬錢，這得多少布，買糧食也夠一家人吃幾個月……」

  「那行，我買幾個月的米給老太太您吃，那菜您便少吃兩口。」

  「這狹怵的丫頭，老這麼擠兌我嗎？你就……」

  顧逸芝低頭吃著面，側頭道，「祖母，那是誰呢？地上還跪著一個嬤嬤？是什麼人？犯了什麼錯？」

  老太太這才看著地上跪著周嬤嬤，微微皺起眉頭，「這等污你眼睛的東西，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拉出去。」

  「祖母。」

  「這嬤嬤呀，你別瞧著出生不錯，宮裡出來的，可誰知道竟然會給干出撬鎖盜竊的事來呢？拿，人贓並獲！那一口袋的好東西，全被這婆子差點就帶出府去……瞧瞧，你那守財奴的妹妹弄一屋子的好東西，誰也不給，到是差點好使了這外人……」老太太說著，顧逸芝已經將面吃完，整個人顯得有些懨懨，

  顧惜惜道，「不過是些小事兒，我會處理。」

  「宮裡出來的人？」顧逸芝瞧著地上的婆子，「做什麼的？」

  「宮裡賜下來的婆子。」老太太道，「說是要交規矩，呵呵，這規矩可比誰家的厲害。」

  顧逸芝冷笑一聲，「宮裡賜下這麼一個玩意，這是要做什麼，這是不是覺得我顧家無人了，這般欺負好欺負？既是做賊的，按著顧家的規矩，剁掉手，將其還回去便是。」

  他冷冷瞪那婆子一眼，周嬤嬤嚇的抖了三抖。

  顧惜惜起身來，笑著道，「此事我會處理好的，到是哥哥定累的厲害，早些歇著才是，我讓他們給你準備洗漱的東西，到是睡處，若你的院子要燒炕，到底也有去幾日濕氣，不如就在我院子裡講究些日子，嬤嬤去了京郊安排明日宴請之事，不曾回來，她住的廂房的另一邊的炕一直燒著，哥哥不如就在期間住上幾日。」

  顧逸芝道，「我也這麼想著，我也只在京中逗留幾日，已邀了人要去建州，炕也不用燒什麼的，只是要妹妹管我幾頓飽飯便是。」

  老太太一聽，頓時就叫起來，「什麼，又要走。」拉著顧逸芝道，「這次，我是說是也不讓你走了，你再走過三五年，到時候，到時候只怕回來救只能見著我屍骨了……」

  「您說什麼呢？」顧逸芝不知該說什麼，「您這麼健康，會長命百歲的，祖母，我最近得了一種藥，便是延年益壽的，特意過來孝敬您，我要是將您弄哭了，我這心算是白費了。」

  老太太止住哭聲，「我不哭，不哭。」

  顧惜惜道，「老太太，哥哥也累的厲害，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如何，哥哥和幾日定還是要在祖母跟前盡孝的。」

  老太太擦掉眼淚，點點頭，「也好，快梳洗，去睡吧，什麼都不要想。」

  「您慢些走。」顧逸芝又吩咐人，「來個人，送老太太回屋。」

  老太太一走，顧惜惜便看著地上的周嬤嬤，周嬤嬤渾身瑟縮著，不斷的往牆邊縮。

  顧惜惜道，「我忙的厲害，沒時間處理你的事。」

  「大小姐，大小姐開恩。」

  顧惜惜冷冷的道，「我要開恩之事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如何做了。」

  「我什麼都聽大小姐的，大小姐便是我再生父母，不敢再有半分違逆。」

  顧惜惜低頭看了她一眼，「你先下去吧，又用得著的地方，我自會吩咐你。」

  「是！」

  周嬤嬤一走，榮香榮欣也跟著出去，屋子之剩下司琪與貝兒。貝兒湊過來，「許久不見大爺，大爺越發風姿卓絕，要是這京城中，還真沒比得過大爺的人。」

  「少說這些哄人的花。」顧逸芝道，「跟著大小姐可有闖禍？沒跟大小姐添麻煩。」

  貝兒扭著身子委屈的道，「大爺您將我看成什麼人？」

  「又長高了。」顧逸芝道，「不過嘴巴還是那麼厲害，是得讓惜姐兒給你找個小妹夫了！」

  貝兒的臉一紅，瞪了顧逸芝一眼，「大少你以前沒眼光，如今怎麼變得沒品位了，果然野草吃多了，傷腦子？」

  顧逸芝呵呵一笑，「我怎麼的沒眼光！？」

  貝兒仰起頭道，「當年我可喜歡大爺你了，可惜你沒瞧上我，這不是沒眼光嗎？而今竟說出這般世俗的話，自然說明您的品味降成這樣了，嘖嘖，我想著一年到頭四處逛的，若到一地，沒人家，可不得就的吃草嗎？這一吃草，自然比不得我們吃肉的……」

  顧逸芝揚起手指頭指著他，「這嘴巴是越發厲害，可的找個人好好管管，管管！」

  「哼！」

  顧惜惜道，「別貧嘴，你們都去守著那些人鋪床，務必將床鋪的暖一些，水也燒的暖一下，衣服香料也不可馬虎。」

  「是！」

  正說著，那邊回話，水已經準備好。

  顧惜惜便道，「哥哥去梳洗一翻，若您還有些精力，我與你下一盤棋？」

  顧逸芝點頭，「等著我吧。」

  這邊丫鬟捧著衣服去伺候，顧逸芝去梳洗，貝兒才湊過來道，「小姐，那些人與我在山上殺的人有些相似？」

  「嗯？！」

  貝兒道，「你還記得我單挑的那寨子，殺了一群人嗎？」

  顧惜惜道，「如何不記得，你為那小和尚報仇，也不知道那小和尚可喜歡你這報法，不過人跟人的緣分大約如此吧，對了，那群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小姐不知道，我當時以為是哪兒逃兵組建的隊伍，臨時搭夥而已，如今細細一想，完全不對味？」

  顧惜惜也皺起眉頭，「如何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