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下跪道歉

  淮陽王得了信，立刻去找了京兆尹，點了一對人馬直奔廣營山。

  正月十五元宵，顧惜惜帶著顧蓮玉與顧秀娘出來，整個京城都解了宵禁，滿大街的花燈連綿不絕，將天映的如白晝一般。顧家早在錦記定好位置，推門就瞧著人頭顫動的大街。

  顧蓮玉有點想要出去，顧秀娘有了上次的事情，卻是怎麼不願意在出去。

  顧惜惜也不想阻攔，「既然三姑娘要去便自去吧，我就在這邊喝喝茶，只是，可不要走失才是，這大街上拐子騙子甚多。」

  顧蓮玉道，「姐姐說這是什麼話，每年都來，可沒見什麼時候被拐走？」她看了一下顧惜惜，「京城你不太熟，往年這樣的華燈會總要決出一兩個燈神花魁的，去年的花魁是挽玉樓的人，不過如今萬挽玉樓是人去樓空，也不知是誰？」

  「好奇的話就去看吧。」

  

  「姐姐與挽玉樓的人倒是熟悉，也不知道可知挽玉去了何處？」

  「世間之事本來就分分合合，挽玉來了，遇見便是緣分，離開了，便是緣盡了，既是無緣，何必又去強求，來來去去，人之情緣而已，何必強求。」

  顧蓮玉倒是越發覺得顧惜惜神神道道，也不在說什麼，轉身便要下樓。

  走到樓梯口，見著下邊一行人上來。她眼睛尖，瞧著南宮十二在其中。她忙退到一邊，任由這群人上樓。

  這群人大約十七八個，中間有七八個大家小姐，有幾個還是她認識的，可她也看出這都是嫡出小姐，不得召喚，也不敢上前。

  南宮十二也看著她，微微的楞了一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原來是顧三姑娘。」

  「見過十二小姐。」

  「不知你家姐可在？」

  「正在茜草之屋。」

  「多謝。」

  顧蓮玉走上來問，「可由著我提您引路。」

  「多謝。」南宮十二道，「我去見見顧小姐，一會兒在與你們相會。」

  幾人點頭，一起離開，留下南宮十二身側的是秋詞冬語兩人。顧蓮玉走在前，不一會兒到了屋子面前，顧蓮玉正要推門進去，南宮十二卻道，「我既冒昧來訪，還請三姑娘傳一聲，顧小姐若不想見我，我也不能掃她的興。」

  顧蓮玉有些不樂意，「這有什麼見不見的，十二小姐能見她，倒也屈尊。」

  南宮十二得了南宮太傅的教誨哪兒還敢恃才傲物，只是淡淡的道一聲，「不敢。」

  顧蓮玉見此，也只得敲門進去，行禮，「大姐，南宮十二小姐在門外，欲見一見你。」

  顧惜惜正拿起了松子撥，聽著她的話，微微凝眉，「我與南宮十二小姐並沒什麼交情，這會兒見我，實讓我有些受驚，替我轉告一聲十二小姐，讓她回去好好看燈吧。」

  南宮十二道，「我來是與大小姐賠罪的，還請大小姐賜見一面。」

  顧惜惜將手中的松子丟出去，笑了一下，「既十二小姐一定要見我，拿便請進吧。」

  南宮十二進來，顧惜惜依舊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淡淡的品了一口，抬起頭看著她。

  南宮十二微微一怔，捏緊了拳頭，遲疑了一下，朝著顧惜惜行禮了一個長揖一禮，「南宮十二見過顧大小姐。」

  顧惜惜微微的歪著身子，抬起衣袖，「十二小姐實不在不用如此，給十二小姐搬把椅子。」

  她站直，「上次宮中之事，多謝大小姐高抬貴手。」

  旁人搬了椅子過來南宮十二卻沒有做，只是站在一邊。

  顧惜惜看了看，「十二小姐這是見不得顧某嗎？」

  顧蓮玉道，「大姐，人家十二小姐還有同伴，只怕要過去陪人的。」

  顧惜惜便笑起來，「果然，只是順便來陪個禮呀。」

  南宮十二臉一紅，捏緊拳頭，「我是備下重禮欲送入顧小姐，只是你家中不曾收下，我與你道歉，自是真心誠意，還請顧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與我計較。此事本是我做的不對，算是我欠著大小姐一份人情，將來大小姐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顧惜惜忍不住樂了，「我還真沒見賠禮道歉這麼輕率的，此事還沒完呢，我預備著過了這節就入宮卻問問端妃娘娘，德妃娘娘，我的罪孽到底多深？推你入水之事，不是我做的，我便是認下了又能怎麼樣？便是罰我一個擾亂宮廷之罪，我也敢擔當一回……」

  南宮十二的臉色大變，慌忙中腿一彎，直接跪在地上。

  她的兩個丫鬟慌忙來扶，南宮十二呀要他們一併跪下。

  顧惜惜端起茶看了看才道，「你這又是做什麼？」

  「此事是我的錯，特來像大小姐賠罪。」南宮十二哽咽一下道，「便是，查起來，你我都難免有些不要面子，何況，朝中事情眾多，為了我等這等私怨而浪費國之財力，實在浪費，小女再次求大小姐高抬貴手，此前都是小女不懂事，惹大小姐您生氣，千錯萬錯都是小女的錯。」

  房間的門虛掩著，次間上來的還有不少人，次間便又不少人，聽著裡邊的聲音，變悠然往裡邊看，雲和公主也在門口，聽著下人的話，伸手推門。站在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南宮十二，抬起頭看著顧惜惜，「這大過節的，外邊擺花燈，你這屋子裡是擺什麼？」

  顧惜惜放了茶杯，由著丫鬟扶起，走到雲和公主跟前。南宮十二也起身，擦了眼角的淚痕，也站在一邊，兩人朝著雲和公主行起了禮。

  「見過公主。」

  雲和公主抬起頭，「聽聞你們在宮中似有些摩擦，這又是鬧哪出？！」她抬起頭，狠狠的瞪了顧惜惜一眼。

  雲和公主身邊還跟著幾位夫人，想春和縣主之類的俱在其中，豐臺縣主到是沒跟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拘在家中。

  顧惜惜支起身子，「也不知道我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把南宮小姐嚇著了？」

  雲和公主是宮裡出來了，自有一股氣勢，冷聲的道，「我到是聽聽，說什麼話能將人給嚇的跪在地上。」說完竟然搶進了屋子中。

  屋子裡十分暖和，雖不大，坐個七八個貴人也成。

  顧惜惜看著門外邊的幾個夫人，都一起進來吧。

  雲和公主一甩寬袖，靠在椅子上，「你也跟我說說，是什麼話，也讓本宮瞧瞧能不能嚇的摔在地上。」

  顧惜惜瞧著這雲和公主，上次豐臺縣主之事也不知他知道還是不知道，不過作為皇室公主，雲和公主一項自恃身份，對她自十分厭惡，她還真不想搭理這位，淡淡的道，「此事關乎十二小姐的前途命運，實在不敢亂開口。」

  「哼！」雲和冷笑，「本宮便最見不得那等做作而下賤之流，聽說你顧惜惜花招甚多，連著家中父親的房中也要伸一把手，可不就喜歡亂開口，還喜歡亂動手。」

  南宮十二跪下，「公主著實誤會，我於顧小姐實乃無什麼仇怨，剛才之事，實乃小女不小心跪下，與顧小姐並無關係。」

  「你怕什麼？」雲和公主道，「說到底你是太傅的孫女，她是將軍的孫女，身份不必你貴重，再則，南宮小姐長在帝都，受的都是正規教，她還能說出什麼花一樣的東西。怎麼幾句話就將你嚇的如此，也太匪夷所思……」

  南宮十二臉色微白，「都是小女無用。」

  雲和公主便看著顧惜惜問，「也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被嚇個跪在地上。」

  「公主，這個……」南宮十二臉色發白，「這個……」

  顧惜惜笑了笑，「既公主要追問，小女由不得多少兩句。」

  「好，本宮到是聽聽你如何說？」

  「公主可知道長登大師？」顧惜惜問，「不過是長燈大師圓寂之前跟我說起了南宮小姐曾去算卦之事。」

  雲和微微凝眉，「長登大師著名高僧，怎麼會與你閒扯這些。」

  顧惜惜道，「這也不是小女能編的出來的事情，小女曾在廣德寺中留宿過大半月為母親抄寫經書，此間被程鐙大師看上，教誨一二也是有的。」

  雲和公主楞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那長登大師與你說什麼？」

  顧惜惜微微欠身，「實在是關乎南宮小姐的私事，此事若是南宮小姐不介意，我到是說說也無妨，可是此事事關重大，十二小姐一生機緣或許就在這一卦之上，公主雖貴為天子之女，這種強人所難之事與我說出口實乃不太道義，若不讓我親自告知南宮小姐後，公主親自問問本人。」

  「此事……」

  南宮十二跪下來，「公主，此事關乎小女，小女，也做不得主，此事還是要告知父母才是，公主對小女的關心，小女敏感五內。」說完便朝著雲和公主長長一拜。

  雲和公主氣惱的很，可也不能再說什麼，起身來，「好吧，你們慢慢說，本宮便先走了。」

  顧惜惜站在旁邊，恭敬行禮。

  雲和公主淡然一笑，「你到是比我見過的人都巧言善辯呀。」

  顧惜惜怎麼聽不出她話中諷刺，淡然一笑，開口回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