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太太的挑唆

  1.20第八十一章老太太的挑唆

  老太太回院子氣悶不已，看著放在桌上核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阿長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拉扯大兒子，如今竟沒有福分享福……一個個都給白眼狼一樣，巴不得啃我兩口，成天整日的算計我，哎喲喂，無可怎麼活？」說完竟摸起眼淚來。

  阿長心裡一酸，也跟著老太太哭，不過很快的安慰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千萬別這樣！老爺不是個孝順的嗎？」

  「孝順？」老太太卻心酸不已，「他怎麼知道我當初是怎麼養大他的，我這是有丈夫還不如沒有，別看著族裡那些人，那個人不是烏雞眼，就巴不得我出半點錯，然後吃了我，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頂著個妾侍的名聲，我要理著這一大家的事兒，我苦啊，阿長……」

  顧向河一回府，卻拜見老太太，在外邊就聽著老太太的哭聲，他心裡大驚，趕緊的進屋，就看著老太太跟阿長兩人抱頭痛哭。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顧向河吃驚不已，忙上前，「誰惹您生氣了？」

  老太太看著兒子，自然欣喜不已，只是很快又被心酸說代替，「你就讓逸芝回來讓我見一面吧，我的乖孫兒啊，這天寒地凍的，不知道在外邊吃了多少苦……」

  

  顧向河眉頭微微皺起，心裡有些心酸，「他一個年輕人，母親何須記掛他。」

  「你趕緊寫信告訴他，只要他回來，我以後是再也不過問他的婚事？萬不會再給他介紹那些小姐？」

  顧向河微微一怔，看著他老娘，心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當初還真不知道顧逸芝是為了躲顧老娘才離家出走的，心裡忍不住感慨一番，「你怎麼會……」

  「知道了知道了，娘知道錯了。」顧老太太趕緊道，「那些女孩子也是這輩子出挑的孩子，逸芝是男兒，肩負著顧家的開枝散葉的大任，我就想著，那些丫頭，有權有勢的，咋們將架子端的高，到時候索要高些的嫁妝，放在後院養著就是，男人吧，娶十個八個也有，咋們家也不比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十來個也養得起，到時候生一窩重孫給我抱，多好的事兒？我，我也是為了孩子好不是。」

  顧向河長長嘆息一聲，「您覺得好嗎？現在人都跑沒了，重孫？孫子都沒了。」

  顧老太太道，「你告訴孫兒，是娘錯了，你讓他回來看一眼我吧，他若不回來，我只怕會死掉的。」

  顧向河嘆息一聲，「我也不知她何處？娘若有心，便去與惜姐兒說說，她的話，他兄長總是會聽的。」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腦袋不清醒的娘。

  「哼？」顧老娘提起顧惜惜，頓時滿臉一沉，「去求她，他還不得吃了我肉？別小瞧著你這幾個女兒，沒一個人還是好東西，你指望著她給家族爭光，沒想到的是她重要咬你兩口。我原本瞧著老三是好的，卻不知道她原本有那等歹毒的心腸？把她祖母都當槍頭使，你白生了她一回？」

  顧向河一怔，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母親說的這是什麼？」

  「哼？！」

  顧向河將目光看向阿長，「到底如何回事？」

  「你可別問阿長，你問問你的兩個好女兒？一個不想孝敬祖母，另一個把祖母當槍頭使，挑撥我去教訓別的孩子，你說，一個孩子的心怎麼那麼重！」

  顧向河道，「去將大小姐和三姑娘帶過來。」

  不一會兒三姨娘就帶著三姑娘到了蘭因院，去棠院的人很快回來，小聲回話，「老爺，大小姐出去了。」

  顧向河皺起眉頭，「這個時間點，大小姐去哪兒？」

  「奴才不知。」

  三姨娘道，「老爺，大小姐出門，一項是不會與奴才們說的……再說，大小姐……」

  「你閉嘴！」顧向河突然大聲呵斥一聲，「你……」

  顧蓮玉眉頭一皺，上前來擋在三姨娘跟前，「爹，你怎麼罵我娘，顧惜惜的那個人的一切，是我娘能管著她……」

  「摸閉嘴。」顧向河看向她，「你，這些年，我看你的規矩都白學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學的這麼陰險。」

  「陰，陰險，爹，您，您這是在說我嗎？」

  顧向河道，「你是不是去惜姐兒的棠院了？是不是看著你大姐將乾果分給眾位嬤嬤就心就跑到老太太這裡，挑撥老太太去教訓你姐姐？」

  「我！」

  「跪下！」

  「老，老爺！」三姨娘也愣住了，這些年，他從未見顧向河發過這樣的火，看著顧向河紅了眼，心中也害怕不已，腳不由得一軟，跪在地上。

  「爹，我，我只是……」

  顧向河伸手撫摸一把胸口，痛心疾首，「別人都說家和往事興，你，你可知道你這樣的安穩生活，到底是，是怎麼來的？如今一個孩子，不想著姐妹和諧，家庭和睦，你才多大，竟有這樣的帶毒的心思，家裡不曾要你們成為什麼了不起的人呢，至少，得做個人。老爺子一生剛正正直，竟沒想到竟生出這樣心思的女兒。今天你可以利用老太太對付與你不合的姐姐，是不是你以後也認為你爹也只是你達成目的墊腳石。」

  顧蓮玉聽的這樣的重話，嚇的大驚，臉色變得蒼白，這句話比「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姐姐將東西分給別人，不給我，我心裡不忿而已，絕對不敢有，有利用爹的意思，我怎麼會……」

  「你還頂嘴，平時看你掐尖要強，處處排擠你姐姐也就算了，竟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平日是我疏於教導，將你姨娘庶女那一套見不得的人的手段都拿出來，你當這裡是哪兒？想想平日總總，你一介庶女身份能與是嫡長姐這般，足以讓你跪死在祠堂。」

  「老爺，老爺，蓮玉還小！」三姨娘說完，上來就要抱顧向河，顧向河抬起腳一腳踹在她胸口，「你是個什麼東西？平日我將家中諸事交給你打理，原來你也不過是面軟心黑的東西。」

  顧老太太早嚇的不敢言語，之恨不得自己能悄悄溜走，只是這裡是她的院子，見著三姨娘跟顧蓮玉在地上跟蔫掉的野草，她竟然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心中後怕。

  顧惜惜正字啊氣頭上，誰也不敢勸，到是古老太太心裡又暗自罵了一聲顧惜惜，心裡感慨，這小滑頭的，賊精賊精的，經過這七八兩與顧惜惜鬥智鬥勇，老太太也是深有體會，她平日也不大約只敢那些什麼孝順什麼的壓著顧惜惜的，真的要算計點什麼，這丫頭素來心狠手辣的很，才不會管什麼親祖母還是親爹。伺候了幾年的丫頭，聽說打死了，她連看也沒看一眼。老太太心裡到有些心有餘悸，那兩根人參幸虧沒要回來，真要回來，估計她現在也想跪了。

  三姨娘咬住牙，要哭不敢哭，顧蓮玉早嚇的呆掉。

  顧向河看著兩人，心中突然一陣悲涼，果然身份決定智商，瞧瞧這小門小戶出來的東西，他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想到過完，心中忍不住一陣悔恨，心口又撕裂開。

  「那幾個嬤嬤呢？去給我找來？」

  大家噤若寒蟬，趕緊找人。蘇嬤嬤跟張嬤嬤心裡正不爽，被顧向河傳話，忍不住吃驚。到了蘭因院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姨娘母女，心中更加詫異。

  「老爺？！不知道找我們來何事？」

  顧向河冷笑著，「我想請問嬤嬤這些日子都教了我女兒什麼？」

  「老爺……」

  「許是小女頑略，不值得兩位嬤嬤教養。」顧向河道，「我知道二位嬤嬤不容易，實在是家中女兒不堪，實在不值得兩位教導，我願意賠償兩位嬤嬤半年的俸祿。」顧向河起身，朝著兩位行禮，「對不起兩位了。」

  兩位嬤嬤剛被顧惜惜擺了一道，接著就被顧向河辭退，再瞧三姨娘與顧蓮玉心中就生出幾分怨恨。她們兩位到也不缺錢，只是比起顧惜惜給的一袋乾果，兩人覺得受到巨大尊重。兩人到不敢怨恨顧向河，只是卻忍不住怨毒起顧蓮玉。

  兩人的相互對望一眼，對外界傳言有了自己的新認知，顧家大小姐，溫柔漂亮，懂禮大度，平易近人又低調奢華，比起那位被人人被人人稱讚的那位才女，這位才是當家的融化的貴人，哪兒是哪位科比。

  兩位嬤嬤當夜便收拾東西回自己府邸，到時顧蓮玉還跪在蘭因院。

  「老爺，我們蓮玉她……」

  「去祠堂跪著！」

  「老爺！」

  「你再有半句，你出顧家去。」顧向河說完，大步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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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一跳小船慢慢在江中行駛，珍嬤嬤提著陪著顧惜惜站在船頭，她手中提著燈籠，冷風一股一股的吹過來，有點能……

  顧惜惜站在風中，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兒彎彎的，淡淡的月光灑在船頭，月亮倒影在水中……

  「小姐！」

  顧惜惜拿出手中的經書，撫摸起來。

  「點火吧，嬤嬤。」

  珍嬤嬤將燈籠放在甲板上，將船頭的火盆點燃。

  火燃燒起來，顧惜惜將手中的往生經遞給了珍嬤嬤，自己拿起手中劍走到船頭，對月跳起了舞。她穿著黑色的衣裙，在月下顯得孤單而嬌弱。

  珍嬤嬤將火盆中一片一片的丟進火盆，火苗舔舐著寫好的經書，很快變得了變成黑灰……

  就像是她心裡的拿到傷，顧惜惜手中舞動著劍，跳著這個已經絕跡的祝舞，願她的那個前世的孩子，今生來不及出聲的寶貝，往生極樂……

  她的腳步優雅，步履輕柔，時而宛若仙人，時而又低迷沉浸，顧惜惜覺得哀傷，又覺得是一種欣慰，她希望能為清兒跳一次，為她前生對她的虧欠…

  到了半夜，珍嬤嬤與顧惜惜走在街上，珍嬤嬤提著燈籠走在前，顧惜惜跟在身後，暗淡的影子將她的身影拉的好長，風吹過來，顧惜惜將手籠進衣袖。

  兩人慢慢的走著，只有淡淡的月光，街道兩旁都關著門，只是長而悠遠黑暗，顧惜惜卻覺得寧靜，就這樣走下去，什麼都不要想，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兩人終於走回來，棠院的大門還上鎖，珍嬤嬤走過來，扶著顧惜惜進門，院子裡路燈的燈籠還亮著，屋子裡卻沒有點燈，顧惜惜微微吃了一驚，在外邊微微的站了一下，遲疑一下，大步的走過去，打開了門。

  顧惜惜一推開門，屋子裡的燈就亮了起來，顧向河坐在屋子裡，貝兒等一群人站在身後。

  顧惜惜走進去，走到一側的椅子坐下，抬起頭看著他，「父親，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她伸了一下手，旁邊的司棋趕緊過去倒上了熱茶，顧惜惜喝了一杯，笑了起來，「外邊真冷。」

  「你一個大姑娘，這麼晚，有什麼事情非要要大晚上去做？」顧向河看著顧惜惜，臉色陰沉的問，「你還當不當自己是顧家小姐，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你難道就不能想想你的身份，這裡不是靖州那樣的地方，這裡是帝都，整個國家最，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所以呢？」顧惜惜問。

  顧向河面前對顧惜惜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話，心中頓時一陣咯噔。他咬住牙，突然站起來，「你，可要研讀家規？！」

  顧惜惜諷刺一笑，端起的杯子繼續喝了一口茶。

  顧向河眉頭皺起。「如今，規矩暫且不提，你難道也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連家人的關心你也可以置之不理，當顧家只是一個可以住的地方，你的心，留念在蘇家的，永遠都當我們是外人。」

  顧惜惜看著顧向河，微微的凝眉一下，「我很累了，父親。」

  「惜姐兒？！」顧向河低聲呵斥一聲。

  顧惜惜心中本極度憤懣，聽著他的話，抬頭睜眼「父親這是在怪我對顧家的人冷漠無情嗎啊？我在蘇家十年，也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我自認為我的母親對我教養很好。」

  顧向河微微心虛，「如果不是你母親，你就可以在帝都接受最好的教養，不會被人說那些無用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