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臉

  第七十九章打臉

  「沒好，正等著你帶補品來看望我呢？」她皮笑肉不笑，「不過我看三妹妹來的灑脫，連跟雞毛都沒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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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屋子外的珍嬤嬤聽著這話，提著的心頓時放下來，知道鬥嘴，想必那口氣到時緩過來了，也不急著進來，繼續的坐在炕上穿珍珠。她的眼睛已經有點花，並不那麼容易，只是也沒被催著，倒也做的順手。

  顧蓮玉一怔，臉色一白，「您這裡好東西多呢？哪兒瞧得上我那點。」

  「也是，這種事情端看個人心意吧。」她拿起筆沾了墨水，寫起來，顧秀娘見著裡邊的墨汁並不多，便站在一側磨墨，顧蓮玉看著嘴角一撇，十分不屑。

  顧惜惜看了顧秀娘一樣，「淡淡的道了一聲，「多謝。」

  「大姐不用謝我。」她墨好墨，退到一邊。顧惜惜寫著字，淡淡的問了一句，「來幹什麼？」

  「來探望病，我雖然什麼都沒有帶，端帶著心意呢？希望姐姐能收到我的心意。」顧蓮玉十分不服氣的道。

  顧惜惜頭也不抬，叫了一聲，「來人！」

  她聲音清冷，還帶著及幾分，凜冽，嚇的顧蓮玉趕緊從椅子上下來，站在一邊，「我跟姐姐開玩笑呢？就想著您能開心一點，病能早點好起來。」

  顧蓮玉雖然愚蠢，但可以說她對顧惜惜是及其了解，或許天真的意識，她總知道顧惜惜什麼時候即將發飆。這不，她話都還沒說，立刻服軟起來。

  「哦，多謝。」

  「小姐？什麼事兒？」珍嬤嬤問。

  「嬤嬤找人去將將嬤嬤們給請過來一趟吧。」

  「是。」

  珍嬤嬤一走，顧蓮玉臉色一暗，跑過來站在一側，「你怎麼這么小氣？叫人做什麼？你原本就是個壞心眼的，名義上是為了我們請嬤嬤，就是想著坑我們吧，好人那些人時時刻刻的盯著我。」

  「那你可以回了父親，不要，我又不是錢多沒地方花。」

  「花的是你的錢嗎？」

  「恩？」顧惜惜道，「是我的錢。」她仰起頭看著她，「大約你娘就算有心也無力請一個月四十兩銀子的嬤嬤來教養你。」

  顧蓮玉心中一驚，想起五百兩銀子，心裡不由得氣短，氣悶悶的坐回了椅子上。

  顧惜惜看著一側站在顧秀娘，「你也去坐著吧。」

  「是。」

  顧秀娘一坐下，顧蓮玉看著顧秀娘過來，狠狠的瞪了幾眼，口中念念有詞，小聲罵著白眼狼，勢力狗，顧秀娘也不敢反駁，只是將頭埋的低低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將頭抬起，直愣愣的看著前邊，雖然緊張的要死，只是手還是緊緊的揪住衣角，咬牙堅持著。

  她抬起頭看顧惜惜，氣定神閒，坐在那兒握住筆，端正如蒼松。她心中暗暗吃驚，自己要是有姐姐一分姿儀也勝過多人吧。

  顧蓮玉突然想起什麼，看著小几上擺放著花瓶，「這是什麼？」

  「花瓶。」

  「這是什麼瓷器？灰濛濛的，到不如買兩個白瓷瓶？看著多醜。你這裡要是沒有，我到不介意送你兩個。」

  「呵呵，多謝，不過奉勸你一句，知道自己的見識有限就別把腦子丟出來餵狗。」

  「顧惜惜，你！」

  外邊的人道，「大小姐，蘇嬤嬤張嬤嬤邱嬤嬤來回話了。」

  「知道了！」

  不一會兒三個嬤嬤並青梅都到了院子，站在外間給顧惜回話，「不知道大小姐叫奴婢來有何吩咐。」

  顧惜惜一邊寫字，一邊道，「幾位嬤嬤辛苦了。」

  「我們只是盡分內之事，何言辛苦？！」

  「不知道我家兩位妹妹學的如何？」

  「三小姐是個聰明伶俐的，平日對於學習之事也十分盡心，我瞧著她將許多規矩都學的十分好。」這是蘇嬤嬤說話，那邊張嬤嬤也道，「對琴棋書畫方面，三小姐也頗有心得，前些日子畫了一幅畫，還得了大理寺卿家的小姐讚揚。」兩人面色十分得意，免不得悄悄的看一側的邱嬤嬤。

  邱嬤嬤雖然跟兩人一樣都頂著教養嬤嬤的頭銜，可月錢也不如兩人，邱嬤嬤卻淡淡的道，「四小姐這兩日讀了一些書，偶有心得。」

  還輪不到青梅說話，她邊站在一側。

  「那就好，在百忙中讓你們抽時間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我前兒在廣德寺住了些日子，臨走之時，大師送了些許乾果給我，我想著幾位嬤嬤辛苦，特意分給您幾位，東西倒也不多，只沾染些佛氣，還請各位不要嫌棄。」顧惜惜又對著珍嬤嬤道，「嬤嬤我挪不開手，你與幾位嬤嬤分一分。」

  珍嬤嬤道，「是。」

  「不敢，多謝大小姐。」幾人自然欣喜，廣德寺的乾果，可遇不可求，能得廣德寺大師招待贈送乾果，這得多大的福分，而顧惜惜竟想到幾人，幾人心中不可謂不高興。

  「眾位你們替我們家教養妹妹，實在是辛苦，乾果不多，只是個意思，還請各位莫要嫌棄。」

  蘇嬤嬤道，「也難得大小姐這樣的還想著我們，我們真是感激不已。自然盡數將所學之物交給幾位姑娘。」

  「我也什麼都不懂，還要嬤嬤們提點。」顧惜惜道，「我有不了解的地方，還請各位不吝賜教，就是對家妹，還請各位用心照顧，她們已經不小了，過兩年就要出嫁，還請幾位嬤嬤多用心一些。」

  顧蓮玉沒多想，可一側的幾個嬤嬤心中卻各有心思，雖顧惜惜沒一句催促，可幾人也不由得感覺到壓力增加，幾人都是大家出來，主子的一個心思，她們能翻出幾個樣兒，越發不敢對顧惜惜輕視，忙堆著笑臉保證，「大小姐放心，我等都會竭盡所能。聽聞大小姐生病，我們幾個也是憂心不已，只是還請大小姐保重身體。」

  「多謝關心。」顧惜惜道，「身在帝都，迎來送往的禮儀，還請嬤嬤教授一些，雖然我們家顯得小門又落魄了些，只是該懂得的利益也要，這年節時下的，還請嬤嬤們多費心。」

  「是！」

  珍嬤嬤將乾果分別裝在幾個盒子中，其實也不過一兩斤而已，珍嬤嬤也解釋一回，「東西太多，有點不好意思，我哪兒還有幾盒糕點，一會兒幾位嬤嬤可不要嫌棄。」連青梅也得了一包，不過看過去少了許多。

  幾位都高興，告辭之前又拜謝一回。

  蘇嬤嬤等人離開，顧蓮玉終於鬆了口氣，想著那些乾果，忍不住又尖酸刻薄一句，看著顧惜惜道，「姐姐真是大方，那些的乾果，我們也吃不得，全給幾個嬤嬤嗎？」

  「尊師重道，你的嬤嬤沒教給你？」

  顧蓮玉臉一紅，她每日為姿態儀表美艷，哪兒還顧得了這些東西，心中不由得一虛，「自然是教過過的，只是，那幾位分明就是請回來的，一個下人而已，也不怕吃崩了牙。」在廣德寺供奉過的乾果，她也想吃幾顆。

  顧惜惜冷冷一笑，「嬤嬤雖是下人，還知養家餬口，以自己之所長賺錢，你，會什麼？」

  「什麼？」顧蓮玉臉一紅，氣惱不已，「姐姐這話，這話說的好似我……」

  「是說你無用，連個嬤嬤都不如，長了一顆腦袋，裡邊盡數裝的稻草，顧家供養你吃喝，跟個廢物一樣的，教你是讓你學規矩，不是讓你在我面前嘚瑟的，出去！」

  「你，你……你！走就走！」顧蓮玉瞬間站起來，氣的一口氣接不上來一般，冷笑一聲，「你，你簡直無可理喻，怪不得淮陽王不願意娶你。」

  「家規抄了，還沒記住內容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在張長記性。」

  「你！」

  「別說了，三姐。」顧秀娘卻拽住她，她回頭朝顧惜惜行禮，「大姐姐，您消消氣。」

  顧蓮玉使勁的吞一口氣，彆扭的道，「我不過是來告訴你一聲，曾外祖母的壽誕就在這幾日，父親是要你帶我們過去的，你可要將身體好好養起來，不要到時候，又成了病秧子，推辭不去，好叫人笑話我們顧家沒規矩。」她說完，眼睛一翻，小聲嘟囔起來，「我瞧著怪身體挺好的呀，這大半夜的鬧得昏天黑地，真是……」

  顧惜惜道，「如你所願，我會去的。」

  顧蓮玉微微一怔，站起來，「那姐姐你好生養病，我先走了。」

  顧惜惜仍舊寫著字，沒有答話，顧蓮玉便大步走出去，剛出大門就就看著三個嬤嬤分別站在跟前，蘇嬤嬤與張嬤嬤臉色鐵青，顧蓮玉的話幾個嬤嬤都聽見，心中哪兒能高興，只是更多是羞愧，幾位剛才還信誓旦旦，轉眼就被人顧惜惜狠狠的甩了幾巴掌，這巴掌還是自己給自己甩上去，再看顧蓮玉，兩位嬤嬤的面色都好不理。

  顧蓮玉也知自己無禮，臉瞬間蒼白起來，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蘇嬤嬤，張嬤嬤！你，你們怎麼還沒走？」

  「等著三姑娘呢？這就走！」兩人朝著珍嬤嬤行禮，再朝著顧蓮玉行禮，「三姑娘一起回去吧。」

  「啊，是！」她真的有股想要逃走的衝動。如今真是想要死的心都有了，看著兩個嬤嬤鐵青的臉，可以預見自己這些日子的辛苦都成為泡影。

  「慢走。」珍嬤嬤微微欠身。

  三人不得不離開，邱嬤嬤站在廊下，靜靜的等候著。

  顧秀娘道，「姐姐身體不適，且多休息一些，抄寫經書費神的很，可抄寫一下，歇一會兒再寫。」

  「嗯。」

  「大姐姐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先退下。」

  「嗯。」

  顧秀娘行禮退出來，見著邱嬤嬤在廊下，微微吃驚，「您怎麼還在？」

  「等著姐兒一道回去。」

  顧秀娘又向身側的珍嬤嬤行禮，才隨邱嬤嬤出了棠院。

  珍嬤嬤送走幾人回來，滿臉笑意，「這三小姐一向自恃清高，看不起眾人，只怕回去之後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雖只有幾日，可沒半點情分嗎？」

  顧惜惜笑，「我們這位三小姐，可真太孤傲。」

  珍嬤嬤道，「大小姐該做的都做了，要成人還是成啥，也不是您能決定的。」

  顧惜惜仰起頭問，「那榮欣與嬤嬤說了什麼？」

  「倒也無事，只是說廚房幾個奴婢的事兒，奴婢瞧著她，給她一個包打聽的名號得了，這些事情如果二姨娘處理不來，自然會求助大小姐，既她沒來，小姐切記不可為這些傷神。」

  顧惜惜點頭，「我知道了，」她看著手中是字，頓了頓，「您準備好了飯菜，叫程姐姐過來吃，許久沒吃雞絲麵了，嬤嬤也給我煮一些。對了，外面也送些去。」

  「知道了。」

  「嬤嬤也去忙，我再寫幾個字。」

  「是。」

  周常剛送成程玉華到門口，就看著顧承寬從外進來，立馬衝過來，清熱的叫起來，「寬叔，您還記得我吧。」

  「你是？！」

  「周常，逸芝兄跟我是好朋友。」

  顧承寬！「……」

  「寬叔，您當日就是拿著這把刀，直接擋在門口的嗎？呀，這就是那個洞嗎？」

  顧承寬的臉微微有些紅，「咋的？」

  「叔，我太崇拜您了，我平日就看著王林錚那傢伙就特不順眼，他是吃了豹子膽敢來寬叔您頭上拉屎，真是小青蛙沒見過大世面呢？仗著他爹的勢，簡直就是橫向霸道，特欠教訓。叔，你教我耍幾招唄，往後有人敢上我家，我立馬將他掄出去。」

  「你這身體不行。」

  「我，也是練過的，叔，您瞧著我掄大刀也行的。」他說完跑到場地邊沿，抓起一把大刀呼呼的耍起來。

  顧承寬看著周常，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傢伙。」

  周常耍完一圈，跑回顧承寬身邊，「怎麼樣？寬叔，我也有幾分天賦吧。」

  「天賦嗎？」顧承寬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周常身子一沉，到是千斤重一般，歪著身體，幾乎將刀丟在地上。他自己也好不容易才站穩，看著顧承寬，尷尬的笑起來。

  「小子，練武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顧承寬看著他，「先去跑十圈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