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周常之母
2024-05-16 14:27:47
作者: 綠楊麼麼
第七十四章周常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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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的鐘聲敲響,濃厚的鐘聲迴蕩在了山間,大殿內,眾多的僧人念著經,人門來來往往,在大殿內跪拜,顧惜惜往回走,走了幾步,就看著一隊人簇擁著穿著著白色裘衣的二十一從側殿走了出來,他被人小心的扶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
僕人侍從也不少,帶著東西也多,不過全部都低調而齊整,並未打擾到別人,知客僧在前邊領路,二十一走跟在身後,走到大殿前邊的廣場,二十一側頭過來看,眼神正要與顧惜惜撞在一起。顧惜惜一驚,忙將眼神轉開,似看別處,拽著貝兒越過拜祭的人大步往前。
二十一淡然一笑,繼續往前。等一行人走下大殿下的台階,顧惜惜才側頭看過去。
「好標緻的人兒……」貝兒微微嘆息一聲,轉身問顧惜惜,「小姐,那人是!?」
「對啊,他怎麼會在這裡?」顧惜惜問。
貝兒一臉疑惑,「你怎麼問我?我不知道。」
顧惜惜聳聳肩,「那我們回去看嬤嬤收拾的怎麼樣了吧。」
「是,您不在……啊,帝都可發生不少事兒?您知道環中伯嗎?」
「不知。」
「環中伯去世後,他們家兩兒子為爭奪爵位不僅不辦喪事兒,還大大出手,連刑部都過問了。」
顧惜惜問,「這跟刑部什麼關係?」
「大概五城兵馬司與京畿道衙門都得罪不起吧。」
「環中伯這些年也不過剩下個皮囊而已。」
貝兒一怔,陡然回神,「您不還是知道嗎?怎麼騙我你不知。」
「我突然想起來,不可以嗎?」
貝兒,「……」
兩人正往回走,經過觀音殿,見著榮香和司棋正跪在地上磕頭。
司棋默默無語,到是榮香口中念念有詞,「請佛祖保佑我父母健康安泰,保佑哥哥嫂嫂感情和睦,保佑小侄兒平平安安。」她說完虔誠的與眾位信徒一樣拜下去。
司棋起身過去敲擊了旁邊的平安罄。
榮香捐出半吊銀錢與功德箱中。
「前些日子嬤嬤拘的緊,並不准大家出來,想著明日就會回去,嬤嬤就開恩,讓她倆出來四處拜拜菩薩,瞧那兩妮子呢?,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未自己求點什麼?聽說這寺廟的神仙可靈驗的緊,不過,她們什麼時候如此要好。」
司棋並沒有捐錢,一來她無銀子,二來,可能因為跟顧惜惜相處久的緣故,顧惜惜覺得司棋是一個及其注重實際利益的人,像神仙這種虛無縹緲的人,讓她拜見一下還行,若是讓她掏出點什麼,她覺得有點難。
顧惜惜道,「人無所求才無畏。」
榮香捐贈完就跑到了一側求籤的地方,問坐在旁邊的小和尚,「可有好簽嗎?」
「當然。」
「那我求一隻可以嗎?」
小和尚將簽筒捧起,放在榮香面前,她小心翼翼的在簽筒中挑選,挑了一根又猶豫著沒有拿出來,放了回去,然後又拿起另外一根。
司棋只是靜靜的站在了一邊,榮香抬起頭看她,「姐姐也抽一隻?」
「你抽吧。」
榮香果然又選了幾下,抽出一根,悄悄的看了一眼,然後遞給解簽的和尚。
「女施主這簽是中上籤,簽上說娘子這一身可平平順順的渡過……」
顧惜惜正要轉身走,卻聽著身後有小和尚對司棋道,「娘子也求一簽呀?」
「對啊,姐姐,你也求一支吧,姐姐。」
「算了。」司棋道,「你解簽吧,我等你。」
「來吧來吧,求一根,不要錢的。」
榮香&顧惜惜&貝兒&面前的小和尚,「……」
榮香捧著簽筒到司棋面前,諂媚的笑,「抽一根吧。」
司棋推辭不過,從簽筒中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是一支上籤呢,」小和尚道,「娘子雖家道不濟,不過能修身養心,能得貴人相助,這一身雖跌宕起伏,只後福不盡………」
顧惜惜像,如果司棋真的能如簽上所言後福不盡也不錯。
剛轉身準備走,那邊榮香已看著顧惜惜,忙拉著司棋上來。
「你們去玩吧,不用伺候我。」她看著兩人手中拿著的簽,「求了好簽嗎?」
司棋道,「我的是簽是枯木逢春,取先苦後甜之意。奴遇見主子之後,便如枯木逢春一般,這簽文到也合意……」
榮香將簽遞給司棋,「姐姐也幫我解一下。」
「我瞧瞧是什麼?——春日迎春。」貝兒從司棋手中拿過簽文,「迎春,指的是迎春花。春日中的迎春花,果然是好簽。」她將簽遞還榮香,回頭看著顧惜惜,「要不我也去抽一支?」說完又擺擺手,「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是。」
珍嬤嬤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實際也沒有多少東西,除卻一些衣物便是幾本經書。
「那位娘子的字也及好,反應也很不錯,也不知道貝兒從哪兒借來的朋友,珍嬤嬤道,此次的事情可要多感激她。」
顧惜惜道,「自然,我會找人去感謝她的。」
顧惜惜看著那把琴,「嬤嬤幫忙收起來吧。」
「知道了。」
……
第二日,珍嬤嬤一早便去與寺廟結帳,在寺廟吃住是要給銀子的,而且,像這樣的單門獨院,貴的很。不過顧惜惜不差那點錢。
收拾好出來,知客僧送幾人道門口,貝兒四處看,小聲的問,「悟心師父呢?怎麼不見他?是真的出去化緣去了嗎?」
「是,悟心師叔已經於昨日離寺了。」
貝兒有點唏噓,「我也只是說說,這傢伙怎麼能如此?」
「師父的造化又豈能左右,想必大師定有所悟,才做做出這覺得,」顧惜惜看著她,伸手拉了她,「走吧。」
貝兒有點悶悶不樂,顧惜惜靠在靠枕上,司棋是慣不會開口的,顧惜惜索性閉目養神,珍嬤嬤在後邊一輛車。榮香在車後伺候著。
走到山腳馬車卻停下來,車夫道,「大小姐,前邊堵路了。」
貝兒便下車去查看,回來卻笑著道,「小姐猜是誰?」
原來兩家的馬車撞在一起,一家依依不饒,賠償也獅子大開口,對方不依,他便攔斷了道路,一家顧惜惜還真有印象,便是陳玉華的是舅母,周常之母。
「早答應幫程姑娘,索性,就看看吧。」
周夫人帶著小女兒,馬車車轅斷裂,旁邊的馬車旁站在一個彪行大漢,氣呼呼如一個鐵塔一般,車轅上坐著一個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女子,甩著帕子,一臉冷漠的看著周夫人母女……
「不行,我們去拜佛誤了時辰,你們怎麼賠償?何況車子的輪子都裂開,你那幾兩銀子就想要打發我們嗎?瞧著你也是個官太太,怎麼能這麼欺負老實人呢?」
「小婦人如何欺負你,我們的車子也被撞壞了,還不知如何走呢?」周夫人皺起眉頭,「你們的車子,用繩子將豁口綁一下,也能支撐一怔。」
「哎喲,這個夫人到是說的輕巧,幫一下,要是再出了事故,怎麼辦?可真看不出來,您看著一副平順樣子,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哎喲,指不定夫人心中就覺得我們這樣的賤民死了正好?」
周圍還有幾家被堵住路的人,頓時指指點點,人群中還有人認出周夫人,道,「她兒子好像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喲,還是有誥命的夫人啊,寶哥,我們可惹不起。」
周夫人白口莫辯,「我豈敢有這樣的心思。分明是你們跑過來撞我們的,竟給我們要賠償,我已經答應給你修車,你嫌銀子少不接受怎麼還這麼污衊我們。」
「要不是你們的過錯,夫人你怎麼會拿銀子給我們?」
周夫人,「……」
「夫人,趕緊賠償吧,我們也好走,在不過去,去寺中就回不來了。」
「就是,就是。」
「撞壞人東西,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周夫人伸手撫摸頭,快要暈倒一樣,多虧旁邊的婆子扶住,小娘子更是在車中被護衛著,不敢出來。
「夫人,我們這可是好車,五十兩不多……」
「給,給他們?」周夫人一口氣堵在胸口,「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人?」
婆子正要掏錢,顧惜惜的聲音卻想起,「什麼時候倡優之人也敢在正經官家太太面前放肆呢?」
女子一驚,回頭看,沒看著人,她索性站在車轅上,看著顧家的車子,冷冷的說一聲,「哪家的小姐,在這裡說人話呢?您不開口,我也不知道還有個人呢?」
「擋道了!」
她氣悶的雙手交叉抱著一起,「只是我一家嗎?」
「擋道的原來就是你啊。」
「你!」
顧惜惜卻道,「前邊可是程姐姐的舅母周家人?」
周夫人沒反應過來,她旁邊的婆子卻忙道,「是,正是。不知道娘子是哪家?」
「顧家,我與程姐姐有些情分,既是她舅母,若要回城,不嫌車馬粗鄙的話可與我們一程。」
周夫人道,「不嫌,不嫌,請帶小女一程。」忙將五歲的小女兒用披風裹著從車上抱了出來,朝著顧家馬車過來。走到一半,那娘子卻跳下車,直接攔在路中,「必須走,撞壞了我們的馬車,可沒說好呢?」
「我自然不走,只是我小女兒體弱,見不得風,還請你先讓我送到馬車上去,再過來。」周夫人哀求道。
「你把人送走了,我找誰?」
貝兒眉頭一皺,走上前,一把就掀開她,「你還有完沒完。」她伸手扶著周夫人,大步朝著馬車走了過來,司棋從馬車中下來,朝著周夫人行禮,「奴婢是鎮國將軍府顧家大小姐的丫鬟,我們小姐就在車中。」說著撩起馬車門口垂下的棉布帘子。
周夫人往裡邊看,只見一個穿著朱紅的錦緞木槿撒花衣服的少女坐在車中,她的頭上插著簡單鳳釵,周身寧靜而優雅,她微微一笑,明媚動人,她微微的吃了一驚,心中暗想這與傳聞中的那種俗氣而低劣的醜女相差甚遠的女子真是顧家小姐?不過她還是十分周到的行禮,「原來是大小姐,失敬了,我家姑娘病了,原本是要替她去寺廟中祈福的,可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多謝大小姐相助。」
顧惜惜微微一笑,「程姐姐與我是好友,夫人不用如此多禮。先將阿妹抱上來吧,別著涼了。」
司棋上車伸手幫忙抱上去,周夫人說了一聲拜託,讓奶娘守著轉身又要與那些人理會,卻被司棋叫住她,「周夫人也上來吧。」
「我還……」她回頭要過去,卻被司琪拉著,「夫人不用與那樣的人理會。」
司琪將孩子抱進車子,要將孩子放在身側,顧惜惜卻伸手攬了過去,將孩子接過來抱在懷中。孩子四五歲的樣子,圓臉,白白胖胖的,糰子一樣的伶俐,雖然精神十分不濟,她看著顧惜惜帶著幾分靦腆的道,「漂亮姐姐好。」
「好,我是你程表姐的朋友。」
「程表姐嗎?她做的蜜餞可好吃了。」她嘟著嘴巴,眼皮耷拉著下眼皮,努力的支撐著,不閉上眼。
周夫人坐上車,小聲安慰,「大夫說你病了,暫時不能吃蜜餞呢?你表姐前兩日送了許多過來,娘都給你存著呢?我們阿寧趕緊養好身體,娘全部給你吃。」周夫人看著顧惜惜道,「我們阿寧入冬以來就病了,吃了需要藥也不見好,有人說廣德寺的藥膳好,我這才帶著孩子過來,沒想到怎麼就遇上無賴,我可憐的孩子。」周夫人說著拿了衣袖擦眼淚,十分擔憂,看得出她對這阿寧是真心疼,不是時下一些父母重男輕女。
顧惜惜見她提程玉華也並無厭惡輕視,些許有些自己的打算卻也不算什麼惡人,對她倒也不反感。她瞧著懷裡的孩子昏昏欲睡,便問道,「哪兒不舒服嗎?」伸手抓過女孩手腕上,搭在她脈搏上。
「只是想睡覺的緊。」
「那阿寧便睡吧。」顧惜惜替她理了一下披風,蓋住她的身體。
「大小姐,孩子還是我來抱吧。」
「生病的孩子,馬車走起來的話,還是這個位置最舒服。」
「真是太感謝您了。」
顧惜惜摟著孩子,伸手撫摸起阿寧的頭髮,又細又軟,她陡然就想起前世的女兒,她的頭髮跟阿寧一樣,她也曾在她懷裡,甜甜的叫著她阿娘。
顧惜惜心裡一酸,眼淚幾乎快掉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