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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神醫舒不渝

2024-05-16 14:27:30 作者: 綠楊麼麼

  第六十五章

  「阿妹。」顧逸芝雙眼迷糊,見顧惜惜如此,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阿妹,你不用自責,哥哥從不曾怪你,」他抬手擦她的眼淚,「傻丫頭的,哥哥的心中,你永遠比她重要,你怎麼這麼傻,到底要把自己逼入怎麼的地步?是,哥哥是愛過那個人,只是,她並不曾愛我,她一直愛著的不是南宮九嗎?就算被他娘害死,她心中也是願的吧,既是她心中所想,你我兄妹都是外人,何必為了她陷入這不必要的自責中。何況,情緣之事,如過客,得知幸,不得也罷,怎能被此事牽絆。」

  他看著哭的傷心的顧惜惜,風吹過她的頭髮,她蜷縮在雪地,蕭瑟而較弱,像秋風中凋敝的花,隨時一吹,就會不見,他撫著她單薄的肩膀,心疼不已,「阿娘跟你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不說,我也不問,只是,哥哥永遠是你的靠山。你不要怕,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兄妹都會在一起,哥哥會永遠保護你。」

  顧惜惜擦掉臉上的眼淚,伸手抱著顧逸芝,「我除了兄長,這輩子已無依靠。母親為我而死,父親對我來說,如此遙不可及,在所有的親人里,我無所依存,我覺得自己就像浮萍,我愛的和愛我的,總在虛無之間,我害怕有一日,哥哥你也不要我,即使不要我了,您也要永遠活著。」

  「是!」

  顧逸芝伸手摟住她,「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回去吧,被爺爺發現就不好了。」

  「恩。」

  顧逸芝伸手擦她臉色的淚痕,「以後不許動不動就胡思亂想,什麼事情你要告訴哥哥,不許在如此。」

  顧惜惜點頭,尷尬的笑了一下。

  「多大了,還哭鼻子,就不怕笑話。」

  

  顧惜惜側頭擦掉淚痕,「以後再也不哭了。」

  「不哭!」

  太陽從天際升起來,顧惜惜握著顧逸芝的手,覺得溫暖之極。

  ……

  「爺爺,我要回去了,不過在回去之前,我有件事情要與爺爺說。」

  顧老太爺有點惋惜,「大家挺喜歡你的。」

  顧惜惜笑,「哥哥會在晚些時候離開。」

  「哼,大家不喜歡他。」

  顧惜惜笑,「爺爺,我想跟你說,昨晚我跟哥哥去見過大雍的攝政王了。」

  顧老太爺一驚,「什,什麼?你們兩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我準備在送兩百石糧食給他。」

  「什麼?」顧老太爺大吃一驚,「惜姐兒,你還是我家那個惜姐兒嗎?」

  顧家老太爺在屋子中來回走動幾圈,顧惜惜與顧逸芝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顧惜惜吐吐舌頭,就知道會是這種狀況。

  「你們兩個,到底是幹什麼?過家家好玩嗎?」顧家老太爺道,「跟爺爺說,你們只是去玩了一下,這個送糧食的事情,只是跟爺爺我開玩笑,你們怎麼可能將糧食在送給仇敵呢?」

  顧逸芝道,「昨夜我們入了大雍的營帳,已經抓到攝政王。」

  「胡鬧。如果事情有那麼好解決的話,他也不會親自冒險來白橋關探虛實。大雍今年也受災嚴重,據探子回報,大雍朝廷中也不太平,他來這裡,可不只是巡防邊疆那麼回事,他如今已被帝黨和外戚聯手排擠出朝廷,如今只是頂著個攝政王的頭銜,你們就算抓了他,也無濟於事。」

  顧惜惜搖頭,「爺爺,孫女卻有別的看法。」

  「嗯?」

  「有時候退才是進。」顧惜惜道,「我與攝政王有兩面之緣,覺得他不是一個目光短淺之人,他的政治眼光,智力水準都在正常人之上,是個幹大事兒的人,很多人覺得他是被排擠出朝廷,覺得帝黨和外戚取得勝利,可是大雍的事原本就比西鳳的朝廷更加複雜,我讀過些關於大雍的記載,他們的政權並在幾個家族之間輪替,八大家族支撐,原本就人心不齊,容易生出詭異,又加上雪災的事情,這些事情帝黨與外戚不再一條心上,而且皇帝太小,外戚又太重權勢,所以到了最後根本無法妥善處置,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請他回去,到時候大雍的權勢就會落入攝政王的手中,而且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還是相信,他還是握住大雍命脈的人,我在他的營帳中看見了黑翼旗,這支軍隊歷來是大雍命脈,不管是不是他故作疑陣,這個時候賣給他一個好,至少比抓起來與他結仇更加有利我們,我說的是我們顧家。」

  顧逸芝道,「爺爺,我也覺得阿妹說的有道理,我們家,畢竟在白橋關占據太久,功高,木秀於林風比摧之。」

  老太爺看著顧逸芝,「你阿妹就沒說的不對的時候,你小子要人云亦云到什麼時候。」

  「啊……」顧逸芝摸摸頭,「我原本就沒有阿妹聰明,我阿娘也說我阿妹是她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

  「爺爺,送糧食的事情就交給哥哥吧,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家老太爺點頭,看向顧逸芝,「能辦好?」

  「爺爺放心吧。」

  「爺爺,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要儘快趕回去,希望京中不要出大變故才是。」

  「嗯?路上小心。」

  「阿妹,我送你吧。」

  從白橋關離開前,顧惜惜又站在了關口,望著遠處的延綿不絕的山,哪兒的歸魂山到底能不能歸魂?

  顧逸芝站在關口,看著顧惜惜的眼神,心中詫異萬分,為什麼顧惜惜會看著離國的方向?難道是離國有問題!

  「哥哥,我走了。對了……」顧惜惜掏出一疊銀票遞過來,「這些,你給爺爺。」

  「怎麼這麼多?」顧逸芝隨便看了一下,總有七八萬兩。

  「有時候能讓人安心的也只有銀子,你跟爺爺說,也不必擔心掉了,這些銀票沒有我的手書不過廢紙一張。拿著不過是告訴大家,我們顧家不缺錢,銀子能安穩人心。」她說完翻身上馬,「哥哥,你要保重身體。」

  顧逸芝想了想,將銀票揣在身上,看著顧惜惜,依依不捨,「路上小心。」

  顧惜惜拉著馬匹的韁繩走了兩步又拉轉馬頭回來,低頭看著顧逸芝,「人死不能復生,哥哥,遺忘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只是,沈姐姐在天有靈也絕不希望哥哥如此執念。」

  「放心吧,我知道了。」

  「保重!」她拉轉馬頭給了自己的馬一鞭子,馬匹衝出繁城的大門,白橋關被她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還有那個遙遠的離國。

  顧惜惜想,人的一生總有許多執念,她的執念又是什麼?

  將司馬縱橫前世對她的種種背叛傷害還給他?!然經歷了一場生死,她又時常感嘆生命的迷茫。歲月再她的心裡留下的擦不掉的傷痕。

  從白橋關出來風吹著她的臉,她策馬在官道上狂奔,喧囂的塵世被冰雪覆蓋著,不過顧惜惜知道,來年的春天,這兒一定會生機勃勃……

  馬連夜跑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顧惜惜在舒克度的小鎮歇息。蘇家客棧早已準備好一切,等顧惜惜來,洗漱吃好,便上樓睡著了。

  睡到半夜,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挪一間房間出來給這位吧,這位真的真的非常需要一個小房間,你們就讓我們進去避一下雪吧。求你們了。」

  「這裡是貨棧,先生,你要去的客棧。」

  「這麼的天氣,客棧絕對已經住滿,所以,我們才找了貨棧,行行好吧……」

  「趕緊走,這裡不是你隨便進來的地方。再不走,我就要尋人趕你了,我們這裡確實沒有給你們住的地方,真的是太過抱歉,而且……」

  「娘子,是不是吵著你了。」客棧裡邊的婆子問。

  顧惜惜道,「外邊什麼人?」

  「是個借宿的人,因為最近的運送貨物比較急,不敢隨便的放人進來,就怕是奸細。」

  顧惜惜笑點頭,正要躺下繼續睡,突然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忙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窗外的人道,「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呀,我說……裡邊的人,有沒有不冷血的嗎?」

  「先生,你,你不能往裡邊闖……」

  顧惜惜聽出聲音,忙起身來。

  「娘子,你要去哪兒?」

  顧惜惜剛走到樓梯口,就看一個人衝上來,正準備往上邊闖,他三十多歲的樣子,裹著一身破破爛的衣衫,像個乞丐,只是即使如此破爛,還是掩飾他如玉的身姿。

  對方看著她,也嚇了一跳,抬手指著顧惜惜,「你,你……」

  顧惜惜朝著他行了一禮,「您怎麼會在這裡?!繼父!」

  她母親蘇鏡苒在她七歲的時候已改嫁,丈夫便是面前這位被稱為天下醫藥至尊,絕世神醫的茗鏡山莊的莊主舒不渝。他看著顧惜惜,在看看自己身上這一身,有些狼狽的笑起來,「你,跟你娘長得一模一樣。苒苒就說,她生的女兒必絕世而傾城。」他說完,一臉欣慰的樣子,仿佛他才是他正牌的老爹一樣驕傲。

  顧惜惜很多年沒見過他,他還像多年前一樣,年紀似乎一點都沒有變,一雙漂亮的杏眼依舊折射溫柔善意的目光,不過茗鏡山莊在離靖州不遠的閔夏城郊,離這裡幾千里,她不由得好奇的道,「您來邊關是要辦什麼事情嗎?」

  「啊,我嗎?路過……惜姐兒怎麼也在?」他十分高興,「我們這是,他鄉遇故知?啊,不對,是什麼呢?」

  顧惜惜轉身吩咐道,「有多餘的房間嗎?安排一間出來。」

  他卻道,「我還帶了個病患。」

  顧惜惜,「……」

  傷者被人搬進客棧,他大約十四五五歲,腹部的血將衣襟染紅,整個人臉色慘白,只是一雙眼睛還警惕的看著眾人,舒不渝替他診脈,他才放下一絲警惕。

  「這小子著實厲害。」舒不渝道,「腹部被刺了一刀,還混著脫光散,周圍的肉都腐爛了,我給他割肉,他硬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顧惜惜打量他,他立刻把眼睛閉上,不看任何人。顧惜惜看著受傷的少年,衣服質地不錯,不過婆婆爛爛,還帶著離國的裝飾,微微皺起眉頭。

  舒不渝還帶著兩個藥童,十三四歲的樣子,旁邊還有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守在病患身邊。

  「啊,不用讓他的傷口沾水。」他吩咐道童子,轉頭看著貨棧的人,「好餓,給我們一點吃的,成不?」

  ……

  等病患送進去,顧惜惜看著舒不渝道,「您能跟我來說說話嗎?」

  「什麼?」

  顧惜惜坐舒不渝的他對面,「繼父不在茗鏡山莊醫病治人,怎麼會來邊關?」

  他狼狽之極,卻給人溫暖的笑意,看著顧惜惜道,「啊,像我這樣的神醫,就是該行走江湖的。給你看個好東西,」他一笑,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出來,從裡邊拿出一個用絹帕裹著一朵不起眼的花,遞給顧惜惜,「惜姐兒知道這是什麼嗎?」

  顧惜惜看著那乾癟癟的花搖頭。

  「這花叫不老花,也叫日不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六十年才開一次花,太陽照射的時候不不謝,太陽一落下,便從莖枝落下。你不要看著他現在不起眼,我告訴你,這花比什麼人參靈芝還珍貴。」說完,將花小心的揣入懷中,「我可是冒死才得到這花的。」

  「繼父詔令一聲,便有無數的人為您取這藥。」

  他擺擺手,「那些蠢貨怎麼會知道如何保存這花,要是一不小心給我弄死了,這麼珍貴的藥就白白糟蹋。」他伸手烤著屋子裡的炭盆,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顧惜惜到了一杯熱茶遞過去,「繼父喝口熱茶吧。」

  「謝謝,惜姐兒了。」

  顧惜惜自己也給自己倒上一杯,「繼父來就是為了這個花嗎?」

  「恩?」

  「這花是在離國境內采的嗎?」

  「對!」

  「是我阿娘告訴你這種花在歸魂山的嗎?」顧惜惜看著他問。

  舒不渝一怔,抬起頭看著她,「什,什麼山?」

  「我阿娘跟我說過歸魂山上有許多叫日不落的花,六十年開一次花,平日藏在深厚的雪層中,在某一個最嚴寒的冬日的早上迎著太陽開始開花,等到太陽墜落,這花便從莖枝落在雪上,然後消失不見,在沉睡六十年,然後再再下了一個六十年寒冷的冬季的早晨破土而出,開始一日的輪迴。」

  他面有郁色,聽著顧惜惜這話,忙點頭,「啊,對,你阿娘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沒想到我運氣好,正好採摘到一株。」

  「可是,繼父,歸魂山的日不落是據說是離國祭司百里一族的魂魄。日不落的開花墜落,代表一批靈魂墜入輪迴。日不落又是靈魂之花。」

  「啊,是這樣的嗎?」他皺起眉頭,「我不知道呢?」

  「繼父知道上一次日不落開花是什麼時候嗎?」

  他搖搖頭。

  「是離國王族大肆弒殺祭司百里一族的時候,據說那時候漫山遍野的都開滿了日不落的花,紅艷艷的一片,如殘陽一樣,在還不到冬季季節里盛開墜落,伴隨著成千上萬的花的靈墜入輪迴。繼父啊,離王之亂距今不過四十餘年,所以,距離上一次日不落開花不到六十年,繼父你是無法採摘到日不落的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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