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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詭異的夢境

2024-05-16 14:27:20 作者: 綠楊麼麼

  第六十章詭異的夢境

  「是祭台,這裡,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命運的地方。」

  阿娘在一個大約兩三房間大的地方停下來來,哪裡十分冷,擺著一排排的桌椅,最前邊放著一個祭台,祭台上放著水晶做成的聖品,有五穀,有水果,還有豬牛羊樣子的。祭台的後邊是一片小瀑布,水流從石縫流出來,均勻的流入下邊的水潭,形成一塊一面鏡子一樣的水幕。

  原本想要將新學的成語水平如鏡用在形容那一片水幕上,可是平淡無奇的水面突然變得奇怪,竟出現一些影子,越來越清晰。

  高大的門樓,將軍府的匾額,兩個石頭做的獅子十分雄壯。有個老爺爺,騎著高頭大馬走出來,威武和雄壯。

  啊,我還看見了哥哥,他跟在老爺爺的身後,一生戎裝。

  哎喲,簡直帥呆了,沒有比哥哥更帥氣的人。我小眼睛一動的盯著,那位老爺爺一定就是我的祖父啦,我雖然沒見過他,可是我祖父我祖父是大英雄,他領著很多兵,保衛我們的安寧,他很疼我,隔不了多久就會給我寫信,還叫我豚豚。

  豚是小豬啊,爺爺。

  一會兒,爺爺和哥哥都不見了,將軍府的門樓一一坍塌,最後變成一堆穿殘垣斷壁,野草從破敗的大門伸出來,漫過牆頭。蒼涼的天空下,幾隻老鷹在天空中翱翔,發出撕裂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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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邊傳來朗朗的歌聲,遠處的燈火通明,一大群人正在載歌載舞。外邊大雪狂亂的飛舞,屋檐垂下一尺長的冰凌子,老樹上結滿冰花,在華麗的宮殿一角,殘破的圍牆圍著一處破敗的房屋,一道冷風將快要倒掉的門吹開,一個衣著凌亂女人靠在牆角,身下鮮紅的血水蔓延流出,一灘血肉模糊的東西被她捧在手中。

  「啊……」我被她絕望的眼神嚇著,轉身撲進阿娘懷裡,阿娘的手摟著我,密不透風。我再回頭,水幕恢復平靜,水幕都沒有,只是靜靜的潺潺的流水小水潭。水潭竟還有活魚遊動著,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透明晶瑩,格外漂亮。

  「時也,命!」

  阿娘出神的望著那片水幕,最後長長的嘆息一聲,最後牽著我的小手走出來。大雪封了山,到處白茫茫一片,如同一片銀裝素裹的天地。阿娘抱著我坐上雪橇,雪白的幾隻狗在雪地里撒歡的爬,雪橇劃出一片片雪沫。

  我只覺得山風吹透我嬌嫩的身體,小心翼翼抬起頭看,把阿娘的手抓的更緊,阿娘摟著我,用大氅將我裹著塞入自己懷裡,輕鬆的笑起來,「宿命也不是不可扭轉的,有什麼可怕的呢,你不是有阿娘嗎?」

  「我不怕。」我大聲的喊。

  阿娘抱著我,「絕美的容顏,尊貴的身份地位,數不盡的金錢,無人能及的智慧,擁有的多未必好,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屬於你的這些東西,那麼你只會成為別人爭奪下的犧牲品,就這就是人所說的懷璧其罪。所以,豚豚,這一生不要再信人。」

  什麼宿命,什麼扭轉,我都不懂的,我還很小,什麼都做不了,牙齒都還沒有換牙,連硬一點的骨頭都咬不動。我只會半夜起來偷吃兩塊糖,或者把叫糰子的貓的奶昔送給了門口那頭比我高了一個頭的狗,只求它別老是對著我汪汪的亂叫。

  我偷偷的從阿娘的懷抱探出頭,剛才的山似陷入雲霧包裹的懷抱,若隱若現的,如夢似幻的奇異,那山猶如故事書里中描繪的仙境,風雪逐漸瀰漫過山頂,再也看不見……

  顧惜惜睜開眼,眼淚早已經瀰漫,打濕了枕頭,離國的離白橋關也很近,所有,她才有如此的感應嗎?阿娘如今又在哪兒呢?

  屋子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馬匹的嘶鳴,沖天叫著,顧惜惜一驚,忙起身。

  劍還放在枕頭下邊,她走出來,屋子裡卻空無一人。

  顧惜惜走過去,看著還殘留在桌上的酒,早已經冷卻,她打開窗戶推開門。晨曦的光芒照射進來,帶著刺眼光芒。

  場地中一堆士兵圍攏過來,顧惜惜看著領頭的人。吃了一聲,叫了一聲「哥哥。」轉身跑下樓,跑到一半,陡然覺得自己好傻,從窗口越出去,能省多少時間。

  正想著,顧逸芝已經衝進大堂,叫了一聲「阿妹」倒是自己先紅眼。

  顧惜惜衝過來,直接撞到他懷中,「哥哥。」鼻子一酸,眼淚模糊雙眼,顧逸芝反倒笑起來,「都多大了,還哭鼻子。」

  顧惜惜緊緊抱著他,就是不鬆手。

  「我渾身都是雪,涼著呢,你快些鬆手。」顧逸芝只是扶著她的肩膀,想要推又有些捨不得,「你可好,有沒有受傷,可嚇著了嗎?」

  「哥哥怎麼來了?」顧惜惜仰起頭,「我怎麼會受傷?您怎麼會知道我來了?」

  「是,自然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誰?」

  顧逸芝自己笑起來,「沒事,沒事就好,你怎麼這麼膽大,一個人跑這邊,你是想要嚇死我們不是。」他抬起手,敲在她的腦門。

  顧惜惜身手撫摸額頭,仰起頭看著與他五分相似的臉,一臉委屈,「我可是救命來著。」

  身後一個黑臉大將走進來,將刀放在地上,「姑奶奶的命精貴著,還是趕緊回去吧,少在這邊惹事兒才好。這裡可不是來玩的地方。」

  顧惜惜感覺到這將士的怒氣,微微皺起眉頭。顧逸芝卻笑了起來,「祖父定十分想你。」

  「我也很想祖父。我原本要我是要飛奔去看祖父的,可是……」她伸手指著了旁邊的掌柜的,「他們將我的馬給吃掉了。害得我,現在只能被困在這裡了。」

  顧逸芝笑,「這些人原本也是只是籌集軍糧,怪不得他們如今天寒地凍,連人都沒有吃的,哪兒有精力養馬。你可餓了,弄些吃的,我們去白橋關。」

  顧惜惜看看天色,「我似乎睡了很久嗎?」

  掌柜的走過來,「已一天二夜。」

  顧惜惜吃了一驚,「那房屋的那些傢伙呢?」

  「洗劫了店中僅存的肉食果脯之後,已逃。」

  那黑臉的將軍冷哼一聲,「你這點肉脯算什麼,這小子訛了八百石糧食,昨日已帶了糧食,逃出了白橋關。」

  「休要多言,」顧逸芝沉聲道,「阿妹不用理他。」他拉著她的手,看著掌柜的,「有什麼好吃的,給我阿妹弄些來。」

  顧惜惜拉著他,「那是誰?」

  「一個不值得提的人。」

  顧逸芝拉著她坐下,「家裡可都好?那位,又鬧你沒有?」

  顧惜惜回頭看著那黑臉的漢子,他原本就黑,如今更加的黑,見著顧惜惜看著他,刷的一聲就扭開了頭。

  「阿妹?」

  「用我換八百石糧食是他虧了。」

  「他那是算著軍中也只能拿出這麼多,再多已無。那小子賊精的很。」

  「說夠了嗎?」顧逸芝笑,「沒餓著你就是了,你折騰啥!我顧家的人命只值著八百石嗎?我告訴你,別說是八百石,只要我阿妹無事,就是八千石又如何?你少在這裡囉嗦,看不慣我兄妹,就把眼睛給我閉上。你娘的,當我顧家的人都沒一分血性!」

  顧逸芝抬手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過了一陣,嘩啦一聲散成架,「爺爺我,總有一日讓著騙子血債血償,你一個外人,少在你爺面前囉嗦。」他起身來,拉著顧惜惜,走到門口,將披風接下來,披在她身上,拉著她走到馬前,托著她上馬。

  「這裡去白橋關也不過一兩個時辰,去白橋關吃也可。」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塊肉乾遞過來,「先墊墊胃。」說完,翻身騎在馬上,騎著馬跑出去。

  黑漢子呸了一口,抓起刀跟出來,翻身騎在馬上,呵斥身後的人,「看什麼看,你爺爺的,還不趕緊跟上去……」

  一路走來,滿地白雪,偶有村落,卻顯得凋敝不堪。

  「軍中缺糧的很?」顧惜惜問。

  「也能在支撐月余,你是否是看著祖父遞上去的摺子?」

  顧惜惜道,「祖父未雨綢繆是不錯,不過只怕後援的糧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如今陛下病重,各人可都打著各種心思?」

  「陛下病重?」

  顧惜惜道,「大約月前已經傳出陛下不上朝的消息,我走之前,還有人來家中鬧了一次?」

  「嗯?」

  「敬國侯世子攛掇了兵部侍郎的兒子去鬧,淮陽王竟出了面。」

  「他?出面攔著。」

  「我把人扣了,他逼我放人。」

  「這王八蛋。」

  風吹過來,呼呼的響,馬蹄濺起白雪,四處一片白茫茫的,身後的馬蹄聲響起,顧惜惜側頭看,黑子領著一群人跟在身後,空氣中瀰漫著幾人呼出的熱氣。

  「放心,哥哥答應阿娘,定要護你周全。」

  顧惜惜笑,「當然。」

  白橋關矗立在半山腰,依山而建,各種工事巨大而宏偉,哨所錢的將士堅毅而高大,狂大的軍旗迎風招展,震天的操練聲,一切都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顧惜惜下馬,跟著顧逸芝往裡邊走,地上的雪早已經被鏟走,露出黃白的泥土。因為雪融化留下的水殘留在地上。顧逸芝牽著她的手,從地上走過去,剛走到場地中央,已見著一個精神奕奕的老將軍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和藹的問,「是惜姐兒嗎?」

  「是呢?祖父。」

  「哈哈,快到祖父這兒來。」他張開雙臂,看著顧惜惜,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洪亮而高亢,大家看著他高興,都跟著高興起來。

  顧惜惜鬆開顧逸芝的手,朝著他跑過去,最後投進他的懷中,叫了一聲,「祖父,惜姐兒很想你。」

  「祖父也想你。」

  「祖父,因為惜姐兒受累了,是惜姐兒不孝……」她說完,就要往地上跪,顧老將軍一把扶住,「天涼著呢?這是做什麼?」

  「我已經聽那黑臉的將軍說,祖父因我而被騙,惜姐兒心中難過。」

  他擺擺手,呵呵的笑,「咱家不缺那點東西,東陵那小子就跟要飯的傢伙,打發他一下又如何?走,不要在這裡吹冷風,爺爺給你備著好吃的呢?」

  「有酒麼?」

  「當然?」

  顧惜惜笑,「那惜姐兒陪著爺爺喝一杯。」

  屋子裡暖和了許多,泥土和石塊搭建起來的屋子,質樸而雄渾,像駐守的將士一樣,展示著血一樣粗獷的魅力。顧惜惜走在這裡邊,只覺得與這裡的一切,如此格格不入。

  屋子裡邊燒著大盆的火,上邊吊著一口鍋,鍋里的茶香味彌散出來,旁邊坐著不少人,全部用詫異眼神看著顧惜惜。

  顧惜惜一笑,朝著眾位行了一個躬禮,「顧氏惜惜見過各位老大人。」

  已有人站起還禮,還有人卻坐著,鼻子中發出如同黑塔將軍一樣的冷哼聲。已有人搬了座位來放在顧將軍的右首,老將軍坐在中間鋪著花豹皮的椅子上,朝著顧惜惜招手,「惜姐兒過來坐。」

  顧惜惜看著身側的哥哥,搖搖頭。

  顧逸芝卻道,「去吧。」

  顧惜惜遲疑一下,大步走了過去,朝著顧老將軍行了一禮,又朝著眾人行禮,才坐下來,「我是前夜到的繁城,因識人不清,幾乎造成大錯,在這裡給大家賠不是。」

  「顧小姐是從何而來?」

  「帝都。」

  「糧食的問題朝廷如何解決?」

  「今年北方普遍雪災,帝都城外如今也有不少逃難之人,加上年前,南方水澇,糧食欠收,一時要朝廷籌集糧草只怕有十分艱難,外加上,京城形式似乎也本太平……」

  顧惜惜的話還沒說完,已有人從人群中站起,「這麼說,朝廷是要將外面放任在此處凍死餓死?哈,老子受夠了。」說完將身上的皮甲一甩,大步就要往外走。

  旁邊的已有人站起,將他一把拽住,「王沖,趕緊坐下,你幹什麼?」

  「朝廷派個娘們來幹什麼?洗刷我們這群大佬爺們嗎?我說小姑娘,趕緊回你的帝都去,你要是再被抓一會兒,爺們這裡剩下的這點糧食也要被掏空,趕緊走,小心,爺我手癢,忍不住先殺了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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