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珍嬤嬤回府

  下午一點，珍嬤嬤就到了，帶著幾大車的東西。顧惜惜聽著消息，早已經迎接出府，站在門口張望。

  貝兒笑，「就不見大小姐你什麼時候這麼高興。」

  「是，自然高興。」

  「是啊，也只有珍嬤嬤能製得住你這張刁嘴……」

  顧惜惜已經奔了出去，珍嬤嬤坐在車轅上，老遠就看著顧惜惜過來，趕緊的從車上跳了下來，跑過來。跑到跟前，正要行禮，被顧惜惜一個熊抱，直接抱了結實。

  顧惜惜高興極了，腦袋挨著她的髮髻，死死的摟住她的脖頸，親昵而又有兩分委屈，「嬤嬤，我可想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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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嬤嬤攀著圓髮髻，髮髻上只有一隻烏木簪子，五十餘歲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嚴肅，只是微微上翹的嘴角，還有死死的抱著顧惜惜的手已經出賣她的內心。

  「嬤嬤，你有沒有想我？」顧惜惜的腦袋拱著她問，「我可想死嬤嬤了。」

  貝兒也跟了上來，滿臉欣喜，「自然是想著嬤嬤做的飯菜。嬤嬤您可不知道，您走的這段日子，小姐可挑食了，什麼都不吃……」

  顧惜惜回頭瞪她，「可不許這麼埋汰你家小姐，呀，你這個碎嘴的丫頭，什麼時候打你屁股才是。」

  「我可無半決假話。」貝兒過去，抱著珍嬤嬤的手臂，「嬤嬤，你可是許了我銀子讓我看著小姐的。」

  「你呀，什麼時候學起做細作的活了？」

  「大小姐，你可記得規矩！你怎麼可以隨意的抱著老奴！」她鬆開顧惜惜的，打量她一番，見著她珠圓玉潤，臉色好了很多，朝著她微微的福了一下，才道，「奴身上全是冷氣，凍著你可不好，趕緊帶小姐回屋去。」

  顧惜惜卻去牽著她的手，「也不過幾步路，嬤嬤牽著我走唄。」

  「哎，真拿你沒辦法。」索性她的手不涼，便拉住了顧惜惜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到門口，看著顧向河，忙放開顧惜惜的手，走了上前，朝著他行禮，「顧老爺！」

  「珍嬤嬤不必多禮。」顧向河還了半禮，珍嬤嬤側身避讓。

  「嬤嬤一路可安好？」

  「雖雪大了些，碰見一些流民，到也平安。」珍嬤嬤道，「老爺您身體不適，該臥床休息，望您垂憐，奴趕緊不已。」

  他擺擺手，「平安就好。讓顧承寬幫著您收拾吧，嬤嬤先進屋暖和著。」

  「是！」珍嬤嬤也不推辭，起身進屋。顧向河看，顧惜惜的眼裡全是小女兒的嬌態，她不是不會撒嬌，只是，他與她，隔絕太遠……

  顧惜惜牽著珍嬤嬤的手踏進顧家的大門，顧向河在背後長長的抽一口氣。

  走到棠院，珍嬤嬤也不再端著，小聲問，「我不在我這些日子，你到是逍遙？」

  「豈敢，您不是派了細作嗎？」

  「少嘴貧。」她呼出一口氣，小聲問，「可惹禍了？」

  「尚可！」

  雪融化了一些，一地的濕潤。海棠樹枝葉低落幾滴冰冷的雪水。偶有一滴落在顧惜惜的後勁，她一下子叫起來。

  「怎麼了？」

  顧惜惜皺起眉頭，委屈的道，「雪水，好冷。」

  貝兒是撲哧一笑，珍嬤嬤卻解了圍巾，圍在她的脖頸，拉著她大步往前。

  「還是嬤嬤對我最後！」

  榮欣從廊下走出來，忙掀開門帘子，滿臉笑意，「嬤嬤，您可回來了，我們都盼著您呢？」

  珍嬤嬤回頭瞟了榮欣一眼，淡淡一笑，「盼我做什，我不在的日子，院子裡到是亂七八糟，我一回來，總有幾個要遭殃的。」

  榮欣頓時也不敢言，彎腰打著帘子。

  珍嬤嬤將顧惜惜推進屋，「去把衣服換下，我去房間換件衣服便過來。你，去盯著她。」

  貝兒得了令，上前就抱著顧惜惜的雙肩往裡邊推，一邊走一邊道，「瞧吧，你的克星可回了。」

  「就你話多！」

  顧惜惜換了大紅鑲邊紅白葉形印花對襟褙子，淺灰色的中衣，頭上戴著一隻綠色的百合花的玉簪，她回屋，一個轉身，漂亮的流蘇裙擺，看著珍嬤嬤問，「這樣子，可好看？」

  珍嬤嬤走近她，點頭，「很漂亮！」

  「我可有好些話要地嬤嬤講。」顧惜惜笑著走到珍嬤嬤身邊，「您都不知道您剛一走，我就盼著您回來了？這裡的飯菜還是你坐的最好吃。」

  「是不。」

  「嗯！」

  「哎，你如此嘴刁，往後可如何是好。」珍嬤嬤坐在桌子邊。

  顧惜惜也坐下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托著下巴看著她，嘻嘻笑起來，「放心啦，好吃喝能吃我還是清楚的，絕對不會挑食到讓自己餓死。」

  「你呀！」珍嬤嬤忍不住嘆口氣。

  外邊的門被推開，帘子被快速的聊起來，貝兒進來，滿臉的不安，「淮陽王正朝這邊來了。」

  珍嬤嬤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什麼？」

  貝兒看著顧惜惜，「小姐可避一避！」

  顧惜惜一臉無奈，「他既來必是尋我麻煩，若不讓他見著正主還不知道鬧什麼名堂，嬤嬤不用擔憂，來了的話，您替我請進來就是。」

  「這，這不合規矩！」

  「皇家的事情，從沒有合過規矩。」

  珍嬤嬤遲疑一下，點頭，「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便走了出去，顧惜惜看著貝兒，示意她去暖閣，她可沒忘記，哪兒還有一個被淮陽王弄的家破人亡的蔡七。

  貝兒點頭，轉身走進屋子。顧惜惜順手撿起桌上的書，想要翻，卻遲疑一下，丟開，轉身抱起一盆花，拿起的剪刀，撿了幾片葉子下來。

  珍嬤嬤掀開帘子，行了一禮，然後一身緋色圓領袍的淮陽王大步走了進來，抬起頭就打量顧惜惜房間。顧惜惜對他放肆而肆意的眼神十分不悅，強忍住心中的不悅，將剪刀拋在桌上，快速走到淮陽王面前，低頭道，「您，您怎麼回來？」

  「你說呢？！」他的手背在身後，微微的欠身，看著低著頭的顧惜惜。眼神中的輕視，厭惡，還帶著一些羞辱，他想要將顧惜惜盯的無處可逃，自動投降敗亡，可顧惜惜是誰，他太低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