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問淮陽王
2024-05-16 14:26:30
作者: 綠楊麼麼
南宮九一進府,就看著淮陽王將一個太監踹在地上,「無知的蠢貨,連這點事情也辦不好?本王還留著你做什麼……」
太監使勁在地上磕頭,滿臉張皇,「殿下,殿下,實在是那顧氏太過囂張,奴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直接丟出了顧家……她,她還有幾個問要問殿下,奴才一個都不敢說?!」
「什麼?她要問本宮什麼?」
「奴才惶恐,奴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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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淮陽王看著發抖的太監,「本王恕你無罪!」
「是,第一問,淮陽王算她什麼,以什麼身份來訓斥?第二問,顧氏是有宗族之人,即品德有失,囂張跋扈,家父尚在,宗親尚存,何時輪到他人說三道四,第三問,我顧氏一門,忠貞可表,我祖父領兵在外,守衛疆土,淮陽王如此指派個奴才來我府上叫囂,至顧家於何地?第四問,王爺是不是可以隨意插手大臣的家事……啊!」太監感覺到越來越陰沉的氣息,匍匐在地上,「奴才不敢再說…王爺饒命!」
「賤人!」淮陽王一腳踹飛面前的凳子,大聲的指著太監的腦袋問,「顧氏,她是要造反了嗎?!」
「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殿下。」南宮九趕緊上前,打斷淮陽王的話,心中暗自一驚,顧氏,莫非是顧惜惜嗎?
淮陽王看著南宮九,微微收斂怒氣,對著幾個太監道,「自己下去領罰吧。」
「是!」幾個太監連爬帶滾,總算抱住一條命。
淮陽王坐下來,滿臉笑著看著南宮九,做了下來,「做吧。」
「謝王爺!」
「可查到什麼線索?」
「不曾查到,不過……那個嫌疑逃跑的時候撞到了人,留下一隻耳環。」
「哦!」淮陽王挑眉,「是什麼?」
南宮九趕緊將耳環奉上,淮陽王拿起那個耳環看了許久,突然咬牙切齒的道,「是老四那個混蛋!」
「什麼?」
淮陽王道,「這種沽玉,是老四封地的特產。這個老四果然就是個混蛋!」他一把抓起玉,就要摔地上,舉起的瞬間又遲疑一下,最後丟在一側的桌上,抬起頭看向南宮九,「這次要不是老九你幫忙,本王只怕已經死掉了。」
「不敢,是我的分內之事,不過……」南宮九遲疑了一回才問,「剛才殿下所說的顧氏之事可是?」
「哼,還不是那個顧氏!」他冷哼一聲,「如此粗魯不堪之人,將來如何母儀天下?她就是本人人生中的敗筆!若是她馬上死掉的話,對本王可是一大驚喜。」
南宮九的拳頭捏在一起,心口浮動起來,他看著淮陽王,眼神頓生怒意。
從王府出來,南宮九心中五味雜糧。有的人,拼盡一生,終究不可得,有的人唾手可得,卻其實如敝履,蒼天何曾公平。
他突然一口氣接不上一般,騎上馬直奔城外。
沈舒的墳在半山,馬匹上不去,他提著兩大罈子的酒在雪地穿梭,一不小心踩空,落在血窟窿你,雪垮塌下來,埋了他半截的身子。他躺在雪地看外邊的天,陽光頭,牙尖嘴利的不會有人喜歡的。」
那麼的刺眼!
亦如她見她的那日。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聲粉白的騎裝,人有些黑,歪著腦袋看著他,「你就是那個與我哥哥,其名的人嗎?」
他呵呵的笑,青蔥歲月的如此美好,「顧木頭,這就是你那個活潑可愛,美艷無雙的妹子嗎?我瞧著跟黑猴子差不多。」
「啊?你到底是多不被期待出生啊,南宮九,你爹娘居然名字都懶得給你想,嘖嘖,幸虧還有個好姓,很有辨識度,要是姓張,叫張三,那多憋屈……」
「呀,臭丫頭!黑的跟泥鰍一樣,瞎咋呼啥了?」
「還有,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二世祖,你見過活的泥鰍嗎?我還親手抓過,可你你這小子可愛多了……」
「小心牙尖嘴利的,沒人娶。」
「你放心啊,我娘給大師給我批過命,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花比人旺,和氣生財,是大大的福相,我的終身大事不老君費心了。」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眼睛一下子就花了。眼前浮現一俏麗的臉,他伸手要撫摸,可是那影子一下子就消散了……
南宮九從雪地里爬起來,抱起酒繼續往半山爬,雪沒過他的膝蓋,他在雪地你掙扎半天,終於在半山坡找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墳。
墳上的草都枯萎,被雪深山的覆蓋,墓碑也掩埋到半截,頂部還盯著很厚的雪,像一頂帽子一樣。南宮九走過,將酒罈放在一邊,伸手開始刨開掩埋住墓碑上的雪。
刺骨的冷刺激的他的手指,很快將手指凍的通紅,他大口的喘著氣,硬是將雪全部刨開,露出墓碑的正面。
他看著墓碑上的字——顧逸芝的飄逸的書法,帶著一點狂也帶著一絲的凌亂——晉寧沈氏舒之墓,這墓碑是顧逸芝親手所書……
他的手,撫摸上去。
朱紅的漆如血一樣奪目,他的手指划過每一個比劃。
墓碑的右下角刻著立碑人的名字——友:顧逸芝、顧遺愛。
南宮九的的手指停留在顧遺愛三個字上,反覆的摩挲起來,惜著,愛也,顧惜惜,字遺愛。
他突然將頭朝著墓碑砰上去,砰砰的兩聲,帶著幾分惡毒的質問道,「沈舒!見我如此傷心,你心中可有一點開懷?」
他閉上眼,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出來,落在殘留的雪裡,不見蹤影。
「對不起!沈舒!」南宮九退開幾步,跪在地上,朝著墓碑長拜在地上,突然哽咽一聲,放聲大哭起來,「請您原諒吧,沈舒,下輩子,南宮九願為你做牛做馬,償還今生所欠之之債,我娘欠你的,我欠你的,下輩子,不,下下輩子,永生永世,用我一切償還於您,請您,在地上安息!」
南宮九擦掉臉上的淚,抱過酒罈,一手拔掉了罈子口的封皮,「這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酒。」他抱起酒罈,將酒傾倒下去,傾倒一半,他抱起來,喝了一大口,「沈舒,你才是最惡毒的那個,你讓我愛無所愛,讓顧逸芝痛失所愛,讓我最摯愛的那個人,陷入萬劫不復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