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媽咪，我看到爸爸了

  「昇哥哥。」封煙煙深吸口氣，終於開口說道，「怎麼辦？我把嫣嫣弄丟了……」

  「什麼意思？」燕南昇卻沒有聽懂。

  「嫣嫣……嫣嫣被我弄丟了。」

  「煙煙怎麼會弄丟呢？」燕南昇說道。

  

  封煙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昇哥哥，不是我，是我們的……」

  「煙煙，找到了！」柯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封煙煙一愣，忙轉過身。

  柯歷站在那，懷裡抱著的，可不就是小丫頭。

  封煙煙立刻說道，「昇哥哥，我先掛了。」

  不顧那頭的反應，她掛斷電話，然後過去抱過女兒。

  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待發現一切安好，她迅速問道：「嫣嫣，你剛才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媽咪快擔心死了！」

  小嫣嫣抿抿小嘴，說道，「媽咪，我看到爸爸了。」

  封煙煙又是一愣。

  怎麼可能？

  小嫣嫣皺皺小鼻子，哼了一聲，特別憤慨的說道，「那位呼呼戴著墨鏡，很像我爸爸，等我跟上去，才發現不是我爸爸。」

  封煙煙無語。

  「呼呼說不是我的爸爸，然後，我迷路了，我就讓他把我送去警察叔叔那兒了。」

  「警察叔叔？」

  「就是這裡的保安。」柯歷解釋道，「剛才我去那，嫣嫣正在那兒給保安描述你的長相，還要讓保安帶她來找你，但是保安說在那值班，走不開，所以……就耽誤了會兒。」

  封煙煙明白，總算鬆了口氣。

  「媽咪，我是不是很聰明？」小嫣嫣摟著媽媽的脖子，還歪著小腦袋賣萌麼。

  封煙煙卻氣的不行，她皺著眉，聲音很嚴肅的說道，「嫣嫣，媽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一個人亂跑，不要一個人亂跑！遊樂園裡這麼多人，萬一你被壞人帶走了怎麼辦？」

  小嫣嫣搖搖小腦袋，奶聲奶氣的說道，「嫣嫣不會跟壞人走的，嫣嫣很聰明！」

  封煙煙：「……」

  這孩子自從會說話，會走路後，就暴露出了調皮好動的性格，每次帶她出來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不然就會到處亂跑，

  雖然小丫頭很聰明，但是，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封煙煙心有餘悸，不得不再次正色警告：「嫣嫣，媽媽今天跟你說最後一次，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亂跑，不管看到什麼人，看到什麼好玩的，都不許亂跑，聽到沒有？不然，媽咪就要生氣了！」

  小嫣嫣眨了眨眼睛，將臉討好的貼上封煙煙的臉頰，嬌聲撒嬌道：「媽咪不生氣。」

  「不許撒嬌！」封煙煙還是很嚴肅。

  小嫣嫣看著媽媽。

  不說話了。

  可能也是從來沒見過封煙煙這樣嚴肅的樣子……

  幾秒種後，突然，「哇」的一聲，她張開小嘴哭了起來。

  柯歷一看孩子哭了，急的忙開始安撫，「嫣嫣不哭，媽媽就是擔心你，不是真的在怪你……」

  「別哄了，她在假哭！」封煙煙毫不留情的戳穿。

  小嫣嫣：「……」

  柯歷一看。

  還真是。

  小丫頭光哭，卻沒有眼淚。

  「我告訴你，今天媽媽生氣了，很生氣！」封煙煙繼續說道，「回家，罰你面壁半個小時，聽到沒有！」

  小嫣嫣癟癟小嘴，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躲不過去了。

  每次犯錯誤，媽媽就會罰她面壁，真是的……哼！

  不過，不管她怎麼不開心，怎麼目光討伐，封煙煙也沒有心軟。

  因為這一場風波，遊樂園之旅不歡而散。

  一個小時後，回到家，送走柯歷，小嫣嫣在客廳牆壁前罰站，封煙煙則坐在沙發上。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她起身，「嫣嫣，媽媽現在去打電話，你在這裡繼續罰站20分鐘，不許偷懶，不然，就再加罰半個小時，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小嫣嫣悶聲回答。

  封煙煙走進屋裡，關上門，拿起手機。

  通話記錄里，燕南昇已經打來了好幾通電話，微信也發了好幾條，一直在問她為什麼突然掛斷電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封煙煙回復道，「昇哥哥，我手機沒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別擔心。」

  燕南昇打來電話，確認她沒事，這才放心。

  完事後，封煙煙又撥打了季卿的電話。

  她先是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媽，你下周來法國的時候，能帶爸一起過來嗎？」

  「你的意思是……」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我後怕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嫣嫣真的不見了，我會自責一輩子的。而且現在嫣嫣快三歲了，媽，你也知道的，她真的特別調皮，我很怕以後再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我想讓爸知道嫣嫣的存在……」

  「……」季卿沉默。

  封煙煙繼續說道，「媽，其實昇哥哥我一點兒都不擔心，如果他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一定會很開心的。一直以來，我最擔心的就是爸的身體。我怕刺激到他，所以這件事，我連昇哥哥都沒敢告訴。但是都現在已經過去三年多了，爸的年紀也大了，他的那些朋友幾乎都有了孫子孫女，而嫣嫣這麼可愛，我相信爸如果見到後一定會喜歡她的。」

  「可是。」季卿擔憂道，「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如果突然讓你爸爸知道你給燕南昇生了一個女兒，現在馬上都三歲，他一定會瘋了的！」

  封煙煙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哥跟我說，爸現在的身體不錯，而且早也退休了，整天待在家裡沒事兒坐，你就跟他說我想他了，想讓他過來，一起散散心，順便也陪陪我。我先不說嫣嫣是我的女兒，我想讓他們兩人先接觸一下，我相信，爸爸喜歡上嫣嫣後，再接受是他的外孫女，這樣也應該會容易一些。再說了，生孩子的事情，昇哥哥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自己堅持要做的，如果到時爸生氣的話，他也沒有理由去怪昇哥哥。」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媽。」封煙煙堅定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年就畢業了。這最後一年真的很忙，每天要做無數的設計稿，還要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還有畢業設計要做，包括畢業後的規劃等等。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陪嫣嫣，保姆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又不可能真的不讓嫣嫣出門，她現在正處於活潑好動的年紀。所以為了預防今天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媽，算我求你了，這次就答應我，讓我試試行不行？等你和爸爸過來，循序漸進，讓爸接受嫣嫣，然後我才會讓昇哥哥知道。」

  「唉。」季卿長長的嘆了口氣，「行，我考慮考慮。」

  「謝謝媽。」

  「對了。」季卿又說道，「最近阿昇跟你爸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真的嗎？」封煙煙有些意外。

  「阿昇從過年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天都會來家裡坐一會。雖然你爸到現在也不會主動跟他說話，但起碼，不會往外趕人了。」

  「你說昇哥哥每天都會去家裡看我爸？」

  「是。」季卿笑著說道，「其實阿昇這幾年的表現，你爸都看在眼裡了，不然也不會有改變。而且，因為之前大病一場，他現在也不會跟以前一樣固執了。」

  「所以這件事情是可能的。」封煙煙頓時更有信心了，「媽，你就相信我，讓我試一次吧，而且嫣嫣真的很聰明，我會跟她說，我們做個過家家的遊戲她就全懂了，不會穿幫的。等爸看到嫣嫣，喜歡上了，一切都容易接受了。」

  「好。」季卿終於答應了。

  封煙煙掛斷電話，長吁口氣，

  她推開門，卻發現客廳的牆壁前，那個身影又不見了。

  「嫣嫣！」封煙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