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讓他都有些不想放手了

  不待樓如意說什麼，馬天勤又譏諷道：「你信不信，哪怕我現在讓你下來給我舔鞋，張媽媽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會乖乖的把你送到我面前來。」

  

  先不談老侯爺和父親的梁子，樓德義生前也是對他多番打壓，還想罷了他的官，現在樓德義死了，那他自然不會讓他的女兒好過，父債子還，理所當然。

  周沛廷蹙眉看著說話難聽的馬天勤，臉上溢滿了不悅，還沒來得及反駁，禮部尚書嚴騰就站起身譏諷道：「馬侍郎，如意樓的姑娘不是你的家僕，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她們雖然沒有自由，但有人權，不是麼？還有，這裡比你官大的人比比皆是，什麼時候輪得上你搶著插嘴了。」

  馬天勤不屑的瞥了嚴騰一眼，譏笑道：「嚴大人還是將自己的後宅管好了，再來與我說道吧。」

  雖然嚴騰好色懼內是眾所周知的事，但被人當面提出來，面上就有些掛不住了，梗著脖子反擊道：「自己做事不乾淨，卻故意為難一個女子，真是出息！難怪混了十多年，也才混成一個侍郎，位置還一直都坐不穩，真是可笑。」

  馬天勤氣得呼吸急促，剛要發怒，秦爍就偷偷踢了他一腳，自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著嚴騰，「嚴騰，你的官職不過比他大一級，用不著大放厥詞把人往死里踩吧，要知道這裡比你官大的不是沒有，跟你平級的更多。」

  如果不是嚴騰把話說得太過難聽，他斷然不會和嚴騰正面對上，畢竟這裡是風月場所並不是朝堂，但嚴騰以權壓人實在太過了。

  再說了，馬天勤不僅是他的大舅哥，還是他的下屬，若是任人欺負，那不就是憑白讓人下他的面子，他壓根沒把嚴騰放在眼裡，又怎會忍氣吞聲。

  雖說馬天勤的話不中聽，但這裡可是如意樓，挖苦姑娘幾句是常有的事，嚴騰卻藉機上綱上線，多半是故意打壓他。

  秦爍的話剛落沒多久，丞相張傅林就從二樓的雅間站了出來，沉聲說道：「在朝堂上爭鋒相對也就算了，私下裡還有什麼可爭的。如意樓是皇上的如意樓，你們要發官威可找錯地方了。一個個都是大老爺們，卻在女人堆里作威作福，真是出息。」

  這才是真真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傅林出聲之後，繁雜的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各個眼觀鼻鼻觀心，當縮頭烏龜，生怕被點名批評。

  秦爍沒想到一向清廉的丞相也來了，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斥責他，在臉色變得難看之前，急忙低頭道歉：「丞相明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嚴大人故意貶低我的下屬，實在太欺負人了。」

  嚴騰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了一臉沉悶的秦爍一眼，心道：在他面前趾高氣昂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別在張傅林面前裝孫子啊。

  張傅林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算了，這裡不是朝堂，不用拘禮，既然大家都是為如意姑娘而來，莫要失了風度才是。」

  有了丞相發話，還想生事的人立馬歇了心思，而那些只是衝著樓如意來的人也鬆了一口氣，人還沒看夠，他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樓如意倒是有些意外丞相會幫她說話，但想到他和祁景辰的關係，又有些瞭然，連忙出聲道謝：「謝張丞相體恤，今日小女子便與各位只談風月。」

  嘴上說著感激的話，但她心裡恨不得將張傅林拖出去打一頓，原本還想著試探出敵友，結果被他橫插一腳給毀了。

  而二樓的另一間雅間內，一個白髮花白的老者笑著抿了一口茶水，渾濁的雙眸閃現精光，對立於窗邊的錦衣男子說道：「景安，你說張傅林想幹什麼？還有，樓如意那首詩是什麼意思？」

  太子祁景安轉身，認真的說道：「回外祖父，誰都覬覦樓家不曾問世的樓家軍，四弟自然也不例外，不然也不會在這個當口班師回朝了。現在他自己來不及出面，自然要請他外祖父出山。至於那首詩，定是寫給我的，一是表達心意，二是讓我救她。請外祖父放心，我不會被這種女人的外表所惑，忘了最初目的。」

  太傅楊旭文笑著倒了杯茶遞給祁景安，滿意的說道：「你知道就好，你的身份不允許你行差踏錯一步，要狠就一狠到底，若是發現樓如意脫離了掌控，哪怕是除了也不能便宜別人。」

  祁景安贊同的點頭，嘴角牽起一抹冷笑，「今日，怕是父皇也來了，外祖父覺得結局會如何？」

  「皇上只是看客，來看他的文武百官是如何出演鬧劇的，如果樓如意作死惹怒了他，怕是樓家這唯一的獨苗也會被掐斷。皇上不會允許他的大臣，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不過，這樓如意還真是人間尤物，要是老夫年輕個十來年，怕是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祁景安的眼神暗了暗，一絲怒氣毫無徵兆的湧現出來。

  樓如意可是他的還沒得到的女人，現在卻被這麼多人惦記，想起三天前的離開，他後悔的唾棄了自己一把。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樓如意竟然能美得如此驚心動魄，讓他都有些不想放手了。

  祁景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但楊旭文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佯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還沒得到樓如意吧？將這麼個尤物推出去，捨得嗎？」

  祁景安猛然驚醒，急忙從憤怒的情緒中抽身，看著看不出情緒的楊旭文，心裡一陣緊張，心虛的岔開了話題，「外祖父，之前讓您幫忙查城東劉記胭脂鋪，有沒有什麼線索？」

  祁景安的避而不談，讓楊旭文冷了臉，將杯子拿起又重重落下，不悅的命令道：「既然你還放不下她，那就在今晚拿下她，省得以後天天惦記，不把正事放在心上。過了今晚，樓如意就於你徹底翻篇了，以後不准有一絲念想，你對她只能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