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
2024-05-16 13:42:01
作者: 月染緋顏
樓如意說完就拿起梳妝檯上的紅色紗巾,遮了面。
張媽媽原本還覺得樓如意畫蛇添足,沒想到這種神秘感更吸引人,就連她都有掀了面紗的衝動。
房樑上的祁景辰氣得壓根痒痒的,卻又不能立馬去奪人,只能鬱悶的釋放低氣壓。
已經快要走出門的張媽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用手搓了搓胳膊,莫名其妙的往後看了一眼,見沒什麼異常之後,納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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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如意樓的人很多,來晚的人寧可站著也不願走,好在這些達官貴人都不是粗魯之人,大多原本也有相熟的姑娘,也就沒造成吵吵鬧鬧的場景。
但有些等的不耐煩的,也有點身份的,開始叫囂,畢竟樓如意放出的時辰已經過了。
一個供人玩樂的官妓,可沒有讓恩客等的道理。
再說了,來的這些人里,高官之人並不少,從來只有別人等他們的道理,一個落魄的郡主,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他們浪費時間乾等著。
難聽的譏諷辱罵聲,讓樓如意行走的腳步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常的下了樓梯。
如意樓有三層樓,樓內呈環形,面朝南,一樓是大廳,北面有一個大型的表演台子,二樓在相同的地方有個精緻的亭子,四面八方都被帘子罩著,是頭牌專用之地,而三樓則是貴客以及有分量的姑娘的居所。
樓如意從三樓下到二樓的亭子,直接撥開了擋住視線的帘子。
一時間,吵雜的場景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整個如意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樓如意的身上,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好在上輩子已經習慣,不然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怯場逃跑。
樓如意清了清嗓子,用最甜美的聲音說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規則了,為了顯示我的誠意,也讓大家不虛此行,我先奏上一曲。」
說完,樓如意就放下帘子退回亭中,彈起了早已準備好的琴,曲子是沒人聽過的現代名曲。
雖說是驚鴻一瞥,但樓如意動人的身形,以及神秘而深邃的雙眸,牽動了所有人的心,再加上不亞於大師的琴技,沒人不想再睹芳容。
演奏完,樓如意也沒有吊大家的胃口,直接寫了一首詩,並念了出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今日,該來的都來了,不管這些人懷著怎樣的心思,都是她看清真相的最佳時機。
哪些人想她死,哪些人想要她的身體,哪些人在看戲,哪些人能幫她,哪些人能成為朋友,都能一清二楚。
「都說如意姑娘才貌雙全,我本還不信,可這首詩改變了我的想法。只是姑娘如今家破人亡,還滿嘴情愛,豈不是貽笑大方。」
聽聲音,樓如意不知道是誰,但年歲肯定有些高,怕是朝中的某個高官,不然也不會當這齣頭鳥。
緊接著就有人替她解開了疑惑,一個年輕有禮的聲音說道:「馬侍郎,此話差矣,風月場所就該只談風月,難不成你想和姑娘們談忠孝禮義和國法朝綱麼?」
馬侍郎叫馬天勤,是禮部尚書秦爍的大舅哥,靠著關係才坐上侍郎之位,雖然和秦爍多有不對付,但和樓家更是有仇。
馬天勤是世家馬家的旁支,其父親因心術不正被趕出馬家,後來舉家遷到了平陽城,因家底豐厚,便請了不少看家護院,打著馬家的名號到處欺壓百姓斂財,曾是一方惡霸,連官府都要避其鋒芒。
有次老侯爺領兵平叛路過平陽城,全城老百姓都跑到他面前請願,求他將馬天勤的父親繩之以法,還平陽城太平。
老侯爺查清事實之後,直接將馬天勤的父親打殘送進了官府,還把馬天勤一家驅逐出平陽城。
馬天勤帶著家人一路輾轉進京都,憑著之前斂得的財富做起了皮肉生意,一連開了好幾家青樓,很快就富甲一方。
秦爍看中馬家的財富,早年娶了馬天勤的妹妹做妾,在得到馬天勤的銀錢資助後官運亨通,於是就給馬天勤安排了一個官位。
馬天勤當官之後,比起他父親收斂了很多,憑著送禮大方,官運也算亨通,但他一直記著老侯爺對馬家做的事,明里暗裡和樓家不對付。
由於身份的差距,他之前只能做一隻惹人煩的蒼蠅,並不能對樓家產生任何威脅。
現在,樓家倒台,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踩樓家一腳的機會。
樓如意是知道馬天勤的,聽周沛廷說到「馬侍郎」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對應的人。
上輩子,這個馬天勤可沒少來找她,為了見到她羞辱她,花的銀子可不少,可惜他的段位太低,什麼便宜也沒討到。
即便如此,馬天勤依舊樂此不彼,最開始她還嫌煩,後來看到馬天勤,她就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就差叮囑他天天來了。
樓如意隱在面紗下的嘴角微微翹起,讓她沒想到的是,以儒學傳世的周家大公子周沛廷竟然也會在今日來湊熱鬧,看來張媽媽的宣傳還是很到位的。
周家和樓家一家文一家武,兩家相互欽佩,平時偶有來往,算得上是世交,樓侯爺之前還想把原主許給周沛廷,讓她一輩子安穩度日,可惜原主不答應。
周沛廷算得上是原主的良師,因為儒學多才、性格又好,原主有不懂的就會請教他,但兩人僅限於書信往來。
而周沛廷之於她則是益友,是唯一一個來如意樓找她,卻不和她談風月的人。
樓如意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所謂的笑著道:「我只是孤苦的弱女子,如果現在都還學不會識時務,怎麼對得起我父親的免死金牌。既然馬侍郎瞧不上我,一會便無需湊熱鬧,若因我而礙大人的眼,可就是罪過了。」
馬天勤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不過是一個人人可拿捏的玩物,有什麼資格管本官,你以為你立了規矩,我就必須遵守?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