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番外：殿審

  「將軍，葉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將軍不喜歡聽平王妃三個字，他只能這樣稱呼。

  「裝可憐博同情唄，還能做什麼」，雲崢撇撇嘴，突然笑了。

  似乎自從見到這丫頭，她的一舉一動徹底刷新了他的認知。屢出奇招，不按常理出牌，偏偏每一次她都能達到目的。

  趙辰被男人臉上的笑容驚住，苦著臉兩天的人，總算恢復正常了。

  「她這樣把事情搞大，不僅讓皇上為難，也讓葉家顏面盡失。」

  「錯了」，雲崢冷靜無比：「顏面二字在她眼裡根本不值錢」，一個親手把自己搞的聲名狼藉的女人，怎麼會在乎什麼顏面。

  「她的目的就是博取百姓同情，把事情搞大。皇上一向要面子，最後恐怕不得不退。」

  她要的就是萬無一失，不僅內部運作，還要外部推波助瀾，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堪稱奇女子。

  可是這麼特別的人兒，卻不屬於他。

  趙辰聽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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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葉小姐裝傻充愣，把水攪渾，逼迫皇上退步。卻又讓絲毫不會懷疑她別有用心，最多只會認為她腦子不好使，無心為之。

  因為引發這場混亂的陶映容，與她有矛盾，又是偶然出現的，誰也不會懷疑是她計劃的。

  人群中突然騷動起來，一個人突然叫起來：「我那天就看見一個大漢扛著一個袋子匆匆而過，後面還有一人在追，我當時害怕，就把們關上了，現在想來，一定就是平王殿下。」

  「是啊是啊，我當時起夜回屋，也看到了，他們直往西山而去呢。」

  好幾個人突然站出來作證，有男有女，還有老人孩子，一下子引起更大的騷亂。

  「難道平王妃說的都是真的，平王殿下真是冤枉的？」

  「我看也不像，平王深居簡出，這麼多年沒犯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刺殺皇上呢，聽說上次西郊圈地的事是平王上報的，會不會得罪了什麼人？」

  他們開始各種猜測，甚至說的煞有介事，清芷鬆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時王爺潛伏在山寨好幾日，準備以身犯險當臥底，與朝廷裡應外合拿下那伙山賊，為民除害，誰知就被冤枉了。」

  她哭的傷心不已，百姓們立馬就沸騰了。

  到現在為止，之前本就不信平王謀反的人，現在更加確定。

  女人們紛紛上前扶起她，男人們義憤填膺，口口聲聲嚷著要替平王申冤。

  雲崢扶額，不忍再看。

  無節操，無下限，要不是他事先知情，恐怕也要被她騙了。編故事的能力真是比說書先生還厲害。

  趙辰更是好笑，把將軍的事跡套在平王身上，前後銜接的合情合理，就跟真的一樣。

  看著那些被這女子拿來當槍使的人，他深深嘆息一聲。

  「邱三娘怎麼樣了？」，他邁步離開，趙辰趕緊跟上去。

  「將軍放心，昨夜那邱三娘受不住刑，已經招了……」

  「走吧，我們也該進宮了」，雲崢官階不高，但他畢竟是此次剿滅山賊的功臣，也是人證之一。

  殿審搞的格外隆重，滿朝文武無一缺席，眾人心思各異。

  季舒玄一身囚衣，手鍊腳銬拖出沉悶的聲響，撞擊在空氣里。他走到大點中央，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跪下來。

  「平王，勾結山賊屠村，刺殺朕，畏罪潛逃，你可知罪」，季慕修審也不審，直接問罪，讓人寒了心。

  季舒玄看著他，勾唇一笑，無比諷刺。

  「兒臣無罪，請父皇明察」，他沒有自稱罪臣，甚至喚著季慕修父皇。

  但凡他對他有一點父子之情，也不會如此冷漠。

  如他所想，季慕修聞言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愈加冷漠：「來人，把人證帶上來！」

  除了那夜在宮中抓到的刺客和太監，還有劉埔提審的幾名山賊，他們依次被押上來，跪在殿內。

  「王爺，奴才對不起你啊，王爺，奴才實在受不住，所以就招了……」，那太監突然喋聲喋氣的哭起來，使勁把屎盆子往季舒玄頭上扣。

  底下頓起議論之聲，季慕修也冷了臉。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季舒玄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慌亂，只是平靜的跪在地上：「父皇，就憑這兩人一面之詞，您如何確定他們不是刻意陷害？」

  「劉埔，你來說！」

  季慕修看向刑部尚書，因為這些人證都是他審出來的。

  劉埔上前一步，看向跪著的一群人：「你們一個一個把知道的說出來，若是膽敢胡言亂語，格殺勿論！」

  眾人屏息凝神，因為最後的翻盤機會，就在這些人證嘴裡了。

  季舒玄袖下雙拳緊握，閉上眼睛，等著最後的命運。

  犯人們看了劉埔一眼，身子顫了顫，第一人便開了口。

  「我們山寨並沒有派人刺殺皇上，卻被莫名其妙扣上刺殺的罪名，朝廷還開始攻打山寨，大王一氣之下，才會進城擄走了平王妃。」

  這話一出，季舒霖心頭一突，升起一陣寒意。

  「當天有人來山寨送了一封信，大王看完之後，就命人進城帶回來一個女人。」

  「那封信我偷偷瞄見一眼，是石墨寫的，應該是達官貴人所寫。」

  「山寨混進了幾個奸細，與朝廷軍隊裡應外合，才拿下了山寨……」

  一群人挨個說完，季舒霖心弦徹底崩斷。

  他幾乎就要忍不住衝過去質問劉埔。當日他派人給他送來幾個字——王爺放心！

  呵，這就是他所謂的放心，目的就是為了穩住他，再暗箱操作，真是好樣的，膽敢欺騙他。

  劉埔不去看那刺眼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著季慕修。

  「皇上，按照臣審理的結果，應當是有人冒充山賊刺殺您，激怒山賊，再勾結山賊擄走平王妃，引平王出城，栽贓陷害！」

  他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讓所有人變了臉色。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真是不得了了。刺殺皇帝陷害皇子，其心歹毒！

  「劉大人所言未免過於武斷，你如何確定，這些人不是為了活命，受人所迫做偽證呢？」

  季舒霖諷刺開口，直直將所有人的思緒拉回來。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侍衛突然進來稟報：「皇上，外面有一人求見，說是抓住了鐵漢三的女人。」

  看到季舒霖臉上驟然暗淡下去的神色，季舒衍勾唇一笑。

  「帶進來！」

  很快，一男一女走進大殿，女人雙手被繩子緊緊綁著，被那男人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