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3取她心頭血
2024-04-29 04:02:31
作者: 天元九歌
「景慕,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相信我了嗎?」言則景斂下了眼中的情緒,然後快步跟上了言景慕的步伐。
言則景被留在宮中跟言景慕用完了午膳之後才坐了馬車準備回宣和親王府,江素兮也一起回了。
馬車上。
「主子,皇上這幾日都不會再那麼痛苦了,奴婢已經為皇上針灸了,至少七日之內都不會有大問題,到那時還是會有輕微的疼痛。」江素兮說道,眼神有些微的閃躲說道,「主子,皇上的頭痛症,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治癒了,只會,越來越嚴重。」
「那如果,吃下往昔呢?那畢竟,是前生的解藥。」言則景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她知道,該來的早晚會來,「煉製出解藥,需要多長的時間?皇上的病情在這段時間內應該不會惡化吧?」
「主子,可是煉製皇上前生的解藥,需要的藥引子,是,是......」
「我知道,景慕前生的解藥藥引,是我的心頭血。」言則景平靜地說道,「晚上就可以動手取了,然後儘快煉製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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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子,你的身體,你......」江素兮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無礙,既然當時是本王種下的因,這個結果也該由本王去承受。」言則景看了江素兮一眼,別開了眼去,目光透過馬車,望向了皇宮的方向,「北辰不可一日無君,景慕也,不能夠出事。」
「我不同意!」一陣風吹過,馬車的門帘掀了一下又閉合,馬車內已經多了一個人了,赫然便是裴行儉。
裴行儉在宮外回宣和親王府的路上已經等候多時了,好不容易等到言則景的馬車出來,但是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了言則景說讓江素兮取自己的心頭血,他的憤怒都寫在臉上真實而受傷。
「裴行儉,不要鬧。」言則景淡淡地說道,她早就知道裴行儉肯定是會反對的,但是,「我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但是不過是取一次心頭血而已,景慕他,絕對不能出事。」
「就算你想保全言景慕,也不需要犧牲你自己。」裴行儉說完,那雙灼灼生光的眸子滿含煞氣地看向了江素兮,「你不配留在則景的身邊了,是你自己解決,還是需要本將軍動手?」
「主子,我......」江素兮想要爭辯,但是在裴行儉的目光下卻是一句爭辯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立馬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對不起你,但是奴婢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臨滄的墳被刨了啊!他活著的失火是對我不好,但是,奴婢放不下她,放不下啊!」
江素兮說著,眼中淚花,但是臉上卻滿是愧疚之色。
「你身為則景的侍女,竟然三番兩次背叛則景,就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裴行儉右手一下子掐住了江素兮的脖子,「那個男人他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而且他從沒有愛過你!」
「不,咳咳,唔,不,不是的......」江素兮哭著,喉嚨被扼住了,但是仍然拼命地搖著頭否認。
「好了言之,放開她吧。」言則景從裴行儉出現到現在,雙眼一直都是看著遠方的,沒有看過裴行儉,更不用說看向江素兮了,此刻她淡淡地開口,晶瑩明澈的雙眸落在了裴行儉的臉上。
她又喊他言之了。
「則景,昨晚你回府之後,我又回了永陽宮了,她背叛了你,在季州縣的時候,就給言景慕匯報你的事情了。」裴行儉沉聲說道,「言景慕他,不信任你了。」
「我知道。」言則景的語氣毫無波瀾,「這是一個帝王該有的表現,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蛻變,景慕變成這樣,我很開心。」
「那她呢!」裴行儉看向了江素兮,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也不怪她。」言則景無所謂地說道,「她也不至於將所有的事都告訴皇上,至少,藥引是我的心頭血的事,景慕一定是不知道的。」
「則景,難道你以為,言景慕知道了藥引是你的心頭血,就會放棄煉製解藥嗎?」裴行儉受傷地低吼,「為什麼你要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言之......」言則景這才有點兒愣愣地看向了裴行儉,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愛自己,本以為他只是生氣自己對景慕太好,原來,他是因為自己不愛惜自己而受傷,這個男人的軟肋,竟然如此薄弱。
「主子,主子奴婢對不起你,也沒有臉再待在你身邊了主子,奴婢這輩子都放不下臨滄,都是奴婢的錯。」江素兮俯在了地上哭著,「主子你殺了奴婢吧,奴婢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奴婢愧對主子的信任!」
「起吧,我們先回宣和親王府再說吧。」言則景被江素兮的聲音打斷,別開了眼不再看向裴行儉,「有什麼事,回去再討論,本王有些乏了。」
一路上,馬車內都靜悄悄的,趕車的人早就換成了娃娃臉莫失了,莫失自然也是聽到了,他心中震驚著,但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規規矩矩地趕著馬車朝著宣和親王府而去。
馬車內,江素兮一直跪在馬車的地板上沒有起來,而言則景依舊是望著窗外,兩眼無神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裴行儉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言則景的身上的。
馬車很快便到了宣和親王府,言則景在莫失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緊接著裴行儉也下來了,最後便是江素兮,江素兮已經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了,但是眼眶依紅紅的。
「哎呀則景啊,爹爹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啊,這是上早朝剛回來嗎?」這時候,府內宣和親王言懷瑾正好提著霸王從府內走了出來。
雖然言則景昨晚就回府了,但是卻沒有去打擾宣和親王,而宣和親王也沒有起來,早上言則景又很早去上早朝了,所以直到現在宣和親王才見著言則景。
「父親。」言則景恭敬而疏離地叫了一聲。
「哎呀這孩子莫不是去了一趟季州縣就跟爹爹生分了,這麼久沒回家是不是累了?晚上我吩咐了廚房給你多做幾道菜,還有你最喜歡的桂花糕。」宣和親王依舊沒變,一臉笑嘻嘻地說道。
「父親,孩兒喜歡的一直都是香酥糕。」言則景淡淡地說道。
「哎呀瞧爹爹這記性,看來真的是老了老了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啊。」宣和親王一點兒也不臉紅,而是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既然父親已經吩咐廚房了,不若就讓廚房多準備一些吧,晚膳叫上宣和親王妃一起吃吧,當然爹爹也一起,平虜將軍也會留下了一起。」言則景說道,其實她也是看到了宣和親王的時候才臨時起意的,她覺得是時候跟宣和親王好好談一談了。
「原來則景是想吃團圓飯了啊,好好好,你母妃肯定也會很高興的。爹爹這就去吩咐廚房。」宣和親王高興地說道,一邊好逗弄著手上提著的不知道是第幾任的霸王,「則景肯定是在外面久了知道家裡的廚房做的菜好吃了吧?呵呵。」
「父親,我的母妃在哪兒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言則景淡淡地揭穿宣和親王,對於宣和親王妃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件事,既然已經跟宣和親王攤牌了,言則景就懶得演下去了,反正,晚上也遲早會撕破臉的。
「好了則景,不管怎麼說,你也喊了柔兒二十幾年的母妃了,上官太傅是怎麼教你孝道的?」宣和親王有點兒不滿地說道。
「父親要是不滿意,晚上孩兒一定會跟宣和親王妃好好探討一下孝道的問題的,父親晚上也可以一起。」言則景一說完,就福了福身,「那麼孩兒先告退了,父親晚上見吧。」
言則景說完就面色如常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見過宣和親王。」裴行儉也沒什麼心思跟宣和親王寒暄什麼了,只是問候了之後便追隨著言則景而去了。
「哎則景,你為何非要如此追根究底呢?難道你跟著言之一起離開不好嗎?」宣和親王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提著裝霸王的鳥籠久久地站在那邊沒有出去。
其實他就是特意出來看言則景的,言則景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包括了,言景慕頭痛症的事情,雖說他不知道為何言景慕會有頭痛症,但是他知道這件事肯定跟言則景有關,而且言則景也有把握治好言景慕,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擔心。
「也許當初是我做錯了啊。我不該,不該那樣做的,都是我種下的因果啊。」宣和親王的輕聲嘆息消散在風裡,誰也沒有聽到。
院子裡,言則景坐在椅子上,江素兮一進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臉的悲壯。
「主子我給你泡了花茶,快喝一下暖暖身子。」江饒眉捧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江素兮,驚訝地喊道,「素兮你這是做什麼啊?」
莫失連忙給江饒眉使眼色,讓江饒眉站到一邊去別說話,沒看到屋內的氣氛不太對嗎?
「莫失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然而江饒眉就一根筋,壓根看不懂莫失的眼色,還愣愣地問出聲來。
「啪!」莫失一巴掌蓋在自己的臉上,臉色發燙,這妮子怎的就這麼笨呢!
「饒眉,是我對不起主子,是我背叛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