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4讓她吃前生

  「饒眉，是我對不起主子，是我背叛了主子。」江素兮說著閉上了雙眼，她已經沒臉去看言則景了。

  「素兮，你說什麼呢？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江饒眉沒想到竟然會等來這句話，但是她說完之後看向了眾人，所有人的臉色都告訴她，江素兮說的是真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江饒眉看著言則景淡漠的神色，還有裴行儉滿臉的殺氣，突然間很迷茫。

  江饒眉將手中的熱茶放在了桌子上，言則景端起來飲了一口。看著江饒眉還想開口說什麼的樣子，莫失連忙將江饒眉拉到了一邊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屋內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宮淺淵站在言則景的身旁，裴行儉坐在言則景的對面，莫失和莫忘站在裴行儉的身後兩旁。

  「素兮，皇上的病情你也檢查過了，所以實際情況怎麼樣？」言則景問道。

  「她受言景慕的威脅，她的話怎可信？則景你若是想知道，我自當親自去替言景慕把脈！」裴行儉覺得言則景平常是果斷的，但是面對自己身邊的人，卻是完全相反的。

  

  「何必多此一舉呢。」言則景搖了搖頭，看向江素兮，等著江素兮的回答，顯然還是相信江素兮一會兒開口要說的話的。

  「主子，你在去季州縣之前，我不止留在皇上身邊三日嗎？當時是為了給皇上調理身體，因為皇上一直做噩夢。」江素兮如實說道，「當時皇上就對我說了，要給他報告你的行蹤跟你身邊發生的事情，他說他知道臨滄的墳墓在哪裡，若是我不想看到臨滄死後還不得安寧的話最好照做。」

  「素兮你......」江饒眉不敢相信地看著江素兮，沒想到江素兮竟然會做出這種對不起言則景的事情。

  「我當時並不是很相信，但是還是做了，一路上有給皇上說了一下主子的情況，但是都是無關緊要的，關於西門曹的事情，奴婢一句都沒有說。」江素兮連忙說道，「那時候皇上只是找我拿了一些藥，加重了他的頭痛，所以才有了昨晚的情況，但是其實皇上的偏頭痛不應該這麼嚴重的。」

  「你！」裴行儉上前一步，直接掐住了江素兮的脖子，「則景，言景慕根本就是想逼死你！」

  「好了言之，你聽她說完，景慕並不知道藥引是什麼，況且，他是該懷疑我的。」言則景微微皺眉開口道，「就算不是素兮，也會是別人的。大概我見過西門曹之後，景慕也去了水牢了。應該是西門曹死前對景慕說了什麼。」

  「主子，素兮雖然背叛了小王爺，但是她還是隱瞞了重要的事情的，請小王爺饒素兮姑娘一命！」莫忘看著江素兮因為被掐住而漲紅的臉色，立馬跪下給江素兮求情道。江素兮意外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忘，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別開了眼去。

  「則景，你對你身邊的人太仁慈了。」裴行儉將江素兮摔在了地上說道。

  「言之，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言則景看了裴行儉一眼說道，遂又看向了江素兮，「那皇上確實是有頭痛？是因為吃了前生的關係？所以還是要煉製往昔是嗎？」

  「主子，咳咳，其實，其實皇上的執念已經深入心中成魔了，所以他即使是吃了前生忘記了思慕，但是仍然心中有執念，這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咳咳咳。」江素兮說道，「包括做噩夢，還有頭痛，都是因為心魔，思慕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心魔了啊主子！」

  「心魔嗎？」言則景微微皺眉，沒想到，六年多的時間不但沒有讓言景慕忘了思慕，反而是因為見不到摸不著而深入心中成為了心魔的存在。

  「那麼，晚上準備好，取我的心頭血，三日煉製出往昔吧。」言則景呆呆地說道，「天意，天意啊。」

  「不行，則景，你的身體受不了的！」裴行儉開口反對。

  「主子，你的身子若是在這種季節取心頭血，等於是去了半條命啊！」宮淺淵的臉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其實言景慕的生死於他什麼都不是，但是卻是言則景在乎的。

  「好了，誰都不要勸我了，我意已決，不必說了。」言則景冷淡地說道，「素兮，煉製好了往昔之後，本王賜你一粒藥，你可願意？」

  「是奴婢對不起主子，奴婢死有餘辜。」江素兮平靜地說道，臉上甚至有著解脫的微笑。

  「不，你的死不足以報答本王，本王要賜予你的藥，是臨滄留給你的。」言則景說出的話溫和而殘忍，「沒錯，就是臨滄生前留給你的那顆，前生。」

  「不，主子，我......」江素兮的臉色果然變了。

  「素兮，臨滄已經死了，而且，他的墳墓，壓根沒幾個人知道在哪裡，皇上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言則景說道，臉上的表情冷絕而狠心。

  「不，不可能的，可是皇上手上有臨滄的貼身玉佩！」江素兮喊道，「是我親眼看到的，我不會認錯的，那塊玉佩我曾經在臨滄身上看過！」

  「我見到臨滄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不再佩戴玉佩了，他死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帶，只有一套素色的衣袍，而且是隨便找的一個地方就埋了，連一塊墓碑或者牌子都沒有。」裴行儉淡淡地瞥了江素兮一眼，這個女人簡直是愚不可及，就算是愛，也不應該是這般盲目的。

  「怎，怎麼會這樣......」江素兮摔倒在地，整個人都愣住了，原本以為自己這是為了守護自己的愛、守護臨滄而背叛的言則景，但是到頭來，江素兮卻是發現自己完全是被別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叫她怎麼能夠接受。

  「你好好想想吧。」言則景就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安排莫忘帶走了江素兮，因為言則景是不會讓江素兮死去的，為了保證江素兮不會自殺，所以才安排了莫忘看著江素兮。

  因為，莫忘是最希望江素兮吃下前生的人，莫忘喜歡江素兮。

  「主子，我知道素兮不可原諒，但是，素兮她，也是因為愛才會變成這樣的。」江饒眉咬著唇不知道怎麼安慰言則景，「主子你不要傷心。」

  「我明白。」言則景點了點頭，「饒眉，你去廚房吩咐，多加幾個素菜，晚上家宴，宣和親王妃也會去。」

  「好主子，我這就去。」江饒眉也退了下去，裴行儉對著莫失使了個眼色，莫失便也退了下去。

  「則景，你為何要留到往昔煉製完成才讓素兮服下前生？現在就讓她服下不好嗎？萬一她煉製往昔的時候......」宮淺淵忍不住開口說道。

  「因為這是我對她的懲罰。」言則景說道。

  「什麼？」宮淺淵不明白。

  「江素兮兩次背叛都是因為臨滄，可見她對臨滄的愛，也快有了心魔了，本王就是故意提前兩天告訴她，讓她心中受盡折磨，一來算是懲罰，二來，只有這樣，到時候素兮吃下了前生之後，才不會出現皇上那樣子的情況。」言則景解釋道，同時也是解釋給裴行儉聽的。

  「則景是因為看在莫忘的面子上，才決定留下江素兮的嗎？」裴行儉突然問道。

  「不，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因素而已，平虜將軍不會連自己的屬下都管不住吧？」言則景挑眉，沒錯，她不想殺了江素兮，也是因為莫忘對江素兮已經情根深種了，而莫忘是裴行儉的左膀右臂，自然不能失去。

  時間很快流逝，夜幕降臨。

  宣和親王府的前廳，難得地擺了一大桌的菜餚，管家和侍女都站在旁邊等著服侍各位主子。

  言則景早就已經坐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了，她的旁邊是裴行儉。

  「誒則景來的這麼早啊。」宣和親王提著霸王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孩兒自然是不能讓父親等我。」言則景淡淡地說道，看了一眼宣和親王手中的鳥籠。

  「則景是不是認為霸王越來越霸氣了？」見裴行儉盯著自己手中的鳥籠，宣和親王笑著說道。

  「父親照顧得好。」言則景這會兒倒是不拆穿宣和親王了。

  幾人安靜地等待著宣和親王妃的到來，只有宣和親王不時地逗弄著籠子裡的霸王。

  但是瞪了好一會兒，宣和親王妃都沒有到。

  「父親，看來你的人辦事不利了，還是由孩兒的人去請宣和親王妃吧。」言則景淡淡地說道。

  「則景啊，你娘親她已經禮佛吃齋很多年了，要不就算了，你跟爹爹吃晚宴吧？」宣和親王試探性地說道。

  「父親，還是讓孩兒的人再去請一下吧，若是宣和親王妃真的不過來，那麼我們就開膳。」言則景堅持。

  「那，好吧。」宣和親王嘆了口氣，只能讓宮淺淵去請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宣和親王妃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言則景，景慕發生什麼事了？」宣和親王妃還沒踏入前廳，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了，「是不是你對景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