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3水患的源頭

  「則景，那個女子分明是有問題的，為什麼你要讓她待在這兒聽？」宮淺淵自然是知道了素素的事情，只是還不太清楚素素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無礙，她身後之人我大概能猜出一二。」言則景搖了搖頭，「而且，我已經讓素兮給她下了毒藥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等到季州縣的事情處理完了，讓她離開就是了。」

  「好。」既然言則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了，宮淺淵自然是不會去質疑，但是因為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所以宮淺淵告訴自己平時要多防範一些。

  宮淺淵準備好了熱水伺候言則景洗漱，言則景果然還是習慣宮淺淵再身邊，凡事都比較省心，也比較放鬆。

  還沒等宮淺淵伺候言則景就寢，突然間言則景的屋內多了一個黑影，宮淺淵剛要反應，結果卻發現來人是宮夏觴。

  「你......？」宮淺淵看著宮夏觴，因為一般要不是有事情的話宮夏觴是不會現身的。

  「夏觴，是不是素素有什麼動靜了？」言則景在前幾天就讓宮夏觴全力監視素素了，所以此刻宮夏觴來找她必然是素素那邊有了動靜了。

  「嗯...」宮夏觴點了點頭，便走到言則景面前攤開了手掌。

  宮夏觴的手掌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枚小小的竹筒。

  

  「這是，飛鴿傳書？」言則景挑眉，顯然認出了宮夏觴手中的東西來了。

  「她，剛傳...我，縣外...攔截下...」宮夏觴對著言則景說道，嗓子裡發出了異常沙啞的聲音，但是說的話竟然比以前會好一些了。

  「夏觴現在說話有進步。」言則景笑了笑，「以後嗓子肯定會好的。」

  說完之後言則景這才拿起了宮夏觴手中的東西。她知道宮夏觴的意思是說，這飛鴿傳書是素素剛剛放出去的，不過宮夏觴卻是沒有立馬就攔截下來，而是等到了鴿子飛到了季州縣之外的地方之後才攔截下來的。

  言則景從那小小的竹筒裡面抽出了一張紙，看完了之後眯了眯眼。書信上面倒是沒有關於言則景的事情，只不過，說明了平虜將軍也在季州縣的事情。

  「夏觴你再注意一下素素吧，這兩天，等過兩日我就讓她走了。」言則景想了想說道，「我已經大概確定她身後的人是誰了，應該不會影響我們。」

  「好，則景...早，休息...」宮夏觴有點彆扭地點了點頭，若不是言則景不允許，他已經對素素下手了，任何想要言則景命的人，宮夏觴都不想留著。對於言則景此次的寬容，宮夏觴表示不解。

  「夏觴，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吧，現在淺淵也在我身邊了，再者，我已經讓素兮給她餵了毒藥了，基本上是沒有傷害的，過兩天吧，過兩天我就將她趕走，若是她不走，那麼你們再解決。」言則景幾乎是有點商量的語氣說道，因為素素可能是言景慕的人，這就是言則景包容是素素的理由。

  而言則景知道自己還放不下言景慕是不應的，但是她覺得她還需要一點時間，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對任何事情，就算是有關自己的，都能夠狠辣果斷，但是唯獨是對言景慕的事情做不到，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裴行儉罷了。

  宮夏觴和宮淺淵自然是不會去逼言則景，兩人一個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一個伺候言則景休息便也在一邊休息了。

  翌日，眾人還是沒有等來沈墨白的消息，言則景想了想便決定前往東部山脈的山腳下看一看，以來村民聚集在那裡，也能問問看有沒有什麼情況，二來的話那邊也是進入東部山脈的地方，到時候也能在迷障之氣的外面看一看再做打算。

  當然，言則景去哪兒，裴行儉自然也跟著去哪兒，所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準備往季州縣的東邊而去。但是還沒等言則景幾人走遠，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呼喊聲。

  「哎等等我，等等下官啊小王爺！」王炳坤穿著一身官服就跑了過來，等到跑到言則景幾人面前的時候就有點兒氣喘吁吁了，「小，小王爺，下官，跟，跟你們一起去...」

  「你又不知道我們要去哪。」江饒眉不悅地皺眉說道，她對這個到底是不是王炳坤的可沒什麼好感，「再說了，身為季州縣的縣令，你什麼事都不清楚，難道跟著我們你就能清楚了？」

  「這，這，小王爺，下官也是想為季州縣出一份力啊。」王炳坤有點結巴地說道，「而且，下官比較熟悉季州縣，也能為小王爺帶個路啊。」

  「跟上吧。」言則景想了想便也不反對，如果此人就是王炳坤，不管他懷有什麼其他的目的，終歸對季州縣是比較熟的。

  再說了要是言則景不讓他跟著，也許他也會在暗中跟著，既然這樣，那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了。

  一行人就這樣往季州縣東邊，而在言則景等人離開縣令府不久，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正往季州縣慌慌張張地趕來。

  言則景等人先去東部山脈的山腳下視察了水患的眼中程度，若不是言則景坐在馬車上，地上的水都能蔓延到腳踝處了，滿地都是積水，而且有的地方有泥導致泥濘不堪。

  言則景看著此情此景伸縮眉頭。

  「季州縣這積水有多久了？」言則景問一旁拎著衣袍下擺的王炳坤。

  「小王爺，這積水可不是一天就這樣的，剛開始就像是下雨一樣地濕了而已，誰知道這積水越來越多，地板長久幹部了，然後就有人去尋找這水哪裡來的，就找到了東部山脈里了。」王炳坤說道，「哎呀但是啊大家都知道這東部山脈裡面可邪門了，那誰敢進去啊。」

  「剛開始季州縣的百姓應該都還沒打算放棄自己的家鄉離去吧？」言則景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年輕人都走了導致剩下這些孤寡的老人？」

  「小王爺怎麼知道有發生事情？」王炳坤一愣，但是隨即說漏了嘴，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言則景晶瑩明澈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看來這個王炳坤還是知道點什麼沒說啊。

  言則景也不親自審問，只是看了江素兮一眼。

  江素兮從哪裡抓了一把藥粉直接撒在了王炳坤的臉上。

  「一個時辰之內沒有服下解藥的話，你就可以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陽了。」江素兮乾脆地對著王炳坤說道。

  「小王爺饒命啊，這，這其實說來話長。」王炳坤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然後咬了咬牙說道，「其實剛開始還是有人不信邪的，所以便自發組織了一群人準備進去東部山脈看個究竟。」

  「人的好奇心終究是無窮的。」言則景淡淡地說道，「但是那山脈外面不是有一大片迷障之氣嗎？那些人恐怕還沒進去就吸入那些迷障之氣中毒了吧？」

  「不，不是的。」王炳坤有點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那群人不是從眾人都知道的那個路口進去的。」

  「難道進去東部山脈還有別的路口？」言則景挑眉，宮淺淵也是饒有興致地看向王炳坤，因為他提前來到這裡這麼久還真沒找到其他的入口。

  「是，有人找到了其他的方法進入東部山脈，可以繞開那片迷障之氣。」王炳坤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接著說道，「但是就算沒有迷障之氣了，他們卻是遇到了其他的危險，好像是，大型猛獸，因為在外面的人，都說聽到了野獸的嘶吼聲，然後便傳來了一片的哀嚎聲，最後，在外面等著的人再也沒有膽子去嘗試了，也就紛紛放棄離開了季州縣了。」

  「野獸嗎？」言則景摸著下巴喃喃自語著。

  「小王爺，我們應該不會要去找那個入口吧？」王炳坤有點哭喪著臉說道，「下官知道的全都說了，這，解藥......」

  王炳坤說著看向了江素兮。

  「那不過是一把麵粉而已，不是毒藥。」江素兮瞥了王炳坤一眼淡淡地說道。

  王炳坤立馬便囧了，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白色粉末看了看又嘗了嘗，最後發現真的是麵粉，但是他卻是敢怒不敢言。

  言則景沒有回答王炳坤的問題，依舊是先待著眾人去看望了那些依舊住在季州縣的百姓，基本上都剩下老人了，還有個別的一些小孩，就是沒看到青壯年男子和女人。

  言則景讓江素兮和江饒眉去仔細詢問了之後，發現這些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離開季州縣只是因為沒有盤纏，還有也不知道離開了這裡應該去哪裡，他們都在期待著也許有一天東部山脈的源頭就不再冒出水來了，到時候地上的積水就能幹涸，季州縣又能回復原貌了。

  言則景眾人又去了東部山脈的那個路口邊上遙望了一下，入口周圍堆積著嶙峋的怪石，只剩下了一條窄窄的過道能夠進去，而在怪石的另一頭，就是這麼遠遠地站著，都能看到那一片濃郁的迷障之氣，看起來似霧非煙，繚繞其間，陽光似乎也灑不進去。

  但是能夠看到的是，從那些怪石的縫隙中，有水緩緩地流出，綿延不絕，縫隙大的也依舊是水流不止，而因為季州縣本身是一個中間低四邊都比較高的地方，所以積水竟然流不出去，導致了滿地的積水。

  「看來就是這季州縣水患的源頭了。」言則景看著遠處的迷障之氣，轉頭看向了江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