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2縣令大人呢
2024-04-29 04:01:51
作者: 天元九歌
因為被人打斷,宮淺淵這才不得不放開了言則景,平淡而威嚴地看著那個所謂的季州縣縣令說道,他不允許有人對則景不敬,即使是無心了。
「你,你真是宣和小王爺?」那人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瞪大了雙眼。
「剛剛不是還覺得本王是他國的奸細嗎?」言則景淡笑著看著那人。
「我,我...小的王炳坤見過宣和小王爺,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王炳坤見言則景的態度,立馬便跪了下來行禮。
沿著看向了宮淺淵,宮淺淵比他們早來幾天,應該知道比較多的事情。
宮淺淵對著言則景點了點頭,他知道言則景想問什麼,據他的調查來看,這個王炳坤還算是可信的,忠於北辰的,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於固執了,這點馬上便也體現了出來。
「小王爺,不知你是否是過來我們季州縣遊玩的?本官這就去給你安排住處,但是季州縣的情況小王爺你也看到了,沒有什麼好玩的了。」王炳坤依然以「本官」自稱,「小王爺乃是萬金之軀,下官覺得小王爺還是儘快離去比較好。」
「王炳坤,是誰給你的膽子封自己為季州縣縣令的?」言則景完全不理會王炳坤給自己拋出的問題,她就是想知道他怎麼當上這個縣令的,還有沈墨白的生死到底是什麼狀況。
「小王爺,臣就是季州縣的縣令啊,臣不是自己封的啊!」王炳坤連忙說道,「要是小王爺不相信可以去查一下。」
「本王可是聽沈墨白說了,季州縣的縣令帶著家眷捲款私逃了,莫不是沈墨白欺君瞞上?」言則景坐在那邊淡淡地看著王炳坤。
「這,小王爺別聽沈墨白胡說,本官,本官沒有逃走!」王炳坤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言則景微微挑眉,看來這個王炳坤沒有說實話。
「是嗎......」言則景不置可否,「那你認識沈墨白,應該知道關於沈墨白的事情吧?」
「小王爺,沈墨白是季州縣的人,下官自然記得,前陣子他說要進京趕考去參加秋試,但是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了。」王炳坤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現在大家也都不知道沈墨白的行蹤,難道沈墨白那小子秋試真的高中了?」
王炳坤說到這兒的時候倒是激動了一番。
「本王確實是在京都見過沈墨白,只不過,沈墨白現在生死未卜,本王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言則景直接說道,她說的也是實話,只不過沒告訴王炳坤沈墨白中了狀元而已,她覺得這個王炳坤的身份還有待商榷。
「這...可憐的孩子...」王炳坤囁嚅地嘀咕了一句。
「皇上知道了季州縣的問題所以就派了本王過來先視察一番再決定怎麼處理。」言則景觀察著王炳坤的表情然後繼續說道,「本王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你就是這季州縣的縣令嗎?這是本王最後給你的一次機會,你該知道,欺騙本王的人,全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說到這兒,言則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目光划過了裴行儉,裴行儉立馬眼觀鼻,口關心,一臉正經的模樣。
言則景很快便移開了眼,但是站在裴行儉身邊的莫失分明感覺到自家將軍剛剛身子僵硬了一下。
「回小王爺,下官王炳坤,就是季州縣的縣令,千真萬確!」王炳坤依舊跪在地上,因為言則景咩讓他起身。
言則景看了看江素兮,示意江素兮將沈墨白的委任書先收起來。她微微皺眉,看來這個王炳坤一時半會也不會說出實話了,或者說他說的就是實話。
不管是因為不信任自己能處理這件事亦或是因為有自己的想法,反正繼續逼問下去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所以言則景先打發了王炳坤給自己安排了住處,然後先聽聽宮淺淵的調查結果再決定接下去的行動。
因為言則景的身份擺在那兒,所以王炳坤便給言則景安排在了縣令府後面的一棟獨立的雙層小樓里,當然,言則景住在第二層,裴行儉三人住在第一層,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是裴行儉看起來像是跟言則景一起的,而且氣勢比之言則景都不輸,所以王炳坤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裴行儉一行人的。
傍晚很快來臨,言則景在屋內聽著宮淺淵的報告。
「所以說,這個王炳坤確實是逃走的那個季州縣縣令,只不過是又回來了?」言則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著聽著宮淺淵說著關於王炳坤的事情。
「對,看起來是這樣的。」宮淺淵點了點頭,「季州縣的百姓也說了,王炳坤確實是長這幅模樣。」
「那王炳坤是自己一個人回來?他的妻兒都沒有回來?」言則景突然抓住了重點。
「沒錯,則景說得對。只有王炳坤回來了。」宮淺淵那雙好看的眉眼眯了起來,則景果然就是則景。
「哎呀淺淵你買什麼關子啊,他自己回來但是其他人沒回來,是不是說明,他是被逼回來的?或者是,他還有錢財沒拿完所以又跑回來拿了?」江饒眉實在是繞不懂那些彎彎道道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饒眉,你又著急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多聽。」言則景有點寵溺地看著了江饒眉一眼。
江饒眉總是神經比較大條,平時也不愛去思考這些,反正她說了,有主子在,這種動腦子的事情輪不到她頭痛,雖然言則景總是說她這是光明正大地偷懶,但是江饒眉這點也言則景正是言則景喜歡的,因為江饒眉不是一味的單純,而是懂得什麼時候應該單純。
「主子,莫不是,這個王炳坤有問題?」這時候在一旁聽著的素素突然開口說道。
「主子,奴婢也覺得這個王炳坤有點問題。」江素兮看了素素一眼然後接著說道,「此人在之前可是沒什麼責任心的,對於季州縣的百姓也是不怎麼搭理的,但是從今天來看,這個王炳坤卻是表現出一臉的大義凜然,特別是對季州縣的放不下。這個王炳坤的前後變化太大了。」
「難道說其實這個不是王炳坤?」江饒眉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一拍腦袋說道。
「這是一種可能性。」言則景點了點頭,「但是還有一種可能。」
「王炳坤可能是受到別人的控制。」言則景和宮淺淵對視了一眼同時說道。
「但是,這些天來我倒是沒有看出王炳坤有和誰進行聯繫。」宮淺淵皺了皺眉說道,「要麼就是王炳坤在之前就已經被下好了命令了,要麼就是控制王炳坤的那人還沒有給王炳坤下命令只是讓他回來。」
「不管怎麼說這個王炳坤還是要防著點,接下去看看他會做些什麼吧。」言則景說道,又看向宮淺淵,「除了王炳坤,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注意的?」
「季州縣那些地勢比較低的房子已經都淹水不能住人了,所以現在季州縣的百姓都集中在東邊的房子裡,除了縣令府是因為當時為了凸顯地位建得比周圍高了一些所以還沒淹。」宮淺淵將調查的結果都和盤托出,「而季州縣東邊的那些房子因為是依山而建的,所以地基都比較高,才沒有被淹。」
「難怪我們進入季州縣的時候街上那麼蕭條,基本上都沒看到人影,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小孩子跑過去也都是躲著我們,似乎是很怕生人。」言則景點了點頭,「那水患的源頭呢?有查出什麼結果嗎?」
「這些水,是從東部山脈後面流過來的。」說到這個宮淺淵的臉色都有點兒變了,「我追尋著水患的源頭到了東部山脈,但是山脈裡面煙霧繚繞,一邊是季州縣百姓的房子,一邊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還有一邊就是進入東部山脈的路了,那些水的源頭就是從山脈裡面流出來的,源源不斷。我嘗試著想要進入山脈一段試試看,但是山脈里的那些煙霧其實是迷瘴之氣,我不過是吸入了一小口而已就出現了幻覺,所以我就連忙退了出來了。」
「對不起則景,是我內力不夠所以不足以深入 東部山脈一探究竟。」宮淺淵有點愧疚地說道,「內力能夠抵禦那些迷障之氣,但是效果確實不好。」
「淺淵你做得很好了,無須自責。而且我說過了,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斷然不要冒險。」言則景搖了搖頭說道,她這不是安慰宮淺淵,而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她是斷然不願意自己的人去冒這種危險的,就算是放棄季州縣,言則景也不允許宮淺淵出事。
「則景,因為水流是從東部山脈裡面流出來的,我懷疑那些水也帶有一定的毒性,但是這方面我不擅長所以也就沒有擅自行動了。」宮淺淵接著說道,「縣裡其他的似乎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了,因為很多年輕人都搬出去了,剩下的許多都是老人家住在東部,他們不想離開自己的家鄉所以還在苦苦支撐著。」
「我知道了。」言則景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地敲著,這是最近她思考的時候就會做的一個動作。
眾人都沒有出聲打擾言則景。
「好了,你們都會去休息吧,明天等看看沈墨白有沒有消息再說。」最後言則景敲桌子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對著眾人說道,「淺淵留下來伺候本王。」
眾人退出了房間,只留下了宮淺淵,素素在退出去之前,隱蔽地看了言則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