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6繁華落盡啊
2024-04-29 04:01:03
作者: 天元九歌
言則景坐在宣和親王府的院子裡,聽著江饒眉的匯報。
西門曹被收押在天牢里,因為身中劇毒的關係,雖然說是謀反的死罪,但是天牢裡面的人也沒多為難他,畢竟是將死之人,又有點癱瘓動彈不得,別人都不屑於為難一個老人家。
而西門曹卻是積聚了好幾天的力氣,拖人給宣和親王府來了口信,江饒眉一收到口信就稟告給了言則景。
「主子,要我說這西門曹肯定是不甘心,他能知道些什麼重要的事情啊,竟然還敢威脅主子,哼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江饒眉吸了吸小鼻子冷哼道。
「西門曹中了毒癱瘓了,沒想到還有這等手段。」言則景倒是優哉游哉,「不過,後悔嗎?呵,本王這輩子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讓人透露消息給西門曹,本王即將啟程東去季州縣治理水患,沒空去送他最後一程,本王倒是要看看,這老傢伙玩的什麼把戲。」
「是主子。」江饒眉自然是領命去辦了。
「等等。」在江饒眉踏出院子的前一秒,言則景又將江饒眉叫住了,「順便讓西門侯爺知道一下,西門如玉和他娘親,也會被斬首示眾,安平侯府九族,無一倖免。」
「是。」江饒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言則景要特意提到西門如玉,但是她知道主子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便也不再詢問了,轉身就去辦事去了。
言則景眯了眯雙眸,西門曹手上到底還有什麼王牌呢?言則景不禁又回想起了西門如玉來找她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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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曹其實是想要讓西門如玉埋伏在言則景的身邊的,假裝告密,趁機接近言則景,但是西門如玉思前想後,竟然對言則景和盤托出了所有的計劃,不是因為他要幫言則景,而是西門如玉知道自己壓根騙不了言則景,西門曹給他出的根本就是個死題!
而言則景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也沒為難西門如玉,只是讓他到時候拿著兵符去太元殿命停那些私兵,這樣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並且要是活下來了,那麼他想要的自由就唾手可得。
西門如玉沒得選擇,只能聽從言則景的吩咐。只是他沒有兵符啊。自然的,兵符也是當天早上,言則景才讓人送到了他的手上的。
西門如玉還記得他當時問言則景;「我沒有兵符,怎麼去命令私兵?」
「到時候本王自會給你。」言則景只是笑著,但是笑容涼薄而冷淡。
兵符哪裡來的?那天早上分明還在西門痕的手中。
因為西門痕用完了之後,言則景立馬便讓夜之末去偷了來了。夜之末是誰?就是言則景安排在私塾的那對兄妹的哥哥,正是那天夜之末投了林清禾的東西,恰巧被言則景救下的小男孩。
言則景正是看中了夜之末神偷一般的技巧,有意好好培養,以備不時之需,這不,就用上了。
而如今西門如玉卻是也背叛了死刑,但是言則景是絕對不可能公然在朝堂之上求情的,畢竟,這次安平侯府的所有人,都要死。而言則景也沒騙西門如玉,是有一線生機,但是這線生機,很小很小而已。
言則景收起了思緒,不為這些事情煩惱,畢竟接下去季州縣的水患才是重點。
安平侯府的事情倒是有一些小插曲,因為安平侯府造反是大罪,連同安平侯府的九族都受到了牽連,很多人都被關入了天牢。
但是由於安平侯府是大家族,所以族人眾多,何況是九族,而很多人便開始脫離安平侯府,想要爭取一線生機,更有甚者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西門痕一人的身上,完全不相信西西門曹會造反。
一時之間安平侯府的九族聯合了很多的人和官員開始大鬧,有不知前因後果的百姓竟然也被帶動跟著一起瞎鬧了,但是因為老闆姓本來就不知道前因後果了,被有心人帶動也是無可厚非的,總不能把所有的老百姓都抓了吧?
但是就在那些老百姓有準備遊行示眾的失火,言景慕派大臣前往安平侯府查封、抄家,竟然搜出了龍袍和防刻的玉璽,重要的是,在搜查之前,言則景私下裡讓人安排了很多人去圍觀,也吸引了很多老百姓去圍觀。
看著那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被抬出來,老百姓從最初的不以為意變成了對安平侯府的譴責,畢竟,光一個安平侯府,哪兒來的這麼多金銀珠寶?簡直是富可敵國了!
所以安平侯府就被老百姓定義為了吸血鬼,腐敗的貪官一個。
而隨著私制的龍袍和玉璽的見光,老百姓們終於是對於安平侯府失望了,私自製作龍袍和玉璽,分明就是想要造反,這本身就是連坐的死罪了。
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對誅安平侯府九族一事提出異議了,而那些在背後造謠之人,也早就被抓了起來了,一審查就全都招了,果然是安平侯府的各個支系的人做的。
而言景慕的聖旨也緊隨而至,一錘敲定了安平侯府的謀反之罪,誅九族,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
但是聰明人士總是從中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因為就算安平侯府養了超出範圍的私兵,但是就憑那些私兵的數量,也是不足以造反的,但是沒有人敢再站出來質疑了,畢竟,西門痕在太元殿上自己可是說了造反的。
而關於史書應該怎麼記載,自然是由執筆的史官如實記載了,只是後世的史書上就只是一句話帶過而已。
至此,這件事情便落下了帷幕。
而西門曹這次沒有拖人帶口信了,而是帶了一封信,自然是給言則景的。
「身世之謎。」那封書信上只有這麼簡單的四個字,但是卻是卻是成功地讓言則景皺起了眉頭。
「主子?這封信有問題?」這封信是江饒眉帶來的,但是她自然是沒看過,看著言則景的神色不太好,不禁問道。
「無礙,去通知素兮出宮,本王要親自走一趟天牢。」言則景說道,江素兮還是在宮裡為言景慕調理身體,因為言則景不太放心,所以她吩咐了江素兮,在動身之前都留在言景慕身邊調理。
「是主子。」江饒眉立馬便去辦,看主子的樣子,定然是西門老賊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想跟主子講條件了。
京城水牢。
言則景沒想到言景慕這次竟然將西門曹關在了水牢裡面。
京城的地牢不少,天牢也不少,水牢自然也是有的,三種都是牢房,天牢和地牢的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是水牢卻是有所不同的,主要是因為水牢的環境更差,因為水牢水牢,顧名思義,還真是因為牢裡面有水,只不過是不真的灌滿了水,而是整個地牢都很潮濕。
因為潮濕,而且幾乎密封,所以牢裡面蛇蟻蟲鼠什麼的也就多,所以被關在裡面絕對是一種變相的折磨,但是被關在水牢里的人,基本上也沒有幾天好活了,無一不是罪大惡極的囚犯,基本上就是等著斬首示眾或者秘密處理掉了。
言則景皺眉看著水牢的入口,因為整個水牢都很潮濕,言則景的身子不好,太寒了,不宜在潮濕的地方待太久。
「主子,要不讓人將西門曹提出來審問?」江素兮也是微微皺眉,作為幫言則景調理身體多年的人,自然是很清楚言則景的身體不適合進水牢太久。
「這個,小王爺,使不得啊。」旁邊的牢頭卻是臉色法庫,「皇上親自下了命令,無論如何不能讓西門曹離開水牢的,外面還有皇上親自委派的人看著呢,這......」
「牢頭,就不能將那人支開通融一下嗎?我們家主子可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不過就是過來送西門曹最後一程而已。」江素兮皺眉說道,「我家主子身體不好皇上也是知道的。」
「這......」牢頭有點猶豫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上頭說了,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算了素兮,不要為難牢頭了,畢竟皇上親自下了命令了,本王也不想再去勞煩皇上一趟了。」言則景對著江素兮揮了揮手說道,然後晶瑩明澈的眸子看著牢頭,眼中帶上了警告,嘴裡說出的話卻是十分客氣,「本王此次前來不過是因為同朝為官股念舊情來看看西門侯爺而已,本王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畢竟,西門侯爺沒幾天就走了。」
「小王爺放心,小的今天什麼都沒看到,一直都守在門口呢。」牢頭會意立馬見禮說道。
言則景很是滿意地看了牢頭一眼然後順著那條昏暗的階梯往下走去,就像是走入地獄的門一樣。
「放心吧,我們家主子就是跟西門曹告別一下而已,不會耽誤太久。」江素兮落在言則景的身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金元寶塞入了牢頭的手中。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牢頭掂量了一下那錠金子,眉開眼笑地說道,等到江素兮和言則景都進去之後,連忙將牢門先關了起來,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般。
言則景順著階梯走到了肩頭,就進入了水牢裡面了,果然是昏暗潮濕而又霉味很重。
微微皺眉,言則景腳步不停,直接朝著最後一間牢房走去。
因為西門曹被認定為是突然間患了痴呆症,但是言則景知道,西門曹只是中毒了而已,毒藥自然是裴行儉配製的。
走到盡頭,言則景終於是看到了西門曹,只是跟想像中的情形卻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