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0都不做數的

2024-04-29 03:56:08 作者: 天元九歌

  言景深一腳踏在破碎的摺扇上,用腳碾了一下:「不需要惋惜,我們這樣算是頂好的結局,則景你知道嗎?如果你答應跟我去宜城,那麼就沒有接下來的任何事情,可惜你依然執迷不悟,為了那個言景慕執迷不悟!」

  言則景斂了心神,淡淡的笑了:「已經執迷不悟這麼多年了,早就深入骨髓,在血液中沉澱了,言景深我們都是悲哀的人,誰也逃脫不了言家深入骨髓的執著!」

  言景深也跟著笑了,笑容跟言則景的一樣,未達到眼底,「誰說不是呢,我們太過執念,不易忘情,只要自己不幸福,就會讓自己身邊的人跟著不幸福。」

  「那就這樣吧!」言則景說著轉身就走,口中還喃喃自語:「就這樣,誰讓我們擁有了別人一輩子也擁有不了的東西,我們一出生就垂手可得財富地位,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我們誰也得不到幸福,得不到所愛,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言則景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她,望著言則景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人群中,他沒有想到查出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只不過想替霜秋報仇。

  沒想到查出來的卻是言則景這記憶被人動了手腳,而他沒有告訴她,那個動手腳的人就是她親娘親,他將一切轉嫁給臨滄,臨滄的徒弟。

  他殘忍地認為只要懷疑的種子在她心中發了芽,她就會瘋狂地查找,等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痛苦,這就是他最後給她的懲罰,他讓她嘗一嘗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尤其這個背叛的人,還是她的親娘親,那滋味想必比刀子捅在心裡撒上一把鹽還要來得痛快吧!

  言則景腳下虛浮,仿佛不著力一樣,一路狂奔到裴行儉的將軍府,府門緊閉,她推了推,門開了。

  她走了進去,言景深的話不斷在她的腦中回放,裴行儉就是言之,言之與她有海誓山盟,言之她曾經視為生命,比現在視為生命的言景慕還要重要的多,可她完全不記得他……

  房間內,莫忘驚呼道:「將軍你是說小王爺不再管理朝中事務,軍中帳務小王爺就這樣撒手不管了?」

  

  裴行儉面色沉靜,正色道:「不是不管了。是皇上現在已經架空了她的權力,讓她遠離權力中心,這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們自己來做,懂嗎?」

  莫忘想問一下,有些不解道:「皇上不是,特別信任宣和小王爺嗎?為什麼忽然之間權力說架空就架空了?」

  裴行儉噙著冷笑道:「那是因為言則景她傻,只要言景慕要的,她沒有,她也會找來給他,不管她手中有多大的權力,只要他言景慕一句話說要回去,她便雙手奉上毫不猶豫!」

  莫忘躊躇了一下,惦量了一下語氣道:「那我邊關三十萬大軍就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吃喝愁苦?皇上不管了?」

  裴行儉點了點頭,「暫時只能如此,不過她給我們指了路,大理寺,戶部糟老頭這次是鐵定要下來的,她不會對任何威脅言景慕江山社稷的人手下留情,哪怕她不在這個位置上,她也有本事操控著一切讓這些人家破人亡。」

  莫忘心裡一個激靈,遲疑道:「宣和小王爺這樣歷害,若是她知道我們在利用她會不會……」

  「不會知道的!」裴行儉沉聲道:「身為皇家人,本來就是在利用跟不利用之間,我們為了國九死一生,她知道也會理解!」

  莫忘還想說些什麼,但見自己將軍神色轉了話題道:「其實將軍,小王爺只是脾氣冷,這是我們據實相告,她說不準會真正的幫我們,還有將軍並不是真心實意的辭去平虜將軍一職,這些歸於表面的欺騙,若有一天,全部被發現……屬下怕……」

  裴行儉負手而立,淡淡的愁了他一眼,威嚴的氣勢讓莫忘有時的說不下去。

  莫忘嚇了一跳,垂頭道:「屬下多嘴,還請將軍責罰!」

  裴行儉擺手道:「老魯已到邊關,把青禾送回去!切記,安撫好她的情緒,莫讓她再鬧!」

  莫忘抱拳道:「是!」說完又來了一句:「將軍喜歡小王爺為何不跟青禾小姐說清楚?」

  裴行儉橫了莫忘一眼,哧笑道:「喜歡?喜歡誰?宣和小王爺?真是天大的笑話!」

  裴行儉話一落,砰一聲門被打開,莫忘一望來人,立馬把頭一低,躲著身體像透明人一樣移了出去!

  言則景長長的睫毛在微顫:「喜歡我,是天大的笑話?裴行儉你到底是誰?」最後一句問話,言則景用盡全力吼了出來。

  裴行儉觸到言則景的雙眼,心沉了下去,他不知道一個人的眼中竟有羞愧,絕望,痛苦,疑惑多種情緒交織著。

  「呵呵!」言則景笑了,笑得比哭很難看,轉身低著聲音邊走邊道:「不是的,不是的,言景深說的都是謊話,根本就沒有什麼言之,也不會有言之……一切都是騙人的把戲!騙人的把戲!」

  裴行儉一個疾步上前,一把言則景拉住,「則景,你知有些話……」

  言則景眼神一亮,隨著暗淡下來,慢慢伸手從頭上摸下一個玉簪,猝不及防扎進裴行儉胸口,又拔了下來。

  裴行儉吃痛放開了她的手,言則景搖了搖頭,呵呵作聲,猶如陷入魔障之中,「言之……言之……言景深的話都是騙人的,他說言之與我海誓山盟,我視他如命,比景慕還要來的重要……可是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不會存在,在這世上誰有景慕在我的世界裡重要?你嗎?裴行儉?字言之!」

  裴行儉心中一慌,鈍痛非常,伸手想去碰觸她,言則景連連後退,玉簪在手中反轉入了自己的胸口,悶哼一聲拔了出來。

  「則景!」

  「不要過來!」言則景嘶吼著,嗓音吟啞帶有哀嚎:「裴行儉,言之,我不管你是誰,今日過後,我不欠你了,哪怕海誓山盟,哪怕以身相許,哪怕一紙婚約,通通都不做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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