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9你選擇錯了
2024-04-29 03:56:06
作者: 天元九歌
言景深手撐著腦袋,偏頭看過她的背影,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背影,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在她已經忘掉的情況下,給過他溫暖,誰又能真正的風流紈絝無情呢,只不過所有的真性情都被苦苦的壓制,沒有那個人,就不想把內心剝離出來,害怕再次遍體鱗傷,害怕再也回不到從前,害怕得到了失去了,血淋淋的傷口就再也複合不了。
「則景!」言景深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
言則景一驚,想要掙脫,言景深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則景,就讓我抱一下,你可知道霜秋到死都跟我說,要讓我好好護著你!」
霜秋!言則景立在當場,言景深笑著說道:「你可知道,霜秋到最後都沒有出賣你,就算死,她也惦念著你的好,說沒有你,就碰見不了我,說沒有你,她就嘗這世界上的情愛是什麼樣子!她跟我說,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主子,她死了的最後心愿,就是讓我守著你,哪怕與天下為敵,哪怕以皇上為敵,只要你安然無事便好,則景,我不是愛你,我只是在你身上想找一點霜秋的溫暖!」
言則景動也未動,只是喃喃的說道:「你早就知道霜秋是我派過去的?你早就知道霜秋是跟你在一起是有目的得?你為什麼會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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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就愛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言則景感覺脖頸之間有些溫熱,言景深哭了,手鉗得很緊:「不知道,愛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莫名其妙的,我發現我愛她的時候,她就離開我了,就這樣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倒下了,我連伸手的機會都沒有,則景,我不去陪她,因為我還有母妃,我不去陪她,因為我還沒有完成她的心愿,沒有讓則景幸福的活著!」
言則景一下轉過身來,一把推開言景深,兇狠狠的說道:「言景深,你讓我跟你去宜城,是不是就是因為你想去死?你說你把宜城給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找她,然後你把你的母妃託付給我對不對?」
言景深踉蹌跌倒在地,手撐著額頭:「讓你發現了,這世間上的美人最多,這世間上美人再美,也不及她一分,也不及她一毫!」
言則景蹲下身子,一手拉住言景深的衣襟:「我告訴你,沒門,你想都別想,你的命是她換來的,是她不惜背叛我換來的,你就得好好給我活著,哪怕擁有無邊的寂寞你也得給我活著!」
霜秋跟她從小長到大的人,五年前因為這個人而死,臨死之前還來找她說,「主子,對不起,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我又不想背叛主子,我只有選擇去死!」
「你後悔了?」
言則景揚起手,落下,聲如寒冰:「你沒有資格說我,當初我有找過你,告訴過你,讓你護著她,而你呢?她是替你死掉的,本該死掉的人是你,你的命是她拿命換來的,作為懲罰,你必須得活著,活著給我守著宜城!」
言景深頭被打偏在一旁,用手背擦過嘴角,「言則景,你可真是自私的可以,讓我享受無邊的寂寞守著宜城,替你的言景慕守著江山,他言景慕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如此惦念著?」
言則景怔了怔,臉上儘是頹敗之氣:「他言景慕有什麼好?他言景慕是我的命,是他言景慕在我離開清水樓之後,唯一可以看到光亮的人,你說他有什麼好,也許在你們的眼中,他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可是他對我來說,像命一樣珍貴!」
「那言之呢?」言景深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曾經言之也是你的命,你說過這個世界上你辜負誰也不會辜負他,短短的五年之內,你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嗎?還是說你從清水樓出來以後,你已經忘記了還有言之這麼一個人?」
言則景一臉茫然,眉頭緊鎖:「言之是誰?我的生命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你為什麼會說出他的名字?」
「哼!」言景深冷哼了一下,摸著自己被打的臉,反問著言則景:「裴行儉呢?他不是一開始就說了自己是言之!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對你糾纏不休?」
「裴行儉就是言之,你那個曾經說不辜負的言之,那個曾經你視如命的言之,你對他可比言景慕重要得多,為什麼你會忘記他,眼中只有一個言景慕?沒有言景慕,你知不知道霜秋她就不會死!」
言則景腿腳一軟,扶在船欄上才站穩,滿目的不可置信,言景深起身,笑得殘忍:「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失憶了,可是又覺得不對,你對所有的人都能記得,單單記不住他,然後我又去查找,謠傳神醫臨滄有一種藥,叫前生,吃完之後就會忘記自己心底最深最不想忘記的人,你身邊就有一個臨滄的徒弟,我還記得你的徒弟當初在京城因為師徒戀情,轟動一時,是也不是?」
言則景胸口起伏,怔怔地望著言景深,「所以,你去而復返,你口中所查的大事件,這麼多年來,你只想為霜秋報仇,你沒有得到幸福,你見不得別人也是幸福的對不對!」
言景深上前一步,舔著嘴角,俊逸的臉上邪邪的笑容,「我們都是言家人,言家人有一個壞毛病,就是自己得不到幸福,也不想看見別人幸福,我的霜秋是為了你而死,如果你知道他言景慕從頭到尾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人,你會後悔所做的這所有的一切,每日活在悔恨中的你,我相信你也是得不到幸福的!」
臨滄,江素兮,前生,這世界上還有這種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言則景一直都生活在欺騙當中,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騙她,可是為什麼會讓她忘記?
如果不是真的,那麼言之……裴行儉真的在她的記憶中存在過嗎?
「不會的……不會的……」言則景搖著頭爭辯道:「言景深,事隔五年,你再來報復我有意思嗎?就算我死了,霜秋她也活不過來,你還是一個人,這輩子你只能是一個,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這就是你當初一定要跟我爭皇位的下場!」
言景深雙眼赤紅的盯著她,「跟你爭皇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坐那個位子,都沒有人告訴你,因為皇位得來不易,才會讓人格外珍惜嗎?你一心只想護言景慕上位,他上位了,那又怎樣?你得不到幸福,他也得不到幸福,我也得不到幸福,我們言家人沒有一個人能得到幸福。」
「言則景,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我心裡是多麼的暢快嗎?」言景深怨懟道:「因為你忘記了言之,你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九死一生的為了你從戰場上爬回來,然後呢,遍體鱗傷的回來看見你一雙陌生的眼,你可知他的心有多疼,我想他的心不亞於我失去霜秋的痛,誓言變成了謊言,一個人說不離不棄,最後只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言則景你真是活的可悲極了!」
「咳咳!」言則景捂著嘴低聲咳了起來,咳得滿目通紅,言景深依然沒有打算放過她,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要把她一刀一刀的凌遲:「為了一個錯誤的人把自己身體弄得嬴弱不堪,為了一個錯誤的人把自己最心愛的人忘記,為了一個錯誤的人失去了那麼多在乎你的人,這就是你的選擇,言則景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你就不曾夢見過死去的他們嗎?」
「不要再說了!」言則景大聲地叫道,嘴角咳出的血液,用衣袖一擦:「言景深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一家之言,什麼都是你一廂情願的亂猜想,你只是在報復我,無憑無據,我不會相信你!」
「你要證據?」言景深手一拉,畫舫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岸邊,言景深把言則景拽著上了岸:「你要證據的話,裴行儉他在將軍府,你可以去問問他是不是言之,是不是曾經跟你海誓山盟過,哪怕你們曾經只是個孩子。問完之後,還有宣和王府,江素兮在宣和王府,你問問她臨滄有沒有一種叫做前生的藥,吃了之後會忘記自己最深最想最念的人!」
「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那你可以去問問宣和親王,我記得,你和言之本來就是有婚約的,一紙婚書下,他應該知道所有的事情!」
言則景咬著唇,才沒讓自己摔倒,挺直了背脊,對上言景深:「我會好好的去問清楚,言景深不管事情的真假,我都留你不得!」
言景深把別在腰間的摺扇一打,伸手一撕,扇面渾身碎骨,言景深滿不在乎的說道:「無所謂,無所謂你留得我還是留不得我,我只是把我查到的事情告訴你而已,以免你被蒙在鼓裡,到最後了才知道,哦……不……到最後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效忠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去效忠言景慕的!」
摺扇落地,又如渭河分界線,言則景的視線收回,「言景深,我們就如這摺扇一樣,撕裂的再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