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4醉酒誰心疼

2024-04-29 03:54:40 作者: 天元九歌

  蝕心毒,名是其毒,中毒者,心若吞噬蝕啃一樣疼痛,裴行儉灼灼生光的雙目,如野獸般一樣盯著她:「當然有解藥,蝕心毒並不是天下至毒,我不會死!」

  眸中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言則景沒由來的心思一沉,這個霸道強勁的男人,是從戰場上死人堆中爬出來,驀然間,她怕了,他若不死……她可能……

  言則景臉色一下變白,手中摺扇脫手而下,踉蹌後退,手臂一重,言景深倜儻的臉入了眼帘,「則景!你怎麼了?」

  言則景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張了張嘴,反手掰開言景深的手,大聲叫道:「素兮!」

  言景深眼光一凜,攝向裴行儉,這個人留不得,這個人竟然窺視自己沒有輕易決定要的人,堅決留不得。

  江素兮聽到聲音奔來,言則景一把抓住江素兮的手,「我們走!」逃走的姿勢甚是狼狽!

  裴行儉眼皮有些重,摸了一把嘴角鮮血,起身對上言景深:「三爺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府上?」

  言景深眯起狹長的雙眸,打量這個邊關號稱戰神的男人:「來尋則景,將軍身體不適,本王自當稟告皇上,宣過御醫來看!」

  

  裴行儉自行拿藥吃下,平復了一下氣血:「多謝三爺好意,我略懂醫術!」

  言景深彎腰撿起言則景落下的摺扇,輕輕拍著不存在的灰塵:「將軍好手段,何縱現下禁足在家,將軍這個傷倒是受值,一個有實權的兵部尚書,被區區一個劍傷禁足在家,怎麼著都是將軍占了大便宜!」

  「三爺繆贊了!」裴行儉壓下蝕心毒,行禮道:「若不是清晨三爺運籌帷幄,我怎麼能平白無故走在大街上被人刺傷,而且恰恰刺殺的人穿著上尚書府衣服,而且又恰巧何縱路過,刺客身死叫了一聲大人呢!」

  言景深嘻笑似譏似諷:「將軍此言差矣,少說一點,恰巧除了何縱路過,京兆府的沈德怡巡街路見不平,救了將軍!不知將軍可備了厚禮去感謝沈德怡?」

  「還未來得及!」裴行禮一笑:「待我收拾妥當,自然會備下厚禮上府感謝!」

  「如此甚好!」言景深輕搖紙扇,如同風流倜儻公子:「本王不打擾將軍休養,告辭!」

  「三爺慢走!」

  言景深走了幾步又返回了回來,笑吟吟的說道:「對了,將軍多日未回到京城,有些事情過去了,將軍就不要再惦記,這人呢,要學會不是自己的東西,連看都不要看一眼,不然的話,京城這麼大,死那麼一兩個人,總是會無聲無息的!」

  裴行儉跟著笑了起來:「三爺放心,言之只會惦記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別人的東西,言之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不會丟了性命!」

  言景深望了裴行儉一眼,轉身離開,少年時的約定,則景早已忘記,現在則景不會再是你的,裴行儉你得死!

  半夢半醒,半醉半眯,紅袖閣歌舞歡快,戚媽媽拿著手帕擦著額頭,那比任何女子都要美的人,悶聲灌著酒,蒼白的臉,悲涼地眼,嬌弱無力癱在軟榻上。

  咯咯地笑著,江素兮心驚肉跳低聲規勸道:「主子,你身體不能喝酒!」

  言則景閉目搖頭,笑了起來:「沒有什麼能不能,這個身體無所謂好與不好了!」心都不好,身體好不好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見裴行儉中毒……心生不忍,產生了退縮,她怎麼可能把他當成特別對待?

  江素兮被笑得頭皮發麻:「主子,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

  「有什麼事不能解決?」言則景跟著重複著,雙目猛然睜開,擲去酒杯:「死不能自主,生不能做主,你說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跳舞的歌伎紛紛退自一旁,戚媽媽是怕了,上回宣和小王爺差點沒讓她死,撲通一下,跪地嗑頭,「小王爺,老奴有什麼做得不對之處,還請小王爺開恩恕罪!」

  言則景笑著欲起身,江素兮來扶,她一推,不理會江素兮,「起來啊,繼續跳,繼續唱,繼續歡樂啊!」她瘋癲她知道,裴行儉變成了一個特別,她害怕了,她怕了……怕什麼?怕她會愛上他!

  歌伎們對望一眼,戚媽媽哪裡敢得罪眼前的祖宗,使著眼色,言則景見她們不動,醉眼朦朧地左顧右盼,問道,「你們是不想活了嗎?嗯?是不是不想活了?」

  烏鴉鴉的人跪了一地,「小王爺饒命!」

  「饒命?」言則景自嘲的笑著:「給本王跳,給本王跳,不要停,不然就殺了你們!」

  言落下,歌伎們趕緊站起身來,吹拉彈唱,響徹在紅袖閣,言則景笑聲越來越大,笑意越來越空,抄起酒罈拎著徑過歌伎們,江素兮跟一在側緊張不己!

  言則景腳下虛浮,跌跌撞撞踏出了紅袖閣,江素兮幾次上前攙扶都被攔了回去:「沒事……沒事,素兮,你看我能走能蹦能跳能喝,嗯,有點快意江湖的暢快之感?」

  江素兮眼都紅了,喃喃叫著:「主子……當心……」

  「沒事!」言則景手一揮:「大晚上回去睡吧,我去皇宮找景慕喝酒去!」

  「主子不能去!」江素兮這下真真的慌了,主子的身份萬一不小心讓皇上知曉該如何是好?

  言則景哪聽她的話,她需要找個地方醒醒腦,皇宮!

  景慕,看到景慕處境她才會頭腦清醒為他謀劃,一路悶一口酒往皇宮走,無人敢阻攔。

  言景慕手持筆在宣紙上畫著一個側顏,他到死也沒見到思慕真正的模樣,只有五年前那驚鴻一瞥!

  空白的臉,就是不知那如何下筆畫了一雙眼,深嘆一氣,放下手中的筆,就聽見幾聲叫聲!

  「景慕!景慕!」言則景笑喊著,白公公弓著身子在一旁:「小王爺,老奴去稟告皇上,您別喊了,擾著皇上該如何是好?」

  「怕什麼?」言則景就是酒醉,格開白公公:「大膽,敢攔本王的路?」

  「小王爺……不可……」

  「白公公!不可!」

  「皇上!」

  言則景一見言景慕揮手:「景慕,陪我大醉三千場!」

  言景慕站在高階之上,望著宮燈下,傾城容顏泛著醉酒的酡紅,美得驚心,美得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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