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真想反轉

  「你信不信，我若是現在把你打一頓發賣出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姜清素冷笑道：「別以為你受寵就無法無天了。嫡庶尊卑你是不是就忘記了？」

  嫡庶尊卑這幾個字明顯就戳痛了潘夢兒，她一直因為不是趙予桓的正室而在暗地裡憤恨，這會兒一聽到了姜清素的話，也氣狠了，咬牙切齒的說：「正室又怎麼樣？還不是不得寵？要我說，你過的日子還不如我這麼一個妾呢！」

  蘇明瑟聽到她這麼說，也有些怕她氣到姜清素，和趙之柔互相看了一眼，趙之柔對著潘夢兒冷笑：「呸！就憑你這樣子的，真以為……哼……」

  姜清素到底是心靈柔和的，不柔和早就被氣死了，便道：「說這些沒用，你們今天也不用多說什麼了，之前趙珠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我和家裡人商量的事情，所以你們想誣陷我？」

  潘夢兒一聽到這話，立刻就冷笑了：「誣陷？我誣陷你什麼？你把那個原本就應該死了的妹妹給接了來？安寧候家滿門抄斬，卻還留下了兩個人！」

  蘇明瑟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想到剛才姜沁婉和自己說的事情，道：「是麼？也真是難為你們了。」

  潘夢兒一驚，抬起頭來看向蘇明瑟，蘇明瑟臉上掛上了笑容，道：「我查出來了一些事情。關於我姨丈，和你初遇的時候那些事兒。」

  「你……你胡說些什麼！我們當初相遇也沒有什麼事！我救了老爺，我救了老爺！」潘夢兒一聽到了蘇明瑟開始說這事兒，臉色大變，「你想要說什麼！你說什麼！」

  蘇明瑟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結果聽到了這裡，就笑出聲來了：「潘姨娘心虛了不是？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開始要辯解了？」

  潘姨娘臉都憋紅了，咬牙道：「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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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瑟撇撇嘴，還想說些什麼，沒想到正院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蘇明瑟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男人跑了進來。安叔跟在他後面，有些著急的道：「老爺……」

  老爺？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趙予桓了？蘇明瑟對於這個姨丈的印象有點兒不太好，畢竟這個姨丈，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確實也是個實打實的渣男。

  像是任由小三欺負原配妻子什麼的，可真是能夠讓現代思想的蘇明瑟氣到爆炸的事情。

  趙予桓進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把攤在地上起不來的潘夢兒扶了起來。潘夢兒一看到趙予桓，知道給自己撐場子的人開了，趴到趙予桓的懷裡就開始哭：「老爺！夫人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把我抓了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說要把我發賣出去！」

  「什麼？」趙予桓一聽這話，急眼了，看向了姜清素：「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夢兒也沒有怎麼對你吧？你居然就這麼惡毒，要把夢兒發賣出去？」

  姜清素麵色發白：「你……你們……」

  趙予桓看了眼柔柔弱弱的潘夢兒。其實潘夢兒的年紀也已經不小了，而且又不怎麼會保養，所以臉上也並不怎麼好看。但是趙予桓感念潘夢兒的救命之恩，也就沒有嫌棄潘夢兒的臉上的皺紋。

  潘夢兒這麼大的年紀還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也實在是讓人倒胃口，蘇明瑟別過臉去不再看潘夢兒。

  趙予桓輕聲安慰了潘夢兒幾句，然後道：「夫人，我原本就想要和你說的，夢兒這麼大的年紀了，也不能總當妾室。那就先扶正夢兒吧。讓夢兒當平妻。」

  平妻這種事情，正常人家都不會有的，應該說是歷朝以來立平妻的人家根本就沒有幾個。立了平妻之後，幾乎就是把正室的尊嚴給踩到地上踐踏。前朝就有正室因為夫家立了平妻，一怒之下上吊死了的。

  蘇明瑟也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一口氣憋在了心口，轉頭去看姜清素的時候，就見姜清素臉色煞白。蘇明瑟心道不妙，連忙過去：「姨母？」

  姜清素手顫抖著指向趙予桓，不可置信的道：「你……你……」

  蘇明瑟連忙趕過去，趙之柔和姜沁婉兩個人也急了，蘇繡道：「娘，姨母她？」

  話音未落就看到姜清素直直的摔了下來。幸虧趙之柔在旁邊，這才沒讓姜清素摔到地上。趙之柔抱著姜清素喊了兩聲，只見姜清素臉色灰敗起來，睜著眼睛，趙之柔用手去探姜清素的鼻息，然後仿佛身上的力氣被抽掉了一般，雙目失了神：「娘……娘？！」

  蘇明瑟也趕過去：「怎麼了？」等看到了姜清素的情況，蘇明瑟也害怕了，連忙道：「快叫大夫！叫大夫！姨母你沒事兒吧？」

  趙予桓看這樣子，也想要上前說什麼，結果被懷裡的潘夢兒拉了一下，之後一咬牙，帶著笑的得意的趙珠離開了。

  趙之柔看到了這樣，也對這親爹死了心，搖搖頭滿臉淚水的要去扶姜清素。姜沁婉也哭的一臉淚水，在場的人也都被這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再加上趙予桓離開了，大家也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蘇明瑟咬了牙，起身喊道：「都別亂了！王嬤嬤去叫大夫！丫鬟把地上的人都塞到柴房裡去！來人把夫人扶到屋裡！」

  蘇明瑟吩咐完，眾人才行動起來，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大夫請過來了之後，蘇明瑟也才鬆了一口氣。

  來的是個女大夫，一直都是給姜清素看病的，這會兒見了姜清素的身體情況，大夫也皺了眉：「不是說要讓夫人好好的養身子麼！怎麼夫人又生了。這麼大的氣，大悲大喜之下，身體肯定扛不住！」

  蘇明瑟嘆了一口氣，這也沒辦法，只能讓人去熬了藥，然後照顧著姜清素喝下去。姜清素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看樣子也是被刺激的不輕，這倒也是，遇到了這種事兒，誰都會被氣死了。

  姜清素沒醒，蘇明瑟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人照顧她。想了想，蘇明瑟又帶著人去了柴房裡。正院有個小柴房，和小廚房是一起的，平時也放放雜物之類的，這會兒正把人放到了柴房裡，蘇明瑟過去讓人鬆綁，然後拿了紙張：「錄口供！有沒有人識字的？」

  王嬤嬤過來：「我倒是認得幾個字，姑娘要做什麼？」

  「審她們，錄下口供來。」蘇明瑟用下巴點了點幾個縮在了一起的人，道：「一會兒去給……看看，看看潘夢兒到底是個什麼人！」

  王嬤嬤這才強打精神過來。蘇明瑟冷笑了一聲，看向被黑衣抓過來的人：「說說吧，當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人一直被關在後面裝衣服的轎子裡，這會兒早就嚇破了膽子，一聽到蘇明瑟問，立刻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蘇明瑟等她說完，接過了王嬤嬤寫的口供，確認無誤之後才讓他們摁了手印。

  蘇明瑟看著這手印也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讓大家都照顧好家裡人，之後才拿著口供去找趙予桓。趙予桓現在正在書房裡安慰潘夢兒，但是臉上也是一臉的焦急。蘇明瑟把守著門的小廝推開，然後進了書房，正巧看到了趙予桓焦急的模樣，心道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真相，會怎麼樣呢？

  趙予桓見有人進來，皺眉怒道：「你幹什麼？你是做什麼的，在我趙府亂闖？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打出去？」

  「哦，我是我姨母的侄兒。」蘇明瑟面無表情，「姨丈，姨母這些年一直都在受欺負，你怎麼就視而不見呢？有些事情的真相，您要不要聽一聽呢？」

  潘夢兒一驚，直接從躺椅上跳了起來：「老爺，老爺趕他出去！不要相信他的話，這麼一個人，您別信他！快趕走他！」

  潘夢兒歇斯底里，趙予桓也著急了，揮手呵罵：「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快些出來，把這個口出狂言的人給我趕走！」

  蘇明瑟立刻過去關了門，讓外面的人進不來，然後才放心的道：「別著急呀，姨丈，你不想知道潘氏為什麼這麼激動麼？當初您出門的遇險，當真沒有蹊蹺？」

  「你這話什麼意思？」趙予桓無意中摸了一下他自己的腿。當初就是因為被蛇咬了一口所以才留下了殘疾，雖然平時並不能看出來什麼，但是平常要是想騎馬可就是不可能的了，騎馬的時間久了，趙予桓的腿就會毫無知覺。

  就是這樣還是大夫盡力搶回來的，山野之間的大夫，能力也有限，所以並沒有把趙予桓的傷完全治好。所以趙予桓才會一直都在感念潘夢兒的救命之恩。

  當初的事情，趙予桓也不是沒有疑惑過，只不過後來忙的事情多，也就沒有太過留意，現在聽到了蘇明瑟舊事重提，也就認真了起來：「你是什麼意思？當初的事情我並沒有太認真的查，你又能查出來什麼？」

  蘇明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潘夢兒，然後笑了一聲，從懷裡把口供拿了出來：「以前的種種，都在這紙上了……」

  潘夢兒看著蘇明瑟的動作，忽然發狂，往前跑了一下就搶過蘇明瑟手裡的紙張，瘋狂的撕了起來。蘇明瑟沒想到她會這樣，也被弄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