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去哪了

  「請問，霧隱村的忍者為何會出現虛化？霧隱村實施閉關鎖國的政策，是否是想要掩蓋某些見不得光的秘密？」

  輝夜奈見覺得自己此刻的嘴臉，和上輩子某次大型記者會現場，某義正言辭的責問自己是否私下和女演員有「不正當交易」，以及是否和院線聯手「偽造票房」的那名記者神似極了。

  當時那位記者道貌岸然，衣冠楚楚，語氣神態都代入進正義的持方咧，正如此刻輝夜奈見藏在面具背後的陰險笑容。

  當時的自己則一臉懵逼，臉色醬紫成豬肝色，和青此刻鮮血淋漓的面容也很貼切。

  角色異位互換~

  這酸爽！

  青神情錯愕，一陣青白變幻，忽然失聲道：「虛化？什麼意思？那種怪物不是你們搞出來的麼？可是那怪物臉上的面具和你臉上的面具是同款材質色澤啊！」

  輝夜奈見：「.....」

  唔，

  這個漏洞，我的確不好解釋，待我整理下說辭，輝夜奈見一言不發的盯著青，在思考要不還是滅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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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一個面具說明不了什麼，是我想的太狹隘了。」

  青臉色陰沉，繼續追問道：「如果不是你們搞的，你們為什麼好像很清楚這些怪物的來歷，虛化是什麼意思？你話里的意思是不是說，這種怪物是我們霧隱村自己搞出來的？」

  了解過忍界諸多的陰暗，再聯想到血霧之里維持高壓統治的血腥，青很難不聯想腦補出某些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測，他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些許躊躇和憂慮，但這表情里究竟有幾分是真實，幾分是表演，那就只有他本人才清楚了。

  輝夜奈見摩挲臉上的面具：「....」

  市丸銀眼睛眯成一條縫：「.....」

  「看來他什麼都不知道吶~就算活下去，也只是浪費空氣而已！」市丸銀伸手撫握住刀柄，似笑非笑。

  他，

  要是知道才叫有鬼啊~

  輝夜奈見內心為市丸銀的助攻點讚，瞧把別人嚇得一頭冷汗，他語氣也陰沉下來：「我剛才救了你一命，你卻連幾個簡單的問題也不願意老實回答我，這可不像是報恩該有的態度哦！」

  青嗓子發乾，莫非眼前這人不是在說謊，他們真是在懷疑霧隱村藏有不可告人的隱秘。

  「我沒有說謊，霧隱村閉關鎖國不是為了掩蓋什麼秘密，而是因為四代目水影大人想要更好的施行血霧之里的政策，至於虛化這種事情，我完全不理解是什麼意思，更是聞所未聞。」青強自鎮定的回答道。

  「市丸銀隊長就是開個玩笑，放心我相信你。」輝夜奈見沉吟兩秒，又恢復和顏悅色的語氣道：「我這個人很公平，我問了你兩個問題，我也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

  兩個問題換一個，果然很公平。

  「善意的提醒你一下，既然你不知道虛化，就最好不要來探究詢問，妄想窺探不該觸及的領域只會帶來不幸，無知才是一種幸福哦~」輝夜奈見伸出一根食指比在嘴巴前。

  太輕易送出的答案會被懷疑，疑惑的種子一旦埋下，遲早會生根發芽，死神從不懷疑，人類作死的決心和勇氣。

  「我明白了！」

  青將到嘴邊的問題咽回肚子裡，眼前這人肚子裡的話他一句都不信，但，剛才那個問題明顯暴露出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組織和「虛化」有所關聯。

  村子裡出現的虛化怪物就算不是他們搞出來的，也必然跟他們有扯不開的聯繫，他們清楚這背後隱藏的內幕，不過沒關係，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些許線索，只要我能活著將情報傳回村子裡，哼....

  「我想知道守衛村子出入口的那些忍者的死和你們有關麼？」青深思熟慮，將唯一的問題替換掉，小心翼翼的問道。

  情報搜集關乎忍者的生死！

  青，

  是在拿命提問啊~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但他依舊需要從輝夜奈見的口中來驗證，這個答案很重要，他能以此來逆推對方之前話語裡的可信度！

  「你這是用惡意在揣測我，這令我很難過，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呵~」輝夜奈見語氣充滿失望和落寞，他停頓一下幽幽道：「試探別人的底線是很危險的，如果換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你恐怕已經死了，好在我這個人一向大度，並且願意信守承諾，所以我給你的答案是....」

  「當然！」輝夜奈見齒縫裡迸出兩個輕巧的字節。

  當然，是；

  當然，不是；

  明明可能存在兩種解讀，但，青並不糾結，而是直接傾向認定輝夜奈見表達的是第一種意思，對方沒有狡辯，而是直接承認了！！

  一個殘忍卻誠實的回答？

  青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就像是隔著一層詭異的面具，你永遠看不見對方臉上真實的表情。

  「為什麼？」

  「你太貪心了，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而你顯然支付不起回答的報酬！」

  輝夜奈見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他眯著眼睛看向青那顆森白的眼球，陰聲道：「未經允許，就企圖偷窺別人面具下的真面目是非常失禮的舉動，這比你之前尾隨我們的行為性質更惡劣！」

  輝夜奈見能夠感受到剛才有一束陰暗的目光企圖透視面具，窺探自己的盛世美顏，差一點他就暴露在人前了，真是罪大惡極啊~

  好在，

  面具上附有一層靈力波動，隔絕掉了痴漢的偷窺。

  「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住！」青頓覺不妙，連忙誠懇的道歉。

  「是什麼給了你如此愚蠢的勇氣，是這顆死魚似的白眼珠子麼？你知道麼，我最討厭別人翻白眼看我，那會讓我感到被冒犯！」輝夜奈見緩緩抬起手掌。

  「你要幹什麼？」青從那張面具後面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惡意，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竄腦門兒，他當即顧不得跑得掉跑不掉，只能轉頭奪命狂奔。

  輝夜奈見站在原地不動，餘光瞥了眼市丸銀。

  「這齣戲要演完了啊~」市丸銀很懂奈見會長的節奏了，他抬手遙遙對準青逃亡的後背，嘴裡開始用古老的屍魂語吟唱：「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

  吟唱如影隨形般鑽入青的腦海中，就仿佛有人貼著他耳邊低喃，他後脊背汗毛倒立，浮出一片雞皮疙瘩，就好像被恐怖的凶物給鎖定住。

  下一剎，

  瞪大的白眼裡映射出撕裂黑夜的光束，宛如高速旋轉的光輪，分裂為六道，貫穿夜幕的距離，徑直插入自己的身體，組成一朵在黑夜中綻放的花骨朵，而他自己則被束縛釘死在花瓣中心。

  腳步止住不動，身體僵硬固定，查克拉運行滯塞，感覺就好像是從靈魂里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為什麼要逃跑？你認為我會傷害你麼....」

  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白眼中戴著面具的男人踩斷枯敗的枝葉，正一步步不緊不慢的朝自己走過來，而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跟隨的是那張始終面帶微笑的眯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