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若死，你們陪葬

  潼知正抱著蘇毓靈哭，她嚇壞了，又找不到郎中，便看著屋裡有什麼補藥都給她灌了下去，又灌了兩大碗糖水解毒催吐。

  「這是我爹教我的，我不知道對不對，我不會害死小姐啊？」

  太醫七手八腳的將人抬到床上，搭上脈門，「幸好吃了不少補藥吊住了一口氣，這是中毒無疑。」

  「可有解？」

  秦楚燁問。

  「暫時還不好說，須得查驗出是什麼毒才好配解藥。」

  「那還不快查，等什麼嗯？」

  太醫當即嚇的跪下，「殿下息怒，老臣方才以探過脈象，此毒極其霸道，我怕蘇小姐撐不過一時半刻就會一命嗚呼。」

  秦楚燁深吸一口氣，解下腰間佩劍扔在地上，「她死了，你們誰的別想活著走出這間屋子，我說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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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們齊齊叩首，「臣定盡心竭力只好蘇小姐。」

  霖氏母女聞聲趕來，「這是怎麼了？」

  「三殿下？」

  蘇陽儷拉著母親參拜，「小女見過殿下。」

  「跪下。」

  「啊？」

  霖氏一怔。

  秦楚燁拉過椅子坐在門前，雙手交疊按著刀柄，來時路上暗衛已經說明一切，今日這對母女他是不能留了。

  「殿下這是何意？」

  「我說，跪下。」

  他說話語氣聽不出大喜大悲，好像永遠都在一條水平線上，但卻叫人莫名的恐懼，好似頸上懸了一把冷刃，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來上一刀，要了誰的命。

  霖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蘇毓靈若活，我便留你們全屍。」

  秦楚燁一字一頓說道：「她若活不成，你們闔府上下就到亂葬崗相聚。」

  蘇陽儷心頭一陣，她見過三殿下很多次，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個字，說的卻是要她命的話！

  蘇袁烈正巧今日從西郊下防回府，到了家門口卻見到這麼一副陣仗，活似要抄家，為首的正是三殿下的府兵，還有一些隱匿在暗處的高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當即知道這是出事了！

  「蘇將軍，三殿下命我等守住大門，只許進不許出，您也無需詢問緣由，我也不知為何。」

  蘇袁烈點點頭，無意為難他們，「那我自己去見三殿下。」

  那人又伸手攔下，「將軍只能一個人進，兵器不能攜帶。」

  「我回自己家為何不能帶兵器？」

  「那您得去問殿下。」

  蘇袁烈一笑，謀反要犯也就這待遇了吧！

  「行，我自己去問。」

  解下兵器交了上去，坦坦蕩蕩的進了門，他自問心無愧。

  誰料進了門才知道，並非朝中奸佞陷害於他，而是靈兒出了事。

  「臣蘇袁烈，參見殿下。」

  蘇袁烈單膝跪拜，拜完習慣性的要起來，豈料秦楚燁抬起為出鞘的刀壓在了他肩上，「我讓你起來了嗎？」

  「......臣知罪。」

  蘇袁烈雙膝跪地，看向一旁同樣跪著的妻女，「怎麼回事？」

  蘇陽儷看了眼端坐在面前的秦楚燁，小聲說：「殿下深夜忽然來訪，我與母親過來看看怎麼回事，才知道姐姐中毒了，殿下不問緣由就要讓闔府上下給姐姐陪葬？」

  「什麼？」

  蘇袁烈高聲問道，「靈兒中毒身亡了？」

  霖氏拉了他一把，「沒有，太醫正在搶救，不知為何殿下就讓我們跪在這。」

  「殿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閉嘴！」

  秦楚燁閉著眼睛不冷不熱的呵斥一聲。

  眾人頓時禁聲。

  過了一會，太醫出來稟報，知道是什麼毒了，這毒來自民間，毒性雖烈，但卻好解。

  親眼看著蘇毓靈吃下了解藥，秦楚燁算是鬆了口氣，該解決外面的人了。

  粗枝大葉的蘇將軍一聽女兒沒事了便放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今日多謝殿下。」

  蘇袁烈說，「既然小女沒事了，就不勞殿下守著了，更深露重您穿的單薄就......」「我讓你說話了嗎？」

  秦楚燁重新坐下，看著霖氏母女二人，「我剛才說了什麼？」

  霖氏......「小姑娘，那你說，剛才我說了什麼？」

  蘇陽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哆哆嗦嗦的重複他的話，「若姐姐活，便留我與母親全屍。」

  秦楚燁點點頭，表示說的一字不差，揮刀就要結果了她們母女，卻被蘇袁烈一把攔下，「殿下且慢，我這妻女縱使有錯也是我內宅之事，何況現在還未查實，殿下貿然帶府兵和暗衛圍我府邸，威脅婦孺，實非君子，又至皇家顏面如何？」

  「我想殺人還用在乎這些嗎？」

  秦楚燁抽回刀，「蘇袁烈，你一生戎馬，於國有功，我留你一命，但你縱妻女下毒殘害骨肉已成事實，她們二人今日無論如何你是保不住了！」

  「我沒有，將軍我沒有......」霖氏嚇白了臉。

  「毒是怎麼來的、誰送的、你給了多少錢，我認證物證俱在。」

  秦楚燁看向蘇袁烈，「將軍要看看嗎？」

  「將軍，我真的沒有，我沒給靈兒下毒，就算我在不喜歡她，她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我怎麼能下得去手，我真的沒有。」

  霖氏母女跪在一旁哭，蘇袁烈左右搖擺，秦楚燁懶得看他們哭嚎，正欲拔刀，潼知出來來，「殿下，太醫說小姐沒事了，剛才我見著小姐眼皮動了一下，像是要醒了，殿下快去看看。」

  潼知話才說完了一半秦楚燁就不見了人影。

  秦楚燁進了屋好一會沒出來，坐在窗前一守就是一夜，清早確定蘇毓靈沒事了才出門，剛推開門就見著蘇袁烈舉著先皇所賜的免死金牌跪在門口。

  這免死金牌是先皇念他救駕有功的所賜，出謀反外，不論蘇氏一門所犯何錯都可免除一死。

  秦楚燁什麼都沒有，越過他的時候伸手接過了免死金牌，算是抵了這兩條人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秦楚燁出門便叫了暗衛，低聲吩咐了兩句，便上馬入宮請罪去了。

  幾日後，京城發生一件動靜極大的事——蘇家二小姐被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