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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帝王為你而生(3)

2024-05-16 03:57:18 作者: 半壺月

  「不聽我們也只能這樣做,眼下夫人剛落了胎,要是真被關到柴房落下一身毛病,那將來還有什麼指望?」冬娘打定主意,「實在不行,我們也只能先強迫夫人離開!」

  

  海燕想,冬娘是林羽夢的奶娘,凡事有冬娘做主,她還擔心什麼,瞬時勇氣倍增道,「好,冬娘,奴婢聽你的!」

  兩人一打定主意,冬娘思忖片刻,便悄聲道,「你先混到廚房拿一把柴刀……」冬娘話未落音,海燕便失聲嚷了起來,「刀,冬娘你要刀幹什麼?」

  「你嚷什麼嚷,是不是怕沒人知道?」冬娘氣得一手按住海燕的後腦勺,一手按住她的嘴,一臉的嫌棄,「沒刀的話,我們怎麼撬開窗!」

  海燕嘴巴被掩住,發不出聲音,只能睜圓了眼睛,拼命地點頭表示明白。

  冬娘放開了手,海燕貓著腰很快就消失在眼前,冬娘照樣隱在景觀石後適機。

  一柱香後,冬娘左等右等沒見海燕來,心想,早知道自已去找一把柴刀,這丫頭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待辰時,冬娘聽到出殯的鞭炮響起來,只能小心翼翼從景觀石後探出身子,瞧了瞧四周沒人,便貓著腰跑到窗邊,輕輕朝裡頭喊了聲,「夫人,您別怕,奴婢這就想辦法把你弄出去。」說完她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果然聽到幾聲壓抑的悶哼之聲。

  冬娘尋思著海燕肯定是在廚房裡頭被寧家的奴才逮了個正著,所以,她想了想,便朝另一個方向,那裡通柴房,肯定有柴刀。

  又過了一柱香,海燕穿著一身的麻衣孝服溜了回來了,見景觀石後沒人,鬼鬼崇崇地喚了兩聲,沒聽到回應,心就有些慌,便守在景觀石後等冬娘。

  她懷裡揣著一把長長的柴刀,左右而顧後沒等到冬娘,越等心越虛,按說這會寧府里人少,動手是最好的時機。一會若出殯的人回了府,那豈不是白白失了機會。

  管它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由不得遲疑,就算給當場逮著,又能怎麼樣,大不了隨夫人一起關柴房。

  心一定,便提了刀跑過去,走到窗邊,開始撬窗上的橫栓。

  幸好那栓子插得不深,沒幾下,窗子就應聲而開。海燕把刀往裡面一扔,撐著窗沿就跳了進去,又忙把窗子掩了。

  幾步走到床邊,看到林羽夢被剪著手被綁得跟粽子一樣,半邊臉朝上,全是淚痕,頭髮亂七八糟地覆在床單上,眼睛雖是睜的,卻毫無焦聚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床角。

  海燕先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接著俯身把林羽夢嘴裡的帕子給摘了,「夫人,您還好吧!」

  林羽夢死氣沉沉沒有回應,她身上綁著白綾,束縛著全身上下的血脈,但她原本身體就虧虛,又被縛住一動不能動。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她陷於哀傷之中,她感到自已全身的血液已被蒸發殆盡,靈魂浮於四周,生不如死。

  海燕不敢耽擱,馬上動手解著縛在林羽夢腕上的白綾,「夫人,您別急,奴婢馬上就解好了!」

  「冬娘呢?方才我有聽到她的聲音!」林羽夢終於回了一些精氣神,她等了許久才盼來自已的丫環,這會注意到海燕身上的孝服火又蹭地上來,罵出來的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你主子沒死,你給誰守孝!」

  海燕聽了忙解釋自已的立場,「夫人,奴婢去偷柴刀,怕給人認出來,所以才領了件麻衣。奴婢這麼穿還都不是為了夫人您。還有,這都怪冬娘,差使了奴婢去偷柴刀,自個跑沒影了!」海燕邊解釋邊手忙腳亂地解著林羽夢身上的白綾,「夫人,我們趁現在府里沒什麼人,我們趕快先離開這。」

  林羽夢神色一變,射向海燕的目光冷得直滲人的心骨,沉了聲,「我為什麼要離開,他們欠了我腹中的一條命,我要為我的兒子報仇!我是不走,要走你們走!」

  海燕邊被林羽夢的眼神嚇了一跳,解她縛在腳上的白綾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夫人,您說什麼,您要是不走,她們就會把您關在柴房裡了,你現在身子這麼弱,怎麼能再受那些苦呢?夫人,我們回洛州吧,小姐一定還念叨著夫人您!」

  她聽到海燕提起她的女兒常曉,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就有如全身血液在一瞬間被硬生生的抽離了身軀。她接到了金怡蘭的死訊,喜出望外,馬上吩咐備馬車連夜動身去揚州,臨行前,她信誓旦旦地向女兒承諾,讓女兒等她來接她去揚州大宅子住,等她長大了,也給她穿最漂亮的江南彩帛繡制的裙子,而不是撿了寧常安小時候穿過的。

  想起女兒把那一件僅有的江南彩帛的衣裙當成寶貝一般,林羽夢就心痛如狂,她見寧常安一年四季都是穿江南彩帛,便開口向寧茂生要半匹,想給女兒做一件。誰知林茂生一口回絕,說現在的江南彩帛連宮裡頭都供應不足,哪來的給寧常曉,何況孩子身體長得快,做一件沒穿半年就不能穿,太浪費。

  林羽夢聽了雖不舒服,但也不敢拿寧常安來反駁,只好委下身段央求他拿一件寧常安穿過的,到時候她改小一些給常曉便是。林茂生這才應了。

  一想到這個往事,她心裡更是酸得發疼,憑什麼相同的血脈,一個被捧自雲端,一個卻落入污泥。

  海燕不知道林羽夢此時的心如翻江倒海,見她沉默了下來,只道她被自已說動了,扶了她起來後,幫著她穿上了繡鞋,「夫人,我們走吧!」

  林羽夢一把推開海燕,披頭散髮地朝著門衝去,「我是不走,我心裡恨,要走了,我這一口氣非得帶著進棺材!」她也經顧不得太多了,女兒就留給她的母親照顧,這些年,寧茂生給的那些銀子也足夠她們安生,她現在只想向寧家討回公道。

  「不要呀,夫人……」海燕衝上前一把抱住林羽夢,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開,她此時正萬分後悔著之前沒攔住林羽夢,這會說什麼也不肯了,心想,先過了眼前這關,將來夫人要是怪罪下來,也會念著她是一片好心,不會真責罰。

  林忌夢眼中驟現切骨深恨,掙了幾下掙不開,嘶聲,「狗奴才,你敢阻攔我,你也吃了豹子膽了!」此時林羽夢已陷入了瘋狂,她想也不想,拿起桌邊的一個精巧的香爐子就朝著海燕的頭上敲去。

  海燕悶哼一聲,驚詫地指著林羽夢,那一聲「夫人」尚未喊出口,便昏倒在地上。

  林羽夢扔了手上的小香爐,剛想撥足離開,在開了門之際,突然冷靜了下來,她穿著這一身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心一動,便回身蹲下,三下兩除二就脫了海燕身上的孝服給換上。

  走到窗邊時,又看到地上一把柴刀,神情閃過一絲噬血的戾色,撿了起來就藏進寬大的麻衣袖子中。

  打開門,外面很安靜,林羽夢對整個寧府相當熟悉。她儘量往小道上繞,幾圈後,就來到了寧常安所居住的後花園的夢庭軒。

  她先隱在假山後,面上似無波無痕,內心卻如萬馬奔騰,她的雙目透過桃花丫枝,落在寧常安二樓的寢居。那窗子周延鑲嵌了整圈的七彩琉璃珠,而這種琉璃珠,就算是在洛州的大戶人家中,也僅捨得用於打造飾品。

  窗子外罩著薄如蟬翼卻不透明的窗幔,用的材質比她女兒身上穿的衣裳還要透氣柔軟。

  林羽夢越看越覺得眼眶疼得難受,連帶神經都似受了刺激,可夢庭軒那站了四五個丫環,她若冒冒然地衝過去,就算是拿了柴刀,也未必順利衝到二樓寢房。

  思忖了一會,神情透出猙獰,轉身往靈堂那跑。

  很快,就繞到了靈堂的後面,這幾天一直在做法事,寧家最不缺的就是元寶蠟燭,她想也不想,就點燃了白色的橫幅,又把擱在牆角的一籮的元寶蠟燭往火里扔,臉上揚起陰狠張狂的笑,「我不敢燒?你看我敢不敢?金怡蘭,你死了,我還要燒你的魂魄,把你燒得魂飛魄散,還有,你等著,我現在去把你的女兒也送來陪你,哈哈哈……讓你死都不能安寧……」

  火稍一漫延開,她就撥足往寧常安的夢庭軒跑去,待跑到假山後,便連連驚叫喊著,「靈堂走水了,大家快來救呀……」

  夢庭軒的幾個丫環朝東面看去,果然那裡冒出了白煙。

  幾個留守的丫環想都不想,便紛紛提裙往靈堂跑去救火,她們都知道,這時辰寧府里的人大多隨送葬隊伍出殯了,靈堂那也僅僅留守了一人。

  林羽夢很順利地就進入了夢庭軒,上了二樓,廓道里雖沒有看到丫環婆子,但她知道,寧常安的寢房肯定有丫環留守,可她這時候,她只想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腦里完全沒有一絲的懼念。她從袖裡撥出柴刀,到了門口,一把推開雕著梅花的朱門跨了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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