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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帝王為你而生(2)

2024-05-16 03:57:11 作者: 半壺月

  「寧兒,爹……」寧茂生看到女兒右頰一道明顯的血跡,嚇了一跳,就想過去查看女兒傷到哪。

  「我再也不要爹了,我討厭爹爹,我只要娘親,嗚……」寧常安聽到寧茂生的聲音,尖叫起來,把頭扎得更深,伸出的拳頭狠狠地捶著寧常賢的肩膀,心裡火燎火燎地難受著。

  

  「爹,您還是走吧,寧兒聽了你的聲音會更受刺激,讓兒子來勸勸她,放心,有我在,寧兒不會出事!」寧常賢一臉疲倦,雖說金怡蘭的喪事有總管在操辦,但這幾天他也未曾好好合過眼。

  寧茂生滿懷內疚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臨行前又不放心地交代一句,「寶貝寧兒,你等著,爹現在馬上派人送她走,你別悶出病來,好好睡一覺,明天爹來看你!」實在無法,寧茂生只能嘆氣地吩咐丫環婆子晚上給盯緊一些,便去尋找林羽夢,若說之前還有猶豫,這時候,現在見了寧常安難受成這樣,他就下了決心,將林羽夢送往洛州,從此不讓她踏進揚州半步。

  寧常賢待寧茂生走後,輕輕拍了拍寧常安的後背,「妹妹,要不去哥哥房裡,晚上讓你大嫂陪你睡一夜!」

  寧常安抽蓄地把頭抬起來,因為哭得太久,太陽穴處開始抽筋似的疼痛。

  「我要回自已的房間,我不要大嫂,我要一個人呆著……」她難受,難受極了,她很想找一個安全地地方把自已關起來。

  奴婢婆子們聽到寧常安要回閨房,都偷偷地喘了一口氣,紛紛提著燈籠帶路。

  開了門,丫環們馬上去備熱水給寧常安沐浴,寧常安剛落了地,一把抱住寧常賢的腰,又開始大聲啼哭,「哥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寧常賢復又把妹妹抱起來,把她放在貴妃椅上,拿出了錦帕,拭去了她滿臉的淚漬,「妹妹,別哭了,如果你再哭,娘親會更傷心!」

  寧常安見兄長連問都不問自已為什麼傷心,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哥哥,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了?」

  寧常賢現在已是二十二,他十六歲開始隨寧茂生學做經商,所接觸的人和事自然與寧常安不同。加上寧府上下對寧常安過於呵護,寧常安就象一朵溫室里的花,偶爾在風和日麗時被小心翼翼地捧出來曬一曬太陽,哪曾經歷過風吹雨打。

  所以,林羽夢是寧茂生養的外室,寧府上下除了寧常安外都知道。

  「娘親四年前就知道了,只是你的世界太純淨……」寧常賢輕嘆,他實在不知道應對妹妹怎麼解釋這一些,但事已至此,就當時寧常安成長中必須要面對的一個波折,「娘親擔心你對爹爹失望,而爹爹更擔心你怨他,所以,這事一直瞞著你。」

  寧常安拼命地搖著,象是拒絕這一種刻骨銘心的成長,她哭得臉上的血跡和涕淚縱橫,抹得一道一道,精美的五官皺到一起,因為哭得太歷害,還嗆著差點背過了氣,「我知道……娘親是想讓我幸福,無憂無慮的長大,可哥哥……這樣的幸福是假的,它是一個泡沫,遲早會幻滅,娘親卻為了這個泡沫一直忍耐了四年,其實她可以哭,可以鬧,可以把不開心的事讓我知道,既使我很小,不懂得安慰,或許我可以給娘親唱歌,而不是——」而不說那些空洞而殘忍的話。

  寧常賢吃了一驚,他想不到年幼的妹妹能說出這一番道理,他想了想,還是勸道,「常安,這事不能怪爹,爹做為了個夫君已經很好,至少他做到了二十多年不納一個妾。」寧常賢經商四年,見太多妻妾成群的商賈,寧茂生算是個奇葩,就是連他自已,前年也想納一個妾,是娘親阻止了他。

  寧常安驀地抬首,臉色死一樣的蒼白,琉璃眸緊緊地盯著兄長,痛苦狠意憤辱並存。

  仿佛他是她的仇人一樣。

  這眼神讓寧常賢都心驚肉跳,「妹妹,就算爹錯了,也僅是爹爹對不起娘親,可爹爹對你的疼是實實在在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寧常安的雙瞳仿若沾染妖氣,而最深處,卻蘊藏著不可平息的慍怒與傷痛,近乎咬牙切齒道,「可他早已背叛了娘親,他怎麼能和娘親的外甥女呢,哥哥,爹毀了這個家,用這種方式,太噁心了……」

  寧賞賢心疼之餘,多少有些感嘆這妹妹太黑白分明,又不經風雨,這些只是發生在父母身上,若有一天,發生在自已身上,這個嬌弱的妹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一想及此,寧常賢就感到不安,他將她纖細的身子抱進懷中,柔聲細慰,「妹妹,爹和娘親太愛你,他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的人生沒有缺憾!」

  「我不要這種愛,不要,太沉重,哥哥,我背負不起……」寧常安掌心都是汗和血,全身微微發抖,「哥哥,我不要他們這樣為了維護我而強迫自已,我情願娘親知道後傷心,跟爹大吵大鬧,也不要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哥哥,我心疼娘親,她不應該這麼早死去的,是我,都是因為我……」她想起,娘親病勢越來越加重時,她總是在娘親面前絮絮叨叨地安慰,讓娘親一定要養好身子,然後再給她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這一夜寧常安渡過了人生最慘的一夜,她一直哭,哭得背了氣,頭痛欲裂。她疲倦得想死,一閉上眼睛,眼前就仿佛浮起娘親死前那空洞的雙眼,她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她恨自已、恨爹爹,更恨那個靠著親情接近她的家,而後毀掉她一切幸福的表姐。

  她難受得全身都疼,甚至比娘親離去的那一晚更令她撕心裂肺,仿佛一剎那間成長,她告訴自已,她的一生決不會讓自已象母親那樣委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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