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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勾引之心

2024-05-16 03:16:52 作者: 一把團扇

  為此,她也顧不得姑娘家的臉面,在劉氏面前旁敲側擊的提了好幾次,奈何劉氏就是不把她的婚事放在心上,每次都是哼哈著搪塞過去。

  以至於府中的很多下人背地裡都在議論,說這三小姐怕是要變成老姑娘了。

  其實,楚暖暖並不傻,她心裡清楚以她的庶出身份,即便是嫁出去也不過就是落魄的小門小戶,一輩子低著頭生活,茶米油鹽的被人瞧不起。

  又或者,是被劉氏為著某種利益嫁給什麼人去做小妾,名不正言不順的,即便運氣好衣食無憂,也永遠擺脫不了要看夫家的臉色吃飯的命運。

  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就豁出去了,自己主動一些,抓住鳳景南這顆大樹,以後若是能做個妾室自然是好的,即便不能,跟在鳳景南和楚落晨的身邊,做個侍妾之類的,一直留在楚家,倒也不算太壞。

  心裡打定了注意,楚暖暖面對鳳景南的冷言冷語也絲毫不退縮,繼續討好的道:「都怪我,竟然不知道姐夫不愛吃橘子。」

  楚暖暖說話間又故意將自己所用的茶碗端起來,雙手捧著到鳳景南面前,細聲細氣的道:「那姐夫就嘗嘗這茶,上好的大紅袍,香的很。」

  她的身份,在楚家的吃穿用度自然要比正經的小姐都差一等,除非今日這般的特殊場合,否則平日裡是很難有機會喝到上等茶葉的。

  

  所以才特地巴巴的要給鳳景南品嘗,殊不知,鳳景南是自小就見慣了這些東西的,甚至比這在上等的於他也不過就是尋常之物,根本就看不上眼。

  鳳景南對楚暖暖一而再的殷勤討好,心生厭煩,於是扭頭看著他,冷著臉道:「三妹妹若是來看戲的那就把心思都放在台子上,若不是為了看戲,那我勸你一句,趁早斷了你那非分之想。」

  楚暖暖沒想到鳳景南竟會如此冷漠,並且言語間都是對她的厭惡和羞辱,當下就紅了眼眶,無比淒楚的望著風景南,啜泣著道:「姐夫何以要如此厭惡暖暖呢,暖暖不過就是仰慕姐夫的為人,所以才想要多親近一些罷了,可姐夫怎麼就容不下暖暖呢。」

  她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話音剛落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呀。

  鳳景南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裝腔作勢,動不動就哭的姑娘,忍耐已然到了極限,正準備起身離去,卻突然聽到楚落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是台上的戲不熱鬧嗎?

  怎麼三妹妹也不看戲反倒看著我家相公?」

  鳳景南回頭,結果就看到一身鮮亮衣衫的楚落晨正站在兩步之外,含笑看著他。

  只是那笑容卻並非是發自真心,甚至還帶著一些輕蔑。

  楚暖暖也沒想到楚落晨好巧不巧得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種被當眾捉姦的感覺油然而生,連忙一邊用手帕擦眼淚,一邊開口道:「這台上的戲很是熱鬧呢,二姐姐怎麼才來,可是差點就錯過了呢。」

  楚落晨輕笑,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不妨事,現在來才是剛剛好呢。」

  楚暖暖佯裝疑惑,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楚落晨,問道:「二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妹妹不明白。」

  楚落晨也不惱,反而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開口道:「你如今雖然還沒有嫁人,可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明事理的時候了,怎麼反倒連這點道理都不動了呢,這聽戲呀,開頭熱鬧那不叫熱鬧,要結尾熱鬧才是最好,所以這會看戲的人都是專門挑著最後才來的呢。」

  鳳景南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楚落晨這般不留情面的奚落人,越看越覺得有趣,連忙起身把座位讓給了楚落晨,他自己則是讓人又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挨著楚落晨。

  「娘子,」鳳景南一改方才那清冷的模樣,連忙親自剝了一顆橘子,然後拿了其中的一半送到楚落晨的嘴邊,滿眼柔聲的道,「這個時節,南方來的蜜橘最是好吃,娘子一向喜歡橘子的,快些嘗嘗,若是覺得喜歡,我等一下就讓人去和商隊打招呼,買它一車回來,留著給娘子無聊的時候打牙祭。」

  方才還說最討厭橘子,結果現在就殷勤的給楚落晨剝桔子,並且還很貼心的送到嘴邊。

  楚暖暖真是又氣又懊惱。

  氣的是楚落晨幼年喪母,在楚家內院的境況也不比她好多少,結果卻嫁了鳳景南這麼個貴婿,懊惱的則是她自己太沒本事和手段,越發連個男人也拿不住,反倒還要被變相的奚落和嘲諷。

  楚落晨瞧著那被送到嘴邊的橘子,卻是沒有吃的打算,反而張口道:「這蜜橘味道的確好,但也格外的嬌氣,從摘下那一刻開始,最忌諱的就是沾染上其他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否則那氣味就連帶著一起變了。」

  她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鳳景南一眼,故作乖巧的道:「相公,你說我方才說的對是不對?」

  鳳景南此時卻是在心裡竊笑,難得楚落晨竟然也有為了他而吃醋的時候,可面上卻是不太敢流露太多,畢竟楚落晨可不是那種輕易會服軟的性格。

  只是隨手就把那蜜橘丟到了一邊,寵溺的語氣回道:「娘子博學廣智,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這蜜橘咱們以後都不吃了。」

  楚落晨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了些,安心的坐在兩個人中間,眼睛雖然看著戲台上,可眼角的餘光卻是把楚暖暖那張難看的,好像是吞了癩蛤蟆一樣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而鳳景南呢,自打楚落晨出現之後,就仿佛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身上的高冷完全消失不見,眼睛裡就只有一個楚落晨,既溫柔又殷勤。

  看的楚暖暖傷心欲絕,又無地自容,好幾次都想起身離開。

  奈何台上的戲還沒有唱完,楚老夫人和劉氏以及各家的夫人們也都在,她不好,也不敢擅自離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坐著。

  終於,一曲終了,台上戲子謝了幕到後面去領賞賜,而台下原本安靜看戲的卻是在這個時候熱鬧起來,樓下的男人們自然不必說,高談闊論的好不熱鬧,樓上的夫人娘子們也是沒閒著,都湊到楚老太太身邊,圍在一起說笑。

  恰好在此時,楚逸德院子裡一個管事的婆子並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從樓梯跑了上來,一遍跑一遍喊道:「夫人……不好了夫人,大少爺那邊出大事了!」

  那婆子的嗓門又是極大的,這一喊,不光是樓上連同樓下也都聽的很真切,一時間反倒都抬頭朝這聲音傳來的地方看。

  「有外客在,如此喧譁成什麼樣子,」劉氏趕緊上前,把那婆子和丫鬟呵住,開口道,「大少爺自訂親以後一直在府里用功讀書,能出什麼大事,也值得你們這般大驚小怪的。」

  劉氏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心裡卻也是擔心的不行,方才看戲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楚逸德的身影,心中便已經隱隱的不安,如今見這婆子和丫頭這般就越發的篤定,楚逸德想必是又闖了禍。

  「老太太正高興呢,別擾了她老人家的興致,有什麼話跟我到後面去說。」

  劉氏說著就要把人帶走,分明是想要刻意掩飾。

  而楚老夫人偏巧就聽到了方才那婆子的話,少不得親自到跟前詢問,那婆子到底不是劉氏的心腹,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聽到楚老太太親自問了,便只管開口回道:「是大少爺院子裡的書童小安子,不知怎麼的竟然屋後的一顆樹上吊死了,舌頭伸出來老長,睜著眼睛……」「休得胡說,」劉氏厲聲打斷了這婆子繪聲繪色的描述,冷著臉道,「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就說這種渾話,快跟我出來!」

  楚落晨見劉氏想要遮掩過去,便在楚老夫人身邊開口道:「祖母,方才那婆子的話說的不明不白的,把大家弄的一頭霧水的,即便是現在不說什麼,等下出去了也少不得要議論,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楚家苛待下人,草菅人命呢。」

  這話算是說在楚老夫人的心裡了,當下把讓張媽媽把劉氏還有那婆子丫頭的叫到跟前,開口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只管瞞著,快些給我把話說清楚。」

  那婆子見到楚老夫人動怒,又看到劉氏那凌冽的眼神,心裡也知道方才是太過冒失了,此時倒是有些不敢開口了,只一雙眼睛戰戰兢兢的看著劉氏。

  「母親,沒什麼大事,」劉氏忙開口應承道,「逸德對他院子裡的那些小廝想來寬容,這小安子又最是個頑皮的,少不得是存心鬧著玩要嚇唬他們的,結果這婆子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的就當了真,我這就親自過去瞧瞧,母親只管在這裡聽戲就是。」

  楚老太太也不相信自己家裡竟然真的會鬧出這種人命,再者還有這麼多賓客在,便點頭答應著,讓劉氏趕緊去看看,然後儘快派人過來回話。

  劉氏滿口答應著,都還沒來得及下樓,就見小安子的母親,也是這府中灑掃的婆子,華氏,嚎啕大哭的跑了過來。

  劉氏見狀連忙跑下樓想要去阻攔,可到底還是晚了,那華氏已經先一步跑到了楚明軒的跟前,跪在地上邊哭邊喊:「老爺,我的小安子死的不明不白,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啊,我們雖然只是下人,可也是一條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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