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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大病初癒

2024-05-16 03:11:59 作者: 一把團扇

  「恩也謝了,藥也吃了,現下你該走了吧?」

  

  楚落晨試探性的問出口,眼睛卻是不敢去看鳳景南,心裡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要知道,她堂堂一個陷在醫學女博士,即便在台上面對無數閃光燈和記者,做學術報告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如此不安過。

  楚落晨想不到的是,鳳景南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很自然的在她身邊躺了下去,並且和她共枕一個枕頭。

  楚落晨正準備發作,卻聽得身邊鳳景南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幽幽傳來:「聽聞你中毒暈倒,我可是一刻不停的從城外趕回來,生怕你有個什麼閃失,卻不曾想,最後連你一句謝謝都沒有聽到。」

  「謝謝,」幾乎是猝不及防的,楚落晨就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然而鳳景南都還來不及有片刻的高興,就聽得楚落晨又追問了一句,「我們楚家發生的事情,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這深宅大院裡,一個繼母劉氏就足夠楚落晨費心思去應付一陣了,若是憑空在生出什麼其他的事端來,那到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想到這些,楚落晨側身看著躺在身邊的鳳景南,眼中生出些疑惑之色。

  「這個你日後自會知道,」鳳景南說著,又把楚落晨那個針線荷包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之後開口道,「這荷包是你親手縫製的?

  繡工倒是不錯!」

  楚落晨愣愣的看著那枚荷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不僅精通琴棋書畫,繡工也是了得,光是清風閣里擺著的那些屏風和扇面之類的,就幾乎件件都可以被稱為精品。

  可是,現在的楚落晨,雖然擁有這個身體以及這身體過去的記憶,卻又實實在在不是原來的那個楚落晨。

  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楚落晨,在學醫之餘為了打發無聊的生活,書法和國畫之類的倒是學過,雖然學藝不精,可勉強也能拿得出手。

  然而說起這繡工,她便真的是一竅不通了。

  於是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道:「府里的丫鬟繡的。」

  「哦,」鳳景南輕輕的應了一聲,並不以為意,反倒開口問道,「你的性子的確不像是肯在這種事情上費心思的,不過這樣最好,因為我喜歡的正是你這份與世俗的不同。」

  這算是被表白嗎?

  楚落晨翻個了身,仰面躺在床上,聽著身邊鳳景南的呼吸聲,沒有來由的又是一陣心慌。

  這人未免也太不安套路出牌了,明明是在探討荷包繡工的問題,怎麼就扯到喜歡不喜歡這種話題上,真是莫名其妙。

  「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這次換鳳景南側身盯著楚落晨看了,「下次我過來的時候都可以帶給你。」

  什麼,還有下次?

  楚落晨猛然間從床上坐起來,壓低了聲音警告:「還是別再有下一次了,我們之間也不過就是一面之緣,而且對彼此又都不了解,實在犯不上交往過密。」

  「這怎麼能算是交往過密呢,」鳳景南嘴角上次上揚,說話間身後一拉,就把那個坐在床上正一本正經看著他的楚落晨拉到了懷裡,「這樣才算是交往過密呢。」

  楚落晨不得不承認,鳳景南這個人,要心機有心機,要智謀有智謀,殺人的時候可以心狠手辣,說起調情的玩笑話也可以張口就來,表面看似有些許的輕浮和玩世不恭,但內心卻是極有城府的。

  輕易讓人捉摸不透。

  「你且安心的躺著,」鳳景南笑著抓住楚落晨想要反抗的手,低語道,「你我雖然定了親,但我知道你不是隨便之人,所以正式成親之前我是不會對你做過分之事的。」

  楚落晨被迫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怕鳳景南的身上,一雙手被他束縛住,想要反抗卻也是不能。

  關於他口中的定親之事,楚落晨有心想要和他理論,可想到之前說的那些話鳳景南根本就不理會,再說下去也無疑是徒勞,索性也就放棄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地上,床上的兩個人就只是安靜的躺著,都沒有在說話。

  與鳳景南而言,這無疑是難得的安靜時光。

  他這一生,十二歲上戰場,從此殺伐決斷在沒有過片刻的安寧。

  恍恍惚惚間,楚落晨覺得自己就快要睡著了,然後卻聽到鳳景南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楚落晨當下鬆了口氣,坐起身來,而鳳景南也沒有在攔著,在楚落晨起身之後他自己也翻身下床。

  「這個就給我吧,」鳳景南仍舊把那枚繡著竹葉的針線荷包拿在手裡,嘴角噙著笑,幽幽的開口道,「就當做是你回贈給我的定情信物,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啊!

  楚落晨心裡暗罵一句,隨即也準備下床,鳳景南卻是一早就猜到了她的舉動,趕在她下床之前就已經把針線荷包揣進了懷裡。

  「照顧好自己,黃家那邊的事情無需擔心,一切有我。」

  鳳景南說完這句話,便身影一閃,如鬼魅一般從窗口飄了出去,等到楚落晨反應過來追到窗口的時候,鳳景南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鳳景南離開之後,楚落晨回到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著,最後是被張媽媽的訓斥聲給吵醒的。

  「你們幾個未免也太粗心了,巡夜的時候竟然敢睡覺,看我不回了管家好好教訓你們!」

  天亮之後張媽媽先睜開眼,結果就看到這幾個小廝竟然靠在欄杆上睡著了。

  「張媽媽,」楚落晨緩步走到門口,笑著道,「他們想必也不是有意的,何況昨天晚上也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媽媽就不要生氣了。」

  張媽媽聞聲回頭,見到楚落晨正站在風口處,連忙走過去把人往房間裡推:「二小姐,你這身子虛,最忌諱的就是吹風。」

  屋子裡,楚落晨見四下無人,便主動拉了張媽媽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開口道:「昨日之事多虧了張媽媽,晨兒感激不已。」

  楚落晨說著彎腰就拜了下去,張媽媽連忙起身把人扶起來:「二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你是主子我是下人,只有我拜你卻沒有你拜我的道理呀!」

  「張媽媽這話嚴重了,」楚落晨說話間再次眼圈泛紅,低聲啜泣道,「晨兒自幼喪母,幸而有祖母疼愛這些年才勉強在府中安穩度日,本以為嫁到黃家一切都會改變,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僅讓黃家對我有所誤會,還讓母親因為長姐的事情對我有所記恨,縱然有祖母的疼愛,可她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晨兒身邊若是沒有個可靠的人,只怕以後在這府中的日子是會更加艱難,晨兒心裡當真害怕!」

  楚落晨說著不自覺掉下淚來。

  她本就姿色出眾,更難得的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如今留著眼淚的時候更是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憐愛。

  「二小姐切莫傷心,」張媽媽拿著手絹親自幫楚落晨擦眼淚,隨即開口道,「如今二小姐的心我也算是明白了,往後在這府中二小姐但凡是有用到老奴的地方,就只管開口,老奴一定傾盡全力,護二小姐周全。」

  「有張媽媽這句話,晨兒就可以安心了。」

  這一番折騰,楚落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僅除了明月和彩雲,分了劉氏在府中的管家權利,更是收穫了張媽媽這個對她以後大有助益之人,可謂是一箭三雕。

  雖然這一切都在楚落晨的籌謀當中,不過鳳景南的出現,卻無意是她無論如何都算計不到的意外。

  楚落晨陪著楚老夫人用過早飯,又喝了藥,正準備回西廂房去休息,結果就聽到鳴鳳進來回稟,說是安平公主府派人來看望楚落晨。

  公主府過來的人自然不能怠慢,於是不多時鳴鳳便把人帶到了正廳。

  「公主前日才剛回城,本想接二小姐到府中去見面,結果聽聞二小姐身體抱恙不方便出門,所以才特意安排奴才過來代為探望,」管家說著,擺了擺手,立在他身後的人會意,連忙端著東西上前一步,管家這才繼續開口,「這些都是安平公主讓奴才送來的,全部都是上等的藥材和補品,給二小姐補身體用。」

  楚落晨聞言連忙起身,對著管家失了一禮,開口道:「晨兒謝公主記掛,眼下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當面謝恩,還請公主不要怪罪,待來日晨兒身子好了必定親自到公主府登門拜謝。」

  管家行禮回道:「二小姐這番話,奴才必定帶到,另外公主還交代了,說既然是母女關係那便無需客氣,二小姐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就是,一切自有公主殿下替您做主。」

  楚落晨自然又少不得說一番感激的話,楚老夫人也給了來人一番恩賞,隨後才安排了鳴鳳親自將人送出府去。

  雖然楚落晨並不知道安平公主是如何得知她生病之事的,但安平公主今日這舉動,無疑是在給她撐腰。

  讓那些平日裡對她欲行不軌的人有個忌憚。

  公主府都親自派人探望了,楚家自然也不能落後,雖然張媽媽醫術出眾,但是為表重視,楚老夫人還是當天就派人請了鳳陽城最好的大夫到府中,親自給楚落晨診治,一應藥材都用最好的。

  楚落晨這身體雖然原本嬌弱,但因為吃了鳳景南給的藥,身體內的毒素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了,加上這大夫也是每天各種補藥的調養著,張媽媽和鳴鳳兩個人細心照顧下,不足半月,楚落晨的身體便全然恢復了,就連氣色也比先前好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光彩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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