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合作

  盛瑾嫻腹誹，這做生意的人果真是會講話。

  不得不說，聽了這句話，她心中確實舒服得很，但嘴上還是謙虛道：「少東家謬讚。」

  話鋒一轉，她又問道：「不知少東家想要怎麼個合作法？」

  蘇嬸子要離開京城，盛瑾嫻正愁日後要怎麼擺攤呢，這位酒樓少東家來得正是時候。

  李承軒聞言，便知盛瑾嫻有合作的意向，便直言道：「我出鋪子，其他譬如食材、做餅等，都由盛姑娘負責，盈利你我三七分如何？」

  盛瑾嫻哼笑一聲，她收回之前的話，都說無商不奸，比起她以前打過交道的那些人，這李承軒也不遑多讓。

  「少東家果真好算計。」

  儘管心中對這分成不滿，但她面上卻絲毫不顯，緩緩開口，「少東家可知我現在一天賣一百張餅有多少盈利？」

  

  李承軒作洗耳恭聽狀，「盛姑娘請說。」

  「除過食材費，最少也有四百文。」盛瑾嫻說道，「集市那邊的房租是七兩銀子一月，約莫半月我便可以賺夠一月的房租。」

  「我大可擺上一個月的攤，到時自己去租個鋪子，何苦貪圖那區區三分分成呢？」

  李承軒笑道：「那盛姑娘是不願與我合作了？」

  「實在是少東家給的利潤太少。」

  盛瑾嫻佯裝起身告辭。

  許是她神色過於冷靜，李承軒還真沒發現她是假裝的，他抬手叫住了盛瑾嫻，「姑娘稍等。」

  「先前我也聽說了姑娘與那燒餅錢的恩怨，只要姑娘與我合作，有鳳洪酒樓的名頭在，那燒餅錢斷不敢再找姑娘的麻煩。」

  「再者，雖說租鋪子的租金對姑娘來說不算什麼，可想要找到合適的鋪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盛瑾嫻不說話，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幾口，便老神在在的坐著，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李承軒見狀無奈的笑笑，問道：「那姑娘想如何分利？」

  盛瑾嫻故作毫不在意，「五五分，沒得商量。」

  李承軒微微頷首，這姑娘還真是會談生意。

  因著這幾分欣賞，李承軒思索一陣，最終還是妥協了，「好，那就五五分！」

  盛瑾嫻這才露出個笑臉來，起身朝李承軒拱拱手，「那便多謝少東家了，少東家儘管放心，我會做的不止雞蛋灌餅這一個吃食，保證日後不會令你失望！」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接著二人交換著簽了契書，這場合作便算是正式達成了。

  「盛姑娘還未用飯吧，不如留在樓里，就當慶祝我們合作。」

  盛瑾嫻擺擺手，「我有個朋友即將離開京城，稍後我要去給她踐行，就不麻煩少東家了。」

  「那盛姑娘請。」

  …

  那邊，盛瑾嫻到酒樓大堂，剛找到蘇嬸子，就被她拉住，「怎麼樣？談成了沒？」

  「自然成了。」

  盛瑾嫻將與李承軒的合作簡單同蘇嬸子說了。

  「正好這場踐行宴也可以當成你的慶祝宴。」

  盛瑾嫻大手一揮，「嬢嬢不要客氣，想吃什麼都點上！」

  這下蘇嬸子也不想自己付錢的事了，眼見盛瑾嫻今日有件大喜事，她若是再爭搶便顯得矯情了。

  二人說說笑笑著吃完了這頓飯，走之前盛瑾嫻給家裡的兩個小孩也打包了一份。

  …

  且說那趙翠，自從想出損招欲算計盛瑾嫻後，就去找了王癩子，不巧王癩子彼時不在家中。

  跑了幾趟，今日終於碰到了王癩子。

  這人跟個矮冬瓜似的，更是滿臉的麻子，還長著一口大黃牙，清河村平日沒有人願意接近他。

  「王癩子，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找你都找不到！」

  趙翠一上來就抱怨。

  王癩子「呸」一聲將口中的雜草吐掉，驚奇道：「找我做什麼？」

  他眼神逐漸猥瑣，「莫不想借我的寶貝生子？」

  王癩子平日慣會搞些下三濫的事，十分好色，尤其是成過婚的年輕婦人，先前就因為偷看某家新婦洗澡被那家男人打斷了腿，如今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趙翠啐他一口，「你個老色鬼，老娘的主意你也敢打！」

  說著，抄起牆邊的棍子就朝王癩子身上打。

  那王癩子腿腳不利索，當即就被趙翠打了好幾下。

  王癩子急忙抱頭亂竄，口中還喊道：「嫂子，嫂子，我錯了——別打了——」

  直到出了胸口那口氣，趙翠才放下棍子，「下次再敢亂說，老娘撒爛你的嘴。」

  王癩子連忙認慫，「不敢了不敢了！」

  趁著趙翠沒注意，他朝著自己嘴巴打去，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早知道這趙翠是村中的潑婦，招惹她幹嘛！

  王癩子湊到趙翠面前，狗腿的問道：「嫂子，不知你找我做什麼？」

  「盛老二家那丫頭你知道吧？」

  「盛老二家……」王癩子想了想，應道，「你是說盛瑾嫻？我自然知道。」

  趙翠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就行。」

  「那丫頭最近掙了點銀子，就不把我們一家放在眼裡，虧得我們養了她那麼久！」

  說到這，王癩子也算是明白趙翠的來意了，忙附和道：「那丫頭也太不應該了！不如我去幫嬸子教訓教訓她？」

  不料趙翠卻擺擺手，「我看你這也老大不小的，也該找個媳婦了，那丫頭就不錯。」

  王癩子瞪大雙眼，不解道：「嫂子這是何意？」

  趙翠嘖了一聲，「你傻啊，那丫頭有錢還會做生意，你娶了她，人也有了，錢也有了，這等美事哪裡找去！」

  王癩子沒怎麼見過盛瑾嫻，也不知他長相美醜，但只要有錢，哪怕是頭母豬他也娶！

  「可那丫頭會同意嗎？」

  王癩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他心知自己在清河村名聲不好，根本沒有姑娘看得上他，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連個婆娘都沒得。

  「你到時依照我的吩咐做就行。」

  見王癩面露喜悅，趙翠不忘告誡，「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的媒人費。」

  王癩子連忙應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