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道歉

  那黑影就是陸大人。

  看到言而無信，失信失約的人，付清婉就是一肚子氣。

  他怎麼進來的？

  將軍府的護院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守備深嚴，可現在外面並沒有傳出抓賊的聲音，可見他來的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看出了付清婉的疑問，陸裕庭唇角輕勾：「這世上，還沒有什麼地方是錦衣衛進不來的。」

  

  錦衣衛能上天，能入地，能放竄天猴總可以了吧。

  付清婉皺了皺眉，道：「你是來抓我的？」

  「不是。」

  「既然不是，說明我並沒有犯法，那錦衣衛深夜私闖民宅，便是鬧到聖上面前，想必你們錦衣衛也理虧，無話可說吧。」

  「確實理虧，不過不是錦衣衛，是我。」陸裕庭的聲音，像是月光里的寒露，微微的冷，卻帶著一絲包容的寵溺。

  付清婉一聽，不知該說什麼好：「若無事，趁著丫鬟們還沒發現，請大人回去吧。」

  付清婉心疼鎖春和青蘿，夜裡並不需要她們打地鋪守夜，各自安睡，所以臥房裡只有付清婉一人，只要說話小聲些，不會驚醒睡在下房的丫鬟們。

  陸裕庭聲音有些溫柔：「你不高興？」

  他說對了，付清婉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

  付清婉頓了頓，沒有回答，只是又躺了下去，朝里睡著。

  陸裕庭撩起紗帳，凝視著那睡著的小小身影：「本來我應該在你離開馬球場之前找你的，但宮裡有事，急招錦衣衛回去，所以我才失約。這是我的錯，我應該向你道歉。」

  付清婉還是不說話。

  陸裕庭嘆了口氣：「你是因為我失約生氣，還是因為周輕顏被公主懲罰而生氣？」

  「兩件都有！」付清婉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坐起身來：「我更生氣的是，大人你不問我的意願，就私自替我做主，讓周姑娘受罰。周姑娘與我的恩怨，只不過是私人恩怨，可大人此舉，卻折辱了周姑娘的驕傲，你讓她從今以後怎麼活？」

  付清婉一股腦將自己的怒氣發了出來，因為過於激動，她的手指緊緊握成小拳頭，漂亮的眼睛瞪著陸裕庭，小嘴因為生氣而微抿，頭髮炸起一縷呆毛，像極了某種可愛的小獸，讓陸裕庭很想摸一摸頭，順順毛。

  「原來是這樣。你覺得周輕顏得到的懲罰太嚴重了是嗎？怪我，我以為她可以抗住。」

  陸裕庭高估了周輕顏的抵抗力，也低估了付清婉的善良。

  雖然在錦衣衛中，掌嘴幾乎是輕如鴻毛，不值一提的懲罰，但陸裕庭忘了，千金小姐，尤其是未出閣的千金小姐，這種當眾掌嘴的懲罰，幾乎可以讓人上吊的。

  而付清婉並沒有惡毒到，可以把這種事當成一件「好戲」來看。

  「扛不扛得住，也要看懲罰她的人是誰！公主一怒，就能折辱周姑娘一身傲氣，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好歹也是禮部侍郎的嫡女，說毀了就毀了……起因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差點將你毀容。」陸裕庭收斂笑容，聲音平靜：「動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付清婉：什麼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