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比賽

  老太君拿起對牌，放在手裡摩挲：「你二叔家進京述職，需要找一處住處，原本是夏姨娘經手這件事，不過她做錯了事，你父親繳了她的對牌，讓她去佛堂抄經，所以這件事就耽擱了，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人……」

  關於夏姨娘的處罰，付清婉姐弟倆早已知曉。

  雖然只是扣下對牌，罰抄佛經，並不算什麼重罰，但對於向來愛護夏姨娘母女的付正清來說，能罰成這樣，也算給了付清婉面子，所以付清婉就沒有那麼計較。

  「二叔進京啊……」

  是了，二叔付正坊，乃是燕京縣令，在付清婉14歲的時候，攜家眷進京述職，順便為嫡女出嫁做準備。

  二叔乃是縣令，為人恭謹低調，不願住在將軍府，但是他的嫡女親事說與長安五品同知張家的嫡三子，今年入秋便要嫁過去了，屆時還要從宅子裡出嫁。

  在寸土寸金的長安城，想要找到一處住的舒服，又能彰顯身份的住宅，委實不容易。

  嚴媽媽又道：「其實不止是夏姨娘，盈姑娘近些年跟著學管家，也跟了不少時日，不如交給盈姑娘……」

  交給付盈盈，那可不行！付清婉靈機一動，搶著道：「老太君，你不必煩惱，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找一個好地方安置二叔家。」

  「可是，會不會太勞神？」老太君還擔心著付清婉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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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清婉搖頭，笑著道：「沒關係，婉兒身體早就康復了，再說，替老太君分憂解難，也是婉兒的分內之事。」

  找一處宅子，倒是難不倒付清婉，可是全權交給付盈盈，那可不行。

  *

  很快，這件事傳到付盈盈耳邊。

  付盈盈也不是吃素的，這些年她跟著夏姨娘學著管家，已經習得許多內宅、經商、商鋪，莊園的經事，已是熟悉得很了。

  她知道說不動老太君，便立刻找到付正清，哭訴一番：「宅子女兒已經相看得差不多了，姐姐她從未學過管家，貿貿然接手，只怕會誤了事，惹二叔不快不說，還耽誤芳姐姐的婚事。」

  付正清一聽，覺得此言有理，可那邊老太君又覺得，要給付清婉學習的機會，不能因為她沒學過管家，就澆滅她的熱情。

  兩相權衡之下，老太君想到了一個主意：「兩邊一起找吧，最終住哪裡，由她們二叔決定。」

  「這……這不成了比賽嗎？」付正清覺得這個決定過於草率。

  老太君瞥了他一眼：「就是比賽，而且，我還有獎勵。誰若贏得這次比賽，這對牌，就交到誰手裡。」

  說著，滿是皺紋的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對牌。

  這件事，便這麼決定了。

  付盈盈見已成定局，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姑娘不必煩惱，姨娘看過的宅子，十拿九穩會讓二爺滿意，您這一局穩贏。」一個梳著婦人髮髻，麵皮白淨的丫鬟說道。

  她是夏姨娘身邊的陪嫁丫鬟金英，嫁與將軍府管家的兒子，如今還在夏姨娘身邊伺候，夏姨娘進了佛堂，她便來照看付盈盈。

  聽了金英的安慰，付盈盈壓下眉眼的煩躁：「諒那賤人再怎麼折騰，也找不出比我更好的地方。」

  「是啊，而且您贏了以後，姨娘失去的對牌，又會回到咱們手上，兩全其美，正大光明，誰也搶不走，姨娘也會開心的。」

  想到姨娘，付盈盈這才露出笑容：「這對牌，我勢在必得，還要讓那小賤人狠狠出醜，出這一口惡氣。」

  就在付盈盈籌謀著如何讓付清婉出醜時，付清婉去找付正清了，重生後，什麼矜持，什麼隔閡，她的血親，當然要全部聚攏在自己這一邊。

  「難道父親只有一個女兒麼？我就不是父親的女兒？」

  付清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付正清正在書房看兵書，聞言，滿面寒霜：「你在胡說什麼？你當然是我的女兒。」

  「那父親為何只聽妹妹的話，妹妹一訴苦，父親立馬就去替她想辦法，根本不理會我。」

  付正清微微愣住，把手裡的兵書放下，語重心長道：「我希望家宅寧靜，不希望你們兩姐妹爭來斗去。她是你的庶妹，受了很多苦，你當姐姐的，該讓著她才是。」

  如果說心裡不委屈，是假的。

  付清婉深吸一口氣，還好來得時候吃夠了甜食，不然被父親這一打擊，她險些要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