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願望

  「阿宴，好了嗎？我覺得我的臉皮好像都要被你擦下來了……」付清婉終於忍不住出聲，臉皮真的好痛。

  付文宴這才發現，由於只顧欣賞姐姐的美貌，下手不由得重了許多，姐姐白嫩嫩的小臉都擦紅了，看著可憐兮兮的。

  他面無表情的鬆手：「好了。」

  可不能讓阿姐發現，嗯。

  「要喝茶嗎？」付清婉並沒在意，笑著問道。

  「要。」

  

  「你不是不喜歡喝茶嗎？」

  「現在喜歡了。」

  付文宴一邊喝茶，一邊暗想，阿姐多多煮茶，這樣弄髒了臉，他就可以幫阿姐擦臉了，嗯。

  付清婉哪裡知道付文宴的心思，才剛喝了一口茶，青蘿便提著飯回來了。

  看到桌邊喝茶的俊美少年郎，青蘿吃了一驚：「少爺，你怎麼來了？」

  付清婉笑道：「他剛回府，來看我。正好，一起吃飯。」

  付文宴並沒有應答，除了在付清婉面前還有點表情，對其他人都是一副死人臉，青蘿習慣了，也不在意。

  桌子上擺著四菜一湯，一碟水晶蹄髈，一碟小雞燉蘑菇，一碟清炒菜心，一份雞蛋羹，一大碗野鴨子湯，還有一小桶白米飯，並兩隻青瓷小碗。

  青蘿擺著飯，忽而發現一個問題：「少爺，奴婢不知道你要回來，沒拿你的飯……也、也沒拿你的碗……」

  付文宴淡淡看了青蘿一眼，只一眼，如冰似霜，肅殺無情，嚇得青蘿不敢放肆。

  青蘿忙道：「姑娘，少爺，你們先吃，奴婢再去廚房拿一雙碗筷來。」

  說著，不容付清婉出聲挽留，便飛也似的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付清婉歪著頭，不明所以，疑惑道：「跑什麼，倒好像我要吃了她似的。」

  她一轉過身來，付文宴便收起眼裡的殘冷，拿著筷子為她夾菜，殷勤又乖巧：「阿姐，隨她去吧。來，這是你愛吃的小雞燉蘑菇，趁熱吃。」

  付清婉確實餓了，見那小雞燉蘑菇委實做得好，汁水橫溢，噴香襲人，便舔了舔唇，也不推辭，夾了一塊入口，唔——

  雞肉軟綿可口，蘑菇燉的正入味兒，汁水溢滿口腔，咸香適宜，太好吃了！

  將軍府李廚娘的手藝，還是那般老練地道，付清婉饞了一輩子，還要饞兩輩子，三輩子！

  「我真是愛死李廚娘了！沒有她，這道小雞燉蘑菇就沒有靈魂了。」

  付文宴耳朵動了動，清俊的臉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阿姐這麼愛吃，不如下次我做給阿姐吃。」

  付清婉吃得真香，聞言心臟暫停三下，險些嗆到：「咳咳……咳咳……不不不千萬別……」

  「阿姐，為何跟我客氣？」付文宴急著端來茶水餵她喝，發出靈魂質問。

  付清婉喝了茶，忍住咳嗽，還是拼命搖頭：「阿宴，你心疼阿姐嗎？你若真心疼阿姐，為了阿姐多活兩年，你還是遠離廚房吧……」

  想起從前自己天真，欣然接受付文宴做的菜，吃過糖醃雞蛋、醋溜青椒，爆辣要人命的茄子，還有烤的只剩渣渣的野雞，就連最簡單的下麵條，都能撒一罐子鹽進去，而且時不時還炸廚房……

  付清婉心有餘悸，嚴令禁止付文宴接觸廚房。

  付文宴在擺兵布陣上或許是個天才，可是在廚藝上，卻實實在在是個不能入門的笨蛋。

  付清婉全身都在表示拒絕，付文宴再大的熱情，也難免被她的拒絕澆滅。

  「好吧，既然阿姐不願意，我不做便是。」

  看著付文宴低下頭埋頭吃飯，真像受了委屈的小可憐，付清婉又於心不忍。

  「好吧，只要阿宴答應我不去做菜，我就答應阿宴一個願望，作為獎勵。」

  「真的？」

  「真的。」

  付文宴又開心了。他對付清婉的臉張開手掌，隨後在空氣中抓了一下，然後收起來，放在胸口，用衣服掩住。

  付清婉不解：「阿宴，這是做什麼？」

  付文宴抬起頭來，微微笑道：「我要把阿姐的獎勵收起來，藏在心裡，等一個大的願望。」

  「嗯？這個願望有多重要，竟要攢著嗎？」

  「是啊，等阿姐受不了我的時候，我就把它拿出來，許願，阿姐就不能不理我。」

  付清婉忍俊不禁，摸了摸付文宴的頭，笑著道：「阿宴真是傻孩子，你是阿姐最重要的人，阿姐永遠都不會不理你。」

  可是，付清婉從未想過，付文宴一語成讖，終有一天，她會受不了他。

  付文宴正要說什麼，忽見青蘿突然回來。

  向來穩重的青蘿，此時竟臉色焦急，頗為慌張，險些撞到了整張飯桌。

  「姑娘，不好了！將軍、將軍提著刀，凶神惡煞地往咱們院子衝來了！您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