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雲卿身上的血跡
2024-05-15 16:05:29
作者: 嚴華
三位皇子都聚精會神的聽著,沒有發問的意思。反倒一旁留下來看熱鬧的沈落秋躍躍欲試,好奇道:「哪裡不對?」偏著腦袋瞧了又瞧,就是瞧不出個所以然。
嚴華很高興有沈落秋這個捧哏在場,這樣她才能更好的吊起三位高冷皇子的胃口,從而更好的達到想要的效果。
當然,這裡面雲朔其實算不上高冷,他之所以不說話,不過是看出嚴華的意圖,不願平白被她利用罷了。
嚴華有了沈落秋這一問,悠悠起身繼續道:「這齣血量不對,相較於這樣猙獰的傷口,這樣的出血量未免太少了些。而且他的傷口也有些怪異。傷口深可見骨,但傷口的顏色卻有些微的色差,外側已經明顯凝血變成深褐色,但靠里的血肉卻還依舊鮮紅,這不是很奇怪嗎?」
嚴華的再一次發問,終於讓三尊大佛中的一尊有了反應。
雲朔挑了挑眉,忍不住道:「白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傷口太深內外有些微差異是很正常的事。」
嚴華回他一笑:「殿下說的色差,應當成漸變趨勢,看不出明顯邊界。但如此差異到可以看到一道淺淺的分界線是不是就有些詭異了?」
眾人聞言神色一震,紛紛圍上前去仔細看了看。
沈落秋原本也是想上去湊熱鬧,但被白果拉住,搖頭道:「我們別去湊熱鬧。」沈落秋這才安分的等在一旁。
原本只有嚴華蹲在地上的,這樣一來便成了四人蹲在地上,一旁舉火把的玄衛生怕光線不夠,只能上前幾步,以免他們看不真切。
嚴華見他們蹲下來,指了指傷口上的某處:「你們看,這裡有一道淺淺的凝血痕跡,這說明最早的傷口其實只割到這裡,如今傷口這麼深,應當是後來兇手將屍體搬到此處後又比著傷口軌跡割了一刀。」
雲之遠蹙著眉抬眼看向她:「他為什麼這麼做?」
嚴華看著屍體冷冷一笑:「自然是為了讓幾乎凝結的傷口重新流血,不然現場沒有血跡,他豈不是就露餡了?」
雲朔接茬道:「那這麼說就不可能是雲卿咯?」
嚴華點頭:「自然,重王久經沙場,可以說刀劍上的功夫無幾人能出其左右,傷口不可能這麼丑,而且補的刀還刻意吻合了第一次的傷口。況且重王明知道門童聽見了他威脅帝師的話,他更沒有必要在離自己院落這麼近的地方殺人。若兇手當真是重王,整件事根本說不通。」
嚴華雖然這麼說,但她想起雲卿毛領上的血跡卻又深感疑惑。
以眼下的案情來看兇手應該不是他,但他領上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能濺到交領的位置除了是殺人,她暫時還想不到別的可能。
之後嚴華又說了些線索,比方說由此可見第一現場並不是現在的小樹林,而且兇手應該對帝師有什麼仇恨。
由於天色太暗,不利於查案,嚴華只能讓玄衛將屍體搬走了。而眾人則轉戰去了雲卿的院子,繼續探討這件案子的可能性。
眾人回去時,正巧碰見清風端著藥碗從雲卿房中出來。
雲天塵攔住施禮準備離開的清風,問道:「怎麼回事?雲卿身體不舒服?」
清風照實回道:「殿下這段時間身體一直很虛弱。」說著看了看嚴華:「這一點白姑娘可以作證,這幾天一直是白姑娘在照顧殿下。」
雲朔神色一喜,嗅到八卦的味道,挑眉看向嚴華,訕笑道:「呦,沒看出來,白姑娘難道還懂醫術?」
嚴華有些尷尬,乾乾道:「略懂,略懂。」事實上她對這古代的醫術著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照顧雲卿這幾天把脈的時候也就是裝裝樣子,根本沒摸出個所以然。不過好在雲卿似乎也不懂,這才讓她能夠矇混過關。
聽到自家兄弟身體不好三人自然是要去探望一番,是以,烏央烏央的都擠進了雲卿的房中。
眾人進屋時雲卿似是正在『打發』同他一起的雲舒,音色清冷,言語淡漠:「你守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還當真成了犯人?」
雲舒坐在一旁顯得弱小又無辜:「我這不是有些怕嘛。」
雲卿淡掃他一眼:「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都快二十的男子漢,竟然因為這點事害怕?當真是想笑掉他的大牙?
雲舒見雲天塵他們回來了,這才覺得心裡有些底,忙出聲問道:「怎麼樣?事情處理了嗎?」
幾人各自找了位子坐好,因為嚴華她們走在後面,屋內座位有限,她們只能站在一旁。
雲卿見他們回來,還不及他問,雲天塵已是率先開口:「你身體如何?」
雲卿顯得不甚在意,目光落向嚴華,答非所問:「可有什麼線索?」
嚴華見他瞧著這邊說話,不確定的左右瞧了瞧,最後指著自己,納悶道:「你是在同我說話?」
雲卿道:「不然呢?」
嚴華哦了一聲,開始解釋:「因為屍體上的傷口太過可怖,可想下手的人必定是對帝師有些怨念。所以,我初步認定這是一樁仇殺案,但具體的殺人動機暫時還不得而知,我們還需要找到第一案發現場,等找到更多的線索之後,才能有進一步的突破。不過……」
她說到這兒有些為難的看向雲卿,似是有問題想問,卻又礙於什麼沒有直接開口。
她頓了頓,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她試探道:「不過我有些好奇,門童說你中午的時候曾對帝師說過威脅的言論,不知重王殿下方不方便解釋一二?」
「私事。」雲卿回答的言簡意賅,不願透露更多。
嚴華其實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她這麼問不過是已經猜到雲卿大概會是這個態度,所以才搶在雲天塵他們之前問出口,這樣一來雲天塵他們看到了雲卿的態度,也不好再深挖下去。
雲卿此時已經換了套衣服,之前毛領染血的華服已經掛在了衣架上。
屋內瞬間靜了下來,嚴華心裡想問雲卿血跡的事,但又礙於在場的人過多不好開口,只能等待她於雲卿獨處的時候再說。
但事實上嚴華之前並沒能將血跡掩藏的很好,早已被眼尖的雲天塵發現,且在他看來這件事十分有必要弄清楚。
是以,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他看了看架上的衣袍,貌似漫不經心的拿起清風奉上的茶水,問道:「既然你說是私事我們自然也不好多問,但你可否解釋一下你領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那樣的地方,不該隨便就能染上血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