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無從辯白

2024-05-15 15:56:28 作者: 嚴華

  嚴華看了看侍衛手上遞來的東西不由皺眉。

  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刀鞘是純金打造,上面鑲嵌著琉璃瑪瑙,確實與她的那把有些相像。

  「確實與我的那把有些相像。」她如實答道,深知現在這種情況,但凡隱藏點什麼都會成為把柄。

  梁穎點了點頭,又讓侍衛送到雲慕辰的桌案前。

  「這把匕首做工獨到,微臣細細觀摩後確定是絨國有名的鑄劍工匠徐夫所鑄。徐夫是個性情古怪的高人,向來只為自己看得順眼的人鑄造刀劍,但卻從未聽聞他曾鑄過短兵匕首。」停了停又道:「聽說徐夫曾一心想要招收絨國太子蘇拾年作為親傳弟子,但那太子卻多番推辭。最後因徐夫求的很了,深覺推脫太過不大合適,便向徐夫提了個要求,說是他若滿足了自己的要求就跟著他學鑄造之術。」

  梁穎說到這裡停住,太子見他不繼續往下說,心裡急了,接過話道:「這匕首就是那蘇拾年讓徐夫造的,上面還有落款刻字。當初蘇拾年的要求就是讓他給自己鑄一對短兵匕首。」說完還得意的看了嚴華兩眼。

  嚴華沉默不言,在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有這麼一段。蘇拾年知道徐夫素來討厭這種小家子氣的東西,很多王公貴族讓他鑄造,他都閉門謝絕。原本他是想要以此為難徐夫,好讓他知難而退別來叨擾自己。不曾想那徐夫對他喜歡的緊,當真給他造了一對。

  之後這匕首又怎麼回落到她的手裡,這就是一段很長的情愫糾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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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慕辰聞言取下刀鞘認真端詳起來,刀身輕薄堅韌鋒利無比,光潔的竟將他的面容清楚的映在了刀身上。目光輕移,匕首靠近把端的地方赫然刻著一個徐字。

  年少時他有幸跟著先皇見過徐夫一回,也知道他鑄劍時的確喜歡在把端留下自己的落字,如此說這匕首確實有梁穎口中的那些經歷。

  眉目微斂,眼中起了寒霧:「重王妃可有什麼話說。」

  他倒不是對這次冷宮事件有所不滿,而是牽扯到絨國皇族他就不是很喜歡。

  嚴華對此也有些不知從何解釋,只道:「兒臣無從解釋,但東西不見得就是兒臣的,畢竟當時徐夫鑄的是一對。」

  梁穎接過話去:「重王妃說的也是在理,但這匕首的另一面卻刻了重王妃的名字,不知王妃可否解釋一二?」

  嚴華微愣,急聲道:「你說什麼?」

  這匕首上刻著嚴華?這麼說他來了?還是說他和這宮裡的一些人有所牽扯,將東西給了別人來陷害自己?她原本以為是有人偷了她的匕首,沒成想這匕首竟然不是她那把。

  梁穎不卑不亢:「匕首上刻著王妃的名字。」

  雲卿極淺的皺了皺眉,他見過嚴華的匕首。上次她中箭時不小心掉落了出來被他撿到,見其特別便好奇的看了看,的確和眼前這把匕首如出一轍,但那上面的刻字並不是嚴華,而是拾年。

  當時雲卿便知他這王妃定有故事,卻也沒有刻意去查去問。如今另一把出現了,上面還刻著嚴華的名字,這是不是在說這一對匕首是兩人的定情之物。

  他看了看嚴華,心裡竟有一絲惱火。火不知從何而起,但確實讓他很不舒服。

  嚴華將手攥的死緊,心裡的疼痛感一撥接著一撥,就像爆發的可樂氣泡,按都按不住。

  「我只能說這匕首不是我的,若非要我解釋我也不知從何解釋。」她按耐住心裡的不適,沉聲說道。她總不至於當著自己公公婆婆加丈夫的面說這是老情人的東西吧,那樣只會將事情越扯越大。

  雲卿垂眸半晌,看向梁穎:「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梁穎答道:「冷宮外的圍牆下,想必是兇手離開時不小心掉落的。」

  雲卿冷哼一聲,屋內幾人頓覺艷陽的六月空氣中透著寒冷:「如此特別又對自己不利的東西,怎麼會隨意掉落。即便是掉落也應該回身去找。」

  看了梁穎一眼:「更何況事情過了一夜,再遲鈍的人也已經發現不對,從而將東西撿回。」

  梁穎倒是膽大,毫不受其影響,拱手答道:「這微臣就不是很清楚了,但微臣比對過,死者傷口確實於這匕首吻合。」

  太子還湊熱鬧的加了一句:「更何況她還會武,殺幾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輕而易舉。」

  嚴華雖然氣惱,但還算鎮定,起身看著太子:「我有什麼理由非殺她們不可?我自知是他國的和親縣主,身負兩國交好的重任,難道會無知到去和幾個冷宮廢妃計較?」

  嚴華原本以為搬出大道義就能擺明自己的態度,從而讓在座明白,自己不是沒腦子的人。

  但顯然太子已經擬定了一套說辭,冷笑道:「理由?你當然有理由,你頭上的傷和手上的傷不都是被她們弄得嗎?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官家小姐何曾受過這等怨氣,一時氣憤將人殺了也不足為奇。」

  在座眾人愣住,目光反到一下聚到了太子身上。

  雲慕辰是何等身份,經歷過的勾心鬥角自然不會少,聽了太子的話自然察覺不對,沉聲問道:「她身上有傷你怎麼知道?」

  太子一怔,露出一絲慌亂。

  一旁的雲芙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她哥哥做的事兒她也從皇后嘴裡聽了一點,見自己哥哥被問住,出聲幫道:「哥哥當時確實在門外看到了那些妃子對重王妃動手。但父皇,你也知道哥哥她手無縛雞之力,即便路見不平他也不敢貿然上前啊,畢竟那些人都是瘋了的,要是他有個好歹怎麼的了,你也要理解哥哥啊。」

  雲芙這一番說辭下來到給太子挽回一點面子,但也只是一點。

  「身為太子,還當真是窩囊。」

  皇后一聽他這麼說自己的兒子可就不高興了,苦著臉道:「陛下,您這麼說就不對了。太子他也得考慮自己的身份啊,要是有個好歹,怕是對一些事情有所影響啊。」

  皇后不敢言明,但云慕辰也明白她想說的意思,只是冷哼一聲。

  見事情有所收斂,太子也不敢再貿然說話,只得退到一邊坐下。

  原本一直坐著沒發言的雲之遠倒是突然起身幫嚴華說了兩句:「聽母妃說昨晚四嫂宿在她宮中,似乎還醉的不輕。」

  皇后當然不想放過嚴華,怪聲怪氣道:「那又如何?說不定是在那之前犯案呢?」

  雲之遠沒做理會,只是淡淡一笑,看向梁穎:「那府尹查得那些人的死亡時間又是何時?」

  「戌時。」

  嚴華之前還沒來得及確認時間就被太子打斷了,現在聽了心中卻是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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