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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悠閒的假期

2024-05-15 12:46:01 作者: 半根草

  別克商務車從莘莊出發,很快上了西環高架,離開高樓林立、人流洶湧的鬧市,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下了高速以後,窗外出現大片大片的麥田。

  三月驚蟄到春分這時候,正是萬物更生、芳華初發;再過半個月,到了清明前後,就該是桃紅柳綠菜花黃,一片春花爛漫。

  常年住在城市裡,街道兩邊都種著四季常綠的香樟樹、冬青護圍,街頭的花池也總是換著花樣,根本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

  司機將車子開得很穩,坐在車廂里,微冷的春風灌進車窗,讓人不由神清氣爽,已經感覺到鄉間的清新空氣。

  等車子拐進一條水泥路面的鄉道,車速也降下來,就能清楚地看到路邊的一些菜地,菜薹抽得很高,有的已經不甘寂寞,綻開嫩黃色的小花,在風中輕輕搖擺,緩緩滑過車窗,送來淡淡花香。

  道旁柳樹的枝條也隨風輕揚,柳條的皮兒都滲出綠意,隱約可以看到一顆顆剛剛鑽出不久的嫩芽,還有尚顯纖弱的嫩綠色細葉,讓人不由想到那句膾炙人口的詩句: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李永和寧小雪都坐在第三排也是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李永側過頭看著右窗外的鄉野風景,也正好看到寧小雪的側臉,肌膚細膩光滑好像大理石的雕塑,柔美精緻的線條映著春光,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風兒吹起寧小雪烏黑的髮絲,飄在李永的臉上,感覺痒痒的,心思也不知道飄往哪裡,只是看著發呆。也不知道是看人,還是窗外的風景。

  寧小雪胳膊支在車窗上,手腕托著圓潤光潔的下巴,絕美的小臉上洋溢著甜甜的微笑,星眸亮晶晶地看著車窗外面。

  一路上,因為老頭們都拿她和李永開玩笑,寧小雪也沒好意思和李永說上幾句話,這時候忍不住回過頭,甜甜地笑著說道:「在城裡都不知道,春天已經來了呢!」

  寧小雪邊說話邊轉頭,說完這句正好對上李永清亮的眼眸,不由微微一呆,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臉頰飛起兩朵紅雲,嬌嫩的小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奇怪地是,寧小雪竟然沒有馬上低頭,或者轉過臉去,好像有些不舍似的,依然注視著李永的眼眸,一開始有些慌亂的目光,也突然變得柔和幽深。

  似乎只一瞬,又仿佛過了數千年,目光相遇,深深相望的兩個人,又同時眼神一閃,看向別處。

  雖然都沒有說話,又像說了很多,千言萬語,似乎都在剛剛那一刻的對視中得到傾訴。

  李永覺得心慌慌的,跳得厲害,抬頭看到寧小雪側過去的臉上,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咬了咬牙,抬起手就想伸過去。

  「嘎吱!」偏偏這個時候,別克車剎車停了下來,車裡的老頭們嚷嚷著準備下車。

  李永連忙把手縮了回來,不禁詛咒司機太煞風景,再開一會,哪怕是晚上一兩秒鐘,讓他抓住寧小雪的小手也好啊!

  不過,剛剛繃緊的心臟也驟然鬆弛下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是剛才抓了寧小雪的小手,寧小雪會有怎樣的反應,是拒絕,還是讓他握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永一直覺得異性間的牽手,是件很神聖的事情,它意味著一種承諾、聯結,以及心心相印,所能代表的意義,甚至要比摟抱、親吻之類的,來得更加高潔。

  因為,這與性無關,只關乎心靈。

  下了車,李永拎著寧小雪的背包,兩個人站在一起,寧小雪目光有些躲閃,故意不看李永,李永這會也失去了車上那個瞬間有過的勇氣,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穿著黑夾克的中年人,迎著眾人,一邊派煙,一邊熱情地招呼道:「幾位老領導,電話里說的河灣就在前面,水是山上留下來的,還算乾淨,也有魚,但是不多,要不還是到我家塘里去?養了一年多的鯉魚,這時節最瘦,也最香。」

  「不去,今個兒就釣野魚!」楊老頭大手一揮,否決了對方的提議。

  「也行,老領導您怎麼說,那就怎麼辦,」中年人笑呵呵地說道:「這位小兄弟面生,怎麼稱呼?」

  「叫我小李就行,我不抽菸的,謝謝,」李永推過中年人遞過來的香菸。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抽菸,好事,」中年人收起煙盒,掏出兩張名片遞給李永和寧小雪:「鄙人陳友峰,以後要過來玩,儘管打我電話。」

  「兩位小朋友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哈哈!」

  寧小雪紅著臉接過名片,李永也笑了笑,沒有解釋,人家只是說他倆般配,可沒說他們是男女朋友,想要解釋也根本無從說起。

  相反的,李永覺得這個陳友峰還是蠻會說話,蠻有眼光的。

  陳友峰的名片上印著「友峰休閒農莊」總經理的頭銜,倒是讓李永很好奇,不知道這個休閒農莊是怎樣的。

  聽到李永問起,收拾好漁具的陳老頭就指著眼前的農家小院:「喏,就是這個院子,你要想玩,就讓老楊說一聲,樓下有桌球室、練歌房、棋牌室,那邊樹下擺著桌球,旁邊是網球場、足球場,前面就是魚塘,周末包兩天,大概要三四千塊錢,今天老楊在這邊,他們也不能收錢。」

  「東西倒是挺多的,」李永笑了笑,覺得這個陳友峰挺能折騰的,這麼一個常見的院子,三上三下帶著閣樓的兩層半小樓,竟然讓他弄成了「休閒農莊」,還有這麼多活動項目,實在是個妙人。

  老頭們坐車坐了個把小時,剛下車也要休息一會,畢竟歲月不饒人,不像李永他們,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下車後還是生龍活虎的。

  李永就對寧小雪道:「友峰休閒農莊,聽上去挺有意思,我們先去轉一轉,看一看?」

  「哦,好的啊!」寧小雪略顯慌亂地瞥了李永一眼,飛快地點了點小腦袋。

  李永就將背包放好,向陳友峰以及老頭們打了個招呼,就和寧小雪一起走向前面的小院。

  所謂的休閒農莊,其實就是一個很常見的農家小院,占地一兩畝左右,不過規劃修葺得很整齊,除了一棟兩層半的小樓,附著小樓的一座平房,東側和西側還有兩座小屋。

  東側的小屋青磚青瓦,屋檐是江南最為常見的那種飛檐,頗有點水鄉古意。

  小屋敞開的大門正對著魚塘,四面都開了大窗,透過窗可以看到東面的菜地和麥田,景致不錯,也有點閣樓的味道,裡面放了些茶具,還有棋盤,看來是作茶室閣樓用的。

  屋前的魚塘大約半畝左右,可以垂釣,周圍種滿了垂楊,剛剛抽出綠芽,看著很有春天的感覺。

  波光蕩漾,柳枝輕揚,雖然小,但具體而微,依然有種山水田園的味道,甚至要比黃金周時,人山人海的西湖更讓人感到愜意,更別說平時生活的喧囂都市,有條件來這裡度個周末,悠閒自在地休息兩天,確實挺不錯的。

  東面還有一小塊菜地,現在是早春,只看到種了些青白蘿蔔、綠萵苣、抽薹的油菜還有一些不知名、水嫩水嫩的綠葉菜。

  李永和寧小雪在小院裡溜達了一會,心情漸漸放鬆,誰也沒提剛才的事情,又開始說說笑笑。

  兩人走到菜地南面的球場旁邊,發現那個所謂的網球場並不是標準大小的,小了一半左右,在這樣的場地上打球,肯定是不能用力的。

  「呵呵,休閒農莊,就跟我們鄉下的小樓差不多,就是挖了一口魚塘,整了兩塊球場,」李永抬頭看了看院子的外面,也沒有什麼風景,就是大片大片的麥地。

  當然,見慣了城市裡的高樓、車流與人群,乍一來到這種地方,還是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寧小雪在旁邊點著頭:「就跟我家的房子差不多。」

  「哦,那你家也可以弄個農莊啊,」李永笑著說道,也不得不佩服陳友峰這個人還是挺會經營的,平平常常一個農家院子,就給搞成了休閒農莊。

  「我家周圍房子多,沒這麼大的地方,」寧小雪搖了搖頭,用手撥了撥魚塘邊垂下來的柳條上面已經吐出嫩綠色的葉芽,不知不覺間,春天就到了。

  李永還想看看那邊的足球場,好像也很小,聽到老頭們在那邊叫,只好放棄這個想法,拿了背包,先去釣魚。

  陳友峰說的河灣就在距離小院不遠的地方,河水說不上清澈,不過還算乾淨,大約七八米寬的樣子,河岸也沒怎麼修葺,岸邊長了些雜樹,光禿禿的枝條上剛剛抽出些嫩葉。

  上海的城市化距離這裡還很遙遠,站在河灣邊上,吹著有些微涼的河風,看到荒草叢中、枯枝上面剛剛冒出來的新綠,才會感覺春天就在身邊。

  老頭們拿著漁具,就開始找地方下杆,楊老頭為老不尊地向李永吹了個口哨:「釣魚這玩意,需要安靜,我老人家就不當燈泡了,你們自個兒找地方去。」

  說著,就讓那個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駕駛員,扔給他們兩隻釣竿,一隻塑料桶,然後揚長而去,真的丟下李永他們不管了。

  也不是什麼高檔的垂釣場所,李永也不至於不知所措,他拿了一根釣竿遞給寧小雪,拎起塑料桶:「走,咱們也找地方釣魚去。」

  雖然說兩個人獨處有些尷尬,不過自然開闊的環境很快讓寧小雪放棄了矜持,手上拿著釣竿晃來晃去,笑呵呵地跟著李永走在河岸上:「我以前最喜歡陪我爸釣魚了,可是他總說我壞他的好事。」

  「那你就沒有自己釣過?」李永回頭看了一眼,寧小雪走路的樣子,一蹦一蹦的,幾乎就要飛了起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有啊,都是偷了我爸的魚竿在自家魚塘釣的,不過就沒釣到過魚,我是不是很笨?」寧小雪不好意思地停止了蹦跳,用魚竿拍著岸邊的荒草,甜甜地笑著說道。

  「不是很笨,而是非常笨,哈哈!」

  「啊,討厭啦!」寧小雪揮著魚竿在李永身上輕輕打了兩下。

  打過以後,才發現這樣似乎太親熱了些,頓時羞紅了臉。

  李永笑著躲閃,向前跑了幾步,正好看到一處緩坡,可以容納兩個人垂釣,不禁歡呼一聲:「就這裡了。」

  李永先走下河灘,用腳踩倒那些枯草,整理出一小片地方,放下兩隻馬扎,伏倒的枯草叢中,隱約還有些剛剛冒頭的綠色草芽:「寧小雪,這些都是什麼草?」

  「茅草,秋天的時候長出穗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好看了,」寧小雪迫不及待地墊著腳,從河堤上滑下來。

  「這就是茅草啊,」李永知道這種田野河邊常見的野草,到了秋天,就會長出白白的長穗,只是現在枯萎的樣子,加上進城以後,看到的機會很少,就沒有認出來:「什麼時候能長出茅針?」

  李永低頭看了看枯草叢中的小草,擔心自己下腳重了,讓這些小東西夭折,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就喜歡吃剛長出來的「茅針」,這玩意應該就是茅草抽穗開花前的嫩蕊,軟軟的帶著甜味,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還是記憶猶新。

  「還早著呢,要到清明穀雨前後吧,」寧小雪對這種常見的植物習性都很了解,也在李永身邊蹲下,觀察那些剛剛冒頭的小草:「可惜來早了,很多年沒有吃了呢!」

  「沒事,等到清明穀雨的時候,咱們再來好了,」李永沒想到寧小雪也這麼「好吃」,就直起身子,笑著說道。

  「嗯嗯!」寧小雪歡快地點了點頭,很快又擔心地說道:「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抽穗,要是讓人給採光了怎麼辦呢?」

  「不會的,我看現在的小孩都不知道這個能吃,」李永笑著說道,順手抽出了釣竿:「今個兒咱們釣魚吃。」

  「那倒也是,」寧小雪露出甜美的笑容,也起身打開水桶的蓋子,幫著取出裡面的工具,有餌盤、竿架,甚至還有傘架和陽傘。

  這些東西都是老頭們給準備的,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隻沉重的釣箱,裝備齊全,還有備件,單是魚竿就有好幾根。

  陳老頭拿了一根,易老頭拿了一根,湊了兩根釣竿給他們,說是一根三米六,一根四米五,李永也不太明白其中的講究。

  李永以前在鄉下釣魚,就是隨便砍根竹子,系上尼龍繩,偶爾才會有透明的釣魚線,通常用鵝毛杆作浮子,甚至用過大頭針彎曲的魚鉤,魚餌也是河邊現挖的蚯蚓,倒也樂在其中,回味無窮。

  拿著這些高級的釣具,李永倒有些笨手笨腳的,好在寧小雪從前經常陪她老爸釣魚,白嫩的小手上下翻飛,一會兒就給兩支釣竿裝上了魚線、魚鉤還有浮子。

  李永只好做些力氣活,將陽傘架起來,今個兒的天氣確實不錯,陽光燦爛,雖然和煦,卻容易耀花人的眼睛。

  河上涼風習習,吹在人的身上,半點兒也不覺得冷,反而是說不出的輕鬆。

  寧小雪將四米五的長竿遞給李永,上面已經裝好了釣餌:「釣線、浮子什麼的,你自個兒再調調吧!」

  「就這樣好了,」李永接過魚竿,隨便往水中一拋,他可不懂釣魚的竅門,反正就是圖個樂子!

  倒是寧小雪將釣線一拉,借著魚竿的彈力將釣組拋出去的動作,頗像那麼回事,讓李永感到十分汗顏:學到用時方恨少,丟臉了!

  李永選擇的這處緩坡,伸出河岸的地方並不大,他和寧小雪並排坐著,也就是一個轉身的距離,寧小雪坐在上風頭,河風陣陣,少女身上獨有的芬芳,一個勁兒往李永鼻子裡鑽。

  說實話,這倆人也不像是釣魚的,枯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聊天,開始還注意放低聲音,很快就忘了釣魚的禁忌,開心地說說笑笑。

  坐了一會兒,浮子都沒有動靜,寧小雪拉開身側的埃斯普利特粉色挎包,從裡面拿出一隻紫羅蘭色的蘋果IPOD音樂播放器,是那種不帶液晶屏的款型。

  這款播放器的功能簡單,因為沒有液晶屏,選歌都不行,好在夠小巧、精緻,品質也不錯,寧小雪小手按了兩下,將一隻耳機塞進耳廓,手上拿著另外一隻耳機,猶豫了一下,看著水面道:「李子,你要不要聽?」

  「好啊,聽聽你都放了什麼歌,」李永心中一喜,當然不會傻到拒絕,接過寧小雪手上的耳機,兩人的手指一觸即分,有種異樣的情緒在緩緩醞釀。

  李永戴上耳塞,聽到的是西城男孩的「陽光季節」,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倒是挺應景的。

  「當所有的鳥兒在天空歌唱,

  空氣中瀰漫著春天的氣息,

  到處都是美麗的花朵,

  我希望我們都在那兒歡聚!

  我們曾共享快樂,也曾共享陽光季節……」

  優美的旋律中,西城男孩略帶磁性的陽光嗓音,確實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李永和寧小雪就聽著音樂,撥拉著面前的荒草,隨意地說說笑笑,有時候說話的聲音未免大了些。

  突然,旁邊不遠處的荒草中,楊老頭嚷嚷著站起來:「你們這個樣子,等到明年也別想釣到魚,我老人家還是換個地方算了。」

  楊大炮這麼一嚷,周圍又站起兩個老頭,都是收拾好漁具,到更遠的地方下杆去了。

  李永與寧小雪面面相覷,都沒想到幾個老頭就在不遠的地方窩著,想想剛才的舉動,也確實有些旁若無人了。

  寧小雪嬌嫩的臉蛋微微發紅,俏皮地吐了吐小香舌:「老爺爺們要生氣了。」

  「不用管他們,咱繼續說,」李永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些老頭脾氣好得很,最多等到魚苗長大的時候,一人送兩條空間魚就是。

  「出來玩就圖個開心,又不是真想要釣到多少魚,」李永笑著說道,看了看日頭,似乎變化挺大的,拿了手機出來一看,原來不知不覺的,已經在河邊坐了快要一個小時,也難怪幾個老頭釣不到魚,索性換了地方。

  李永他們也是沒有收穫,拎起釣竿一看,魚餌還在,根本就沒動過,再看看渾濁的河水,不由懷疑這地方到底有沒有魚來著。

  雖然說並不在意能釣多少魚,但是坐了半天,一條魚也沒釣到,那也挺掃興的,而且還得給幾個老頭調笑。

  想著想著,李永就坐不住了,一邊和寧小雪聊天,一邊打開了水空間,看到裡面小指大小的魚兒成群結隊地游來游去,頗有些浩浩蕩蕩的感覺。

  李永在空間裡搜尋了一會兒,發現空間的能力雖然強大,但對眼前的事卻不能提供什麼幫助。

  無奈之下,李永只好趁著寧小雪不注意,往河裡倒了點空間水,聊勝於無,說起來水空間裡養過的魚蝦,離開空間水就要造反,或許也有些效果也說不定。

  「呀,有魚來了!」李永剛剛關了水空間,寧小雪就叫了起來。

  李永下意識地往自個兒的竿上看去,很平靜,那邊寧小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一拉,甩起魚竿,一條筷子長的魚兒呼地就向他飛過來。

  李永眼疾手快,連忙跳了起來,在寧小雪的驚呼聲中,伸出雙手將魚兒抓住,卻濺了一身的水珠。

  「啊,我是不小心……」寧小雪連忙扔下釣竿,從兜里掏出面紙,幫李永擦去衣服上的水漬。

  倆人站在一起,靠得很近,寧小雪的頭頂大概齊到李永下巴,風吹過來,髮絲拂到李永臉上,痒痒的,有種異樣的感覺。

  也能聞到少女身上獨有的體香,李永偷偷深吸了一口,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你臉上還有水,要不要自己擦一下……啊,你眼睛怎麼了?」

  李永睜眼一看,只見寧小雪正睜著彎彎的月牙,疑惑地瞅著自己,連忙搖搖頭:「沒什麼,我自己來吧。」

  李永伸手去接面紙,卻忘了手上還抓著魚,那條筷子長的河鯽魚,身上的壓力驟然減少一半,立刻用力一掙,就從李永的手上跳了出去,嘩啦一聲落到河裡,濺起一片水花。

  李永也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水漬,連忙抓起魚線往回拉,卻哪裡還能看到魚兒的影子,早竄到水中,游得無影無蹤。

  暈死,魚沒釣到,還放跑一條,李永連死的心都有了。

  「小雪,我不是故意的!」李永攤開沾滿水的雙手,苦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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