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翻盤是不可能的

  「這這這，難道還真的能翻盤嗎？」

  宋瑾有種做錯事了的感覺。可瞧著殷浮月這一招，雖然來的有些難以判斷，但他怎麼覺得這樣的打法有些眼熟呢？

  蘇元啟鎮定道：「不可能翻盤的。」雖然被她提走了幾枚子，侵占了幾分地盤，但是他絲毫不慌。

  太子的棋技並不算高超。

  所謂遇事不決點三三，氣焰囂張的無理手直接被破掉了。

  宋瑾又看迷糊了。兩人又過了幾招，他甚至都沒察覺出白子是什麼時候宣告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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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二人起身往外走，宋瑾訕訕地跟在了後面：「元啟，我還以為你會輸呢……」

  殷浮月不禁嘖嘖稱奇。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向來不羈的太子露出這般小媳婦似的愧疚模樣。

  前頭的蘇元啟聲音溫和：「你就幫我下了這麼一步，就能讓我輸了？殿下未免太小瞧我了。」

  「不過，小月也沒有被你擊潰的太難看，是吧？皆大歡喜的結局呀。」

  宋瑾瞄了殷浮月一眼，見她淡淡地笑著，心裡便沾沾自喜起來。這兩個孩子他是誰也不想疏遠。

  蘇元啟對殷浮月的關心，他或多或少地探聽到過，所以一面得維護著蘇元啟，一面還得照顧著殷浮月。

  就像剛才，他完全是看出蘇元啟其實不想逼殷浮月逼的太緊，但又礙於作為「師父」，本人拉不下面子去讓招，宋瑾才奪過黑子「幫」他讓了殷浮月一招。

  像他這樣體貼人心的作法，當事人嘴上不說，心底一定感激得很。

  可惜他不知道殷浮月此時的想法。

  殷浮月一直默默地跟著他們，心裡在想，這兩人關係倒是挺不錯。什麼時候地事？

  蘇元啟聽到「皆大歡喜」四個字，冷哼一聲。

  他不要跟假冒的殷三姑娘「皆大歡喜」。

  「殿下在雅間裡稍等。我去送送小月。」

  宋瑾不疑有他，悠然自得地坐下喝起了茶。

  殷浮月跟著蘇元啟出去之後，蘇元啟揮手讓流螢下了樓，自己則帶著殷浮月進了隔壁的雅間。

  裡面沒有其他人，比剛才那間要狹窄許多。

  「蘇老闆，你家的雅間都不待客麼？」

  剛踏進門，蘇元啟單手將門合上，就將她逼至了牆角。

  殷浮月後背靠到牆，退無可退，「你做什麼？」

  「這裡隔音很好。」　男人喉珠微微一動，「你沒有必要大聲喊叫。」

  殷浮月摸索到腰間的匕首：「……蘇元啟，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寒光乍現，手腕一緊，就被蘇元啟一手握住，匕首則落到了他的另一隻手上。

  「你幹什麼？」

  這個冒牌貨竟然敢產生偷襲他的想法？

  他只是把她拉進來，問自己贏了棋局後該問的問題。

  殷浮月伸手就要去搶，失聲道：「蘇元啟，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身邊都是你的眼線，你究竟想利用我做什麼？」

  她還是心中有氣的，因為流螢不聽她的而聽蘇元啟的吩咐。

  匕首鋒利，她爭搶的動作極大，蘇元啟怕不小心傷到她，只得遠遠扔掉。

  殷浮月本來是踮起腳尖，見他扔掉了匕首，還沒站穩就要跑出去撿。

  哪知今天穿的鞋底有點高，身形一晃扭到了腳，腰卻被一隻大手穩穩扶住。

  殷浮月頓時像受了刺激般用力去推開蘇元啟，蘇元啟冷冷地鬆開手，如他所料，崴到腳的殷浮月跌坐到了地上。

  「好心當作驢肝肺是吧？」

  伴隨著的清脆響聲引起了他的注意，蘇元啟不禁投去了視線，卻看到殷浮月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在地上遲鈍地撿著幾塊碎玉，那是剛剛從她身上掉出來的佩玉摔碎在了地上。她撿著碎玉，指尖竟然微微發顫。

  「你怎麼了？」

  殷浮月沒有說話。

  蘇元啟蹲下身子，碎玉的質地十分溫和，便撿起了一塊來看。

  他發現白玉外表刻著什麼，細細辨認出來，似乎是半個「月」字，上端還有兩個小小的「口」字。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時，手中的這塊碎玉已經被殷浮月奪了回去。

  「你怎麼有這塊玉的？」

  他認了出來，這是當年他送給小浮月的白玉，上面刻的是年幼的他下了一番苦工才刻出來、不算好看的「昭月」二字。

  殷浮月將幾塊碎玉裝進了錦囊，寒著臉幽幽道：「你不是對我了如指掌麼？那你去查啊，問我做什麼。」

  「殷浮月，做人要願賭服輸。我說我現在不想知道你的下一步了，我只想知道，這塊白玉是怎麼來的！」

  「想知道啊。」勾了勾嘴角，「派人去嶸州查唄。能查到是你的本事，查不到就說明你無緣知道。」

  蘇元啟那對好看的琥珀色眼瞳瞬間布滿了哀怨，愧疚，懷疑，等等各種莫名的情緒。

  可是，為什麼他在看到這塊白玉之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蘇元啟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為什麼她在看到白玉摔碎後會如此的難過？

  「嶸州的朋友送給你的？」他的聲音忽而軟了下來。

  「跟你沒關係。你還有別的要問嗎？我討厭總是試探來試探去的。你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不行嗎？」

  她已經做出了讓步。實在不想和蘇家的人把關係鬧僵。

  蘇元啟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出聲：「好。」

  「那出去吧。」轉身時，卻有一滴淚悄然滑落下來。

  唯一的念想都沒了。

  她總覺得在這世間過的很孤獨。

  「小浮月，以後不要貼身帶兇器。」

  殷浮月怔怔地回過頭，閃著淚光的雙眸讓蘇元啟吃了一驚。

  「你……力氣不大，不懂拳腳，武器很容易被敵人奪走，反而對自己不利。」

  「謝謝你的建議。」

  至於匕首，早就沒了心思去撿。

  蘇元啟與她並肩走在長廊，步子很慢很慢。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如果真的還是她，不過兩年時間，怎麼能把一個人變的完全不像那個人了呢？

  一定要等蘇將軍回來好好問一問。

  快走到樓梯處的時候，殷浮月忽然出聲：「蘇元啟，我是個小心眼的人，摔碎我貼身寶物的這筆帳先記著。」

  貼身寶物？清冷的眉眼間突然多了些溫和笑意。

  他啞著嗓子：「先拿這個作為賠償。」接著，不由分說般將釵子別在了殷浮月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