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盜竊字稿

  「奴婢沒有！」

  梧桐板著臉道：「那你懷裡藏著掖著的，到底是什麼？」

  平兒伏著的身子微微抖動起來，忍不住一般帶著哭腔道：「奴婢知道自己的卑微，哪裡敢說出指證別人的話！」

  

  「指證？」殷浮月面露狐疑，「你要指證誰？」

  平兒膝地而行，像是下定決心終於要豁出去了似地，害怕地將懷中物品呈到主子面前，「奴婢不敢指證誰！奴婢只是想將這些對小姐不利的東西都毀掉。」

  她呈上來的赫然就是殷浮月之前命繁星燒毀的字稿。

  殷浮月臉色一沉，「繁星，不是讓你去處理乾淨這些東西嗎？」

  「奴婢有罪！」繁星撲通跪在地上，震驚失聲，「可奴婢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還會出現……」

  繁星失望又痛心地望向平兒。除了梧桐，她從未將此等隱秘之事透露給任何人。

  難不成平兒利用她對她的好，探出了這些字稿的事情？

  要真是如此，平兒的心計就太可怕了！

  誰知這時，平兒出聲辯解道：「小姐，與繁星姐姐沒有關係！」

  殷浮月皺起了眉頭。

  她竟然有些看不懂平兒今日的所作所為。如果是蔣姨娘派來的眼線，應該會像藍煙那樣想辦法離間她和繁星梧桐這兩個心腹。

  可是平兒說出這麼一句話，就是在維護繁星。

  「平兒，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字稿從何而來？」

  平兒答：「奴婢是從梧桐樹下的泥土中挖出來的。」

  繁星脫口道：「我明明燒掉了！」

  「繁星姐姐！是花蕊偷偷換掉了字稿，埋在泥土裡。」

  梧桐頓時就想起了前陣子花蕊總是有事沒事就往小廚房跑，大聲道：「原來她之前總有事沒事要找藉口去小廚房就是在搞這種事情！」

  「不過你們看的緊，花蕊只成功了這一次！」

  殷浮月若有所思地盯著平兒：「你怎麼會如此清楚？」

  平兒在殷浮月腳前重重磕了個頭：「花蕊威脅奴婢將此物帶出去交給蔣姨娘！」

  此話一出，繁星和梧桐皆是目瞪口呆。

  「可惡！花蕊又在搞什麼？小姐，請允許奴婢現在去將花蕊帶到這邊對質！」

  「去吧。」

  殷浮月轉頭示意繁星起身，目光又落在平兒身上。

  這個小丫鬟將計劃初步成功的得意藏的很好，臉上都沒有產生一絲異樣，除了她的手。

  緊張狀態下，人往往會不自覺地微微握拳，感到雙手極不自然，甚至還有發抖的情況。

  方才殷浮月向平兒發問，明顯能看出對方全身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下。

  直到殷浮月同意梧桐去帶花蕊過來對質，平兒手部仿佛一瞬間就放鬆了，非常自然地下垂著，可她的表情還維持著原先的惶恐。

  被主子打量了半晌，還沒有等到「起身」的命令，平兒心中暗暗失望地嘆了口氣。

  小姐只讓繁星起身而不搭理她，就說明她和繁星在殷浮月心中的地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等到梧桐將花蕊帶過來，平兒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絲冷笑。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能否得到主子完全的信任，就看接下來的表演了。

  「奴婢拜見小姐。」

  花蕊進屋後，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三小姐懷中捧的字稿。她訕笑著行了禮，明知故問道：「小姐突然傳喚，不知是不是想要奴婢繡什麼新花樣了？」

  丫鬟當中她的繡活做的最好。花蕊是在明晃晃地提醒殷浮月，若是處置了她，海雲院當中就再沒有丫鬟能做出那樣精美的刺繡出來。

  殷浮月並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地發問：「這些字稿，是你拿出來的麼？」說著給她看了眼紙上凌亂的字跡。

  花蕊雖然認識幾個簡單的字，但還是看不懂三小姐的字稿。她只是按照背後之人的吩咐做事，並不知道這份字稿的重要性。

  想起梧桐來叫自己時怒氣沖沖的模樣，便曉得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於是，她的臉上迅速換成了心虛，「奴婢、奴婢也只是按吩咐辦事啊！」

  殷浮月不置可否，瞧的花蕊不知所以。

  三小姐應該是個心軟的主子，過去從來沒有對藍煙和她有過如何的處置，更何況是藍煙自己倒霉衝撞了老夫人的嬤嬤。

  她這段時間在院子裡可是待的好好的，若不是受到平兒攛掇，花蕊也不想在海雲院挑事。

  看到殷浮月溫和的表情，花蕊心一橫，索性破罐子破摔：「偷字稿的確實是奴婢！奴婢只知道灶里有什麼東西，若不拿出來奴婢就會有麻煩。可奴婢也只是埋在樹下，並未送出去教其他人看到。」

  殷浮月冷笑：「偷主子的東西，你可知道是何罪？說！是誰指使你？」

  聽到其中的危險意味，花蕊面色一僵，花容失色般指著平兒道：「小姐！都是她！是平兒告訴奴婢這些字稿的位置。」

  殷浮月不著痕跡地瞥了眼繁星臉上的詫異，就聽到梧桐厭惡道：「你是在胡亂攀咬麼？就算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你偷東西的事實！」

  平兒差點噎住。梧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花蕊背後之人是誰。

  抬眸看到殷浮月探究的眼神，她連忙換上一臉詫異：「花蕊姐姐？平兒……平兒何時跟你說的？不是你要平兒把東西挖出來的麼？」

  「平兒？你、你不承認？我什麼時候要你挖出來？」花蕊氣極了。

  「你要我把東西挖出來送去蔣姨娘院子裡……」

  花蕊大聲打斷道：「好你個平兒，可真會狡辯！明明是你問我把東西埋在了什麼地方，你說要找個機會傳出去給楊嬤嬤。」

  「什麼楊嬤嬤？平兒不認識什麼楊嬤嬤。」

  梧桐氣的叉腰：「是啊，楊嬤嬤是蔣姨娘身邊的人，跟我們根本沒有接觸過。而且還有一點，平兒最近一直在忙著做糕點，怎麼可能打探到字稿消息的？只有你，花蕊，比我們三個都要閒！」

  梧桐的腦袋突然變靈光了。

  繁星見狀趕緊把梧桐拽了回來，兩人候在了主子的座位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