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孽緣啊孽緣
2024-05-15 10:38:59
作者: 夏季北
這些年來,盛葉文的母親,一直在秘密的為他籌集各種藥材。
眼下還缺了三味珍稀名貴的藥材。
玄芝便是其中一樣。
靈芝中的極品,百年難遇。
能否得到,全看緣分。
借了重活一世的光,薛緋煙恰好知道,誰的手上,有玄芝一支。
她原以為盛葉文會答應她的條件。
誰知道,一陣邪風過來,吹動了薛緋煙鬢邊的頭髮。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脖子,已經被盛葉文死死地掐住。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他眸光冷峻,笑意盡褪。
這件事,整個盛家,只有他和他母親知道。
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別怪盛葉文過分警惕。
若是盛家大夫人知道,他這病能治好,他和他娘,搞不好,連今晚都活不過去。
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盛修文死了。
大夫人瘋了一樣,滿世界的尋找仇人。
他可不能上趕著給人當墊背的。
薛緋煙痛苦的掙扎。
掐她那麼緊,她倒是想說話,那也得能說得出來才行啊?
盛葉文像丟垃圾一般,直接將她丟在地上。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薛緋煙死裡逃生,捂著脖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能呼吸的感覺,可真好。
她緩過氣來,才仰起頭,看著俯視著她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是任何人的眼線,也不是誰派來勾搭你的下流胚子,我只是一個誤闖盛府的無辜女子,你的秘密,我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只要你能幫我逃出去,你要的東西,我也自會送到你的手上。」
「說的天花亂墜,可我憑什麼信你?」
「你只能信我。」
薛緋煙大大的眼睛裡,盛滿了堅定。
「因為,只有我知道玄芝究竟在哪。」
盛葉文呵呵一笑。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薛緋煙倔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他面前,「我沒有威脅公子,我只是在同公子交易,僅此而已。」
她用玄芝,換自己的命。
她覺得,這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哦?是嗎?」
盛葉文一身的怒氣,陡然散了。
這個丫頭,倒真是有趣的很。
他都這樣了,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我這個人最是心慈手軟,不喜殺戮,而且,我這個人,一般不怎麼相信別人,你須得做些什麼事情來,讓我信你,我們這場交易,才能達成一致。」
薛緋煙面露難色。
「我身無長物,一無是處,拿不出東西來做擔保。」
盛葉文也不勉強她。
他十分好說話的打量著薛緋煙。
「我瞧著你既有膽色,腦瓜子也靈巧,不如,你嫁給我,以身相許,這樣我才能信你,放你出去,你覺得如何?」
「不可。」
嫁給他?
開什麼玩笑?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嫁給他。
盛葉文皺起眉頭,「你拒絕我拒絕的這般乾脆,讓我很不開心。」
「……」
薛緋煙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既然公子是跟著我過來的,那您應當知道,我今夜,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盛修文看著她,繼續聽她掰扯。
「我會被擄到這來,不過是因為,我的身形與你們家的盛音小姐有幾分相似,才會遭此無妄之災。」
他依舊靜靜的看著薛緋煙,一聲不吭。
薛緋煙被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的頭皮發麻。
可她還是得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即便我要對公子您以身相許,公子您敢娶我嗎?」
「即便您敢娶我,我最後會落到什麼樣的結果,您難道不知道?」
「您方才說,您這個人最是慈悲,不喜殺戮,我看著您這慈眉善目的容貌,便知道,公子定然不忍心看著我在這深宅大院中玉殞香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公子救救我,就當是給自己結一個善緣,日後若您有需要,我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薛緋煙軟硬兼施,不怕他不接招。
盛家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盛葉文骨子裡留著盛家的血。
權衡利弊,不過是盛家族內,最為基本的生存法則。
薛緋煙一個字都沒有說錯。
即便她敢嫁,他還真不敢娶。
盛榮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關外那一家,又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身為盛家次子,他比誰都清楚。
「確實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非救你不可了?」
盛葉文心中不爽。
「可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痛快呢?」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手邊的假山石壁。
「要我救你也行,你留在這裡,做我三天的婢女,供我差遣,時間一到,我立即放你回去。」
「嘶……」
憑什麼?
薛緋煙不想答應。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不答應也得答應,保命要緊。
「好。」
她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字,「不過,我要先給我家裡人送個信,不然我家人會擔心的。」
「嗯,可以。」
盛葉文心情大好,說什麼他都答應。
「常豐,你去,給這姑娘的家人送個口信。」
黑暗處,一個鬼魅一般的身影,鑽了出來,領命之後,再次消失。
薛緋煙想笑,卻笑不出來。
盛葉文起身,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笑不出來就別笑,笑的這麼難看,也不怕嚇到人。」
薛緋煙:「……」
「不是當婢女?主子都進屋了,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等著我去請你?」
薛緋煙:「……」
「你要是再一臉的不情願,那便將時間,再加三天。」
薛緋煙立即揚起了一個大大笑臉,「公子,奴婢這就來。」
盛葉文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長得有這麼丑?
跟在他身邊伺候他,有這麼為難?
他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你去打水,本公子要沐浴更衣。」
薛緋煙:「……」
「公子,這麼晚了,奴婢要去哪裡打水?」
「這是你的事,你問我?」
薛緋煙深吸一口氣,「是,奴婢這就去,還請公子稍等片刻。」
不就是打水嗎?
能有多難?
蓯文苑裡頭,有專門的小廚房,裡面整天都坐著熱水。
薛緋煙知道在哪。
可她知道也得裝作不知道。
薛緋煙見著門外守著的小廝,笑呵呵湊過去,問道:「小哥,您知道哪裡能打熱水嗎?公子要沐浴呢!」
那小廝冷冰冰的指著一個方向。
「那。」
就一個字。
乾脆利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薛緋煙:「……」